絮拂一聽她那不屑一顧的口氣眉梢微挑,“若是大事呢?”
“安啦安啦!只要是師父要莫兒做的,莫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莫兒在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嚴肅樣,輕鬆無比,感覺絮拂那口中的大事就是去後山那潭子裡抓條魚似的。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跟了絮拂那麼多年,絮拂讓她最的最大的事情也就真是去後山潭子抓條魚,結果魚沒抓到,反而病了整整一個月。
自那之後,絮拂更是,什麼事情都沒讓她做過。
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很無用,看這恭月山,不管是小是老,多多少少都會些法術,明著自己有那麼厲害個師父,但師父卻什麼都不教她。
直到兩年前,師父纔不知道去哪裡弄了些丹藥給她吃,然後教了她一些防身和逃命之術,要不,她也沒那個膽子私自偷跑下山。
至於絮拂,不是不願意教她,只是妖族的法術本就不適合現在的她,更何況,她那微弱的靈氣是用來護住魂魄的,根本不能亂用。
本是早早就想教她一些武藝防身,可是她這重塑之軀體魄和魂魄還未完全穩固之前身體虛弱的緊,根本禁不起折騰。
直到兩年前,她的體魄和魂魄都穩固了,他才讓虛靈居士送了大還丹過來,順便請教了一些速成的武藝功法。
一想到這,絮拂不由得眉頭微蹙,當年他以爲重塑她的肉身最少也要十七年,所以他和呂月蘅約定的時間是十七年。
而事實是,他僅用了一年便破除了五雷封印,而莫兒的體魄和魂魄也在十四歲便穩固,其實,她早可以去找他的了……
但他卻捨不得……心想著反正約定的時間也是十七年,那麼就讓莫兒在他身邊再都呆兩年,順便讓她學會自保之術。
只是現在……呵……現在十七年之約已到,他已經再找不到任何藉口讓她留在他身邊。
絮拂緩緩擡起眸,看向如藍絲絨一般的夜空,幽幽的道:“莫兒,是不是師父叫你做什麼你都會答應?”
“當然!”莫兒想也沒想就應道,“不過師父,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吶!”
“……”絮拂想說,讓她去找呂月蘅,想將所有事情告訴她,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忽然不知道如何開口,更不知道現在的她到底接不接受得了。
一直以來,他都未和她講過以前的事,畢竟當年她和呂月蘅之間的那段情,既是真摯執著,卻也是磨難重重,他怕她憶起,怕她會再受傷,怕看到她那種絕望淡漠的神情。
就算說他自私也好,他不想因爲以前的事情改變現在的她,現在的她很好,他喜歡看她無憂無慮的樣子。
莫兒見絮拂又沉默,堅毅的下顎有些緊繃,不禁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師父……你到底想和徒兒說什麼?不會是真的打算不要徒兒了吧!”
絮拂微微蹙眉,才垂眸入眼便是莫兒那可憐巴巴的表情,頓時心頭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