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百里夜的面相,就知道他這些日子怕是都沒有休息好。
郝連玥往里走去,
“師父呢?”
“師父還在給夜冥運功抑制他體內(nèi)的毒性,不過效果甚微,師姐你去看看吧,記得離夜冥遠(yuǎn)點,他現(xiàn)在神志還是不太清晰?!?
百里夜擔(dān)憂的囑咐到。
郝連玥點點頭,回頭看了春辛一眼,
“春辛,你在院子里幫小夜收拾一下吧,小櫻桃跟我進(jìn)來?!?
越往屋子走進(jìn),耳朵里夜冥壓抑的低吼聲,就越清晰,看起來極其的憤怒又難受。
郝連玥不禁蹙起了眉頭,握住了小櫻桃的手,囑咐道:
“等下進(jìn)去先看看夜冥的情況,你武功不高,別逞強(qiáng),不行就往我身后跑,知道不?”
“放心吧,姐姐。”
小櫻桃笑意盈盈的說道,臉上未見絲毫的擔(dān)心。
若論單純的拼比武功,她可能稍弱一些,比不過她人,若論毒,還未必有人能超過她。
能在20人中排行第五,她的毒和她養(yǎng)的小東西,可是借了不少的力。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進(jìn)屋子,打眼一看,就見到夜冥正被綁在正中央的椅子上,雙目滿是血色,正一臉猙獰邪惡的發(fā)著低吼聲,身子也在劇烈的掙扎著。
在夜冥的身后,虛竹子正將雙掌抵在夜冥的后背,源源不斷的像他體內(nèi)輸送著內(nèi)力,用以控制他的暴躁。
成效確實如百里夜所說,微乎甚微。
“師父,您先收手吧。”
郝連玥心疼的說道,明明還精神抖擻的老頭,此刻看起來竟仿若蒼老了幾歲,連頭發(fā)都蒼白了幾分。
虛竹子聽見郝連玥的聲音,運氣收回自己的手,剛站直的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師父小心?!?
郝連玥連忙上前將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虛竹子往口里灌了一壺茶,喘著粗氣,語氣盡是疲憊,
“寶貝徒弟啊,為師真的是盡力了,壓制不住,哎。”
他嘆息一聲,語氣里盡是愁容。
想他虛竹子縱橫江湖幾十年,沒想到連一個小小的走火入魔都壓制不住,真的是人老了,力不從心啊。
“吔……吔……吔……”
夜冥再次發(fā)出口齒不清的低吼聲,身子猛烈的掙脫著系在身子上的繩子,看樣子就跟瘋了一樣,有些滲人。
“師父,不能點住他的穴道嗎?總這樣掙扎著也不是辦法?!?
郝連玥擔(dān)心的問了一句。
那繩子看著雖然很粗,但夜冥本身就武功高強(qiáng),等哪下爆發(fā)起來,掙脫繩子是很容易的事。
虛竹子嘆息著搖搖頭,
“寶貝徒弟,為師也想定住他的穴位??!可現(xiàn)在,為師根本就找不到他的定穴,他全身的穴位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根本沒有用啊!”
不然,他也不用費著全身的修為真氣,是壓制他了。
“小櫻桃,你可看出什么來了?”
郝連玥將目光移向一直繞著夜冥轉(zhuǎn)圈圈、若有所思的小人,問道。
小櫻桃胖乎乎的指尖敲了敲腦袋,嘴巴嘟嘟著,似是有些疑惑,
“姐姐,寶寶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呢。”
但目前又有點想不出來。
按理來說,像夜冥這種情況,及時被子蠱擾亂,也不可能連穴位都消失。
穴位消失的,一是死人,另一個,就是有人故意用其他的手段,幫他暫時隱去了穴位的作用。最后一個,也是很少見的,就是武功達(dá)到一定水平,可以自由的轉(zhuǎn)換穴位。
但很顯然,夜冥不是這種。
那就只能是第二種了,有人故意隱去了他穴位的作用。
可這是怎么做到的呢?
小櫻桃胖乎乎的指尖又點了點頭,突然,她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撕開了夜冥的衣服,將他布滿傷痕、縱橫交錯的前胸露了出來。
而在衣服被撕落的那一刻,郝連玥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被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連帶著小櫻桃和虛竹子,目光都直直的看著夜冥心口的位置,一時間忘了說話。
只見。
夜冥本應(yīng)如常人一般的胸口上,此時密密麻麻的鼓起并涌動著,就像里面有幾十只上百只的蟲子,在里面亂竄。
而隨著這些蟲子的動作幅度大小,夜冥眼里的紅光和低吼掙扎,也越發(fā)的劇烈。
而那寫鼓起的地方,有大有小,規(guī)則及其不一,再仔細(xì)看看,發(fā)現(xiàn)有幾只,看著順著他身體在皮膚上亂竄。
這一幕,讓看著人有些頭皮發(fā)麻。
誰都沒想到,問題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難道不是走火入魔?”
虛竹子低喃的一句,疲憊的眼里震驚依舊未消散。
郝連玥率先回過神,問向小櫻桃:
“這是怎么回事?”
小櫻桃合上自己張大的嘴巴,往后退了退,輕咳一聲,說道:
“額……這個,其實夜冥中的是雙生蠱,雙生蠱即一公一母兩只屬性的蠱,共用著一個身子,不過有人用特殊的手法,把母蠱和公蠱分開了。夜冥體內(nèi)被下的,是母蠱,我們?nèi)庋鬯吹降脑谄つw心口處蠕動的蟲子,則是母蠱產(chǎn)下的幼卵,在受到刺激后,漫無目的的劇烈波動。
母蠱之所以能產(chǎn)卵,是因為共用的身子,被帶到了母蠱身上,如果寶寶猜的沒錯的話,公蠱應(yīng)該是一直用夜冥的血在養(yǎng)著的,他應(yīng)該知道體內(nèi)有蠱的存在。原本想解這種蠱的話,只需要把公蠱用火燒死就可以了。但他體內(nèi)的母蠱一旦產(chǎn)卵,就相當(dāng)于公蠱的存在只能有控制和催化母蠱的作用,即使公蠱死了,夜冥體內(nèi)的母蠱,一樣會要了他的命,而且他發(fā)狂的時間,會一次比一次縮短,直到整個人完全沒有意識,到死的時候,母蠱才會隨著他的身體一起死亡?!?
郝連玥眉頭緊蹙,她沒想到,有人竟然會下這么狠的毒手,用這種邪惡的手段把蠱蟲喂養(yǎng)在一個孩子身上。
想到夜冥曾經(jīng)所說的話,難不成,這母蠱是他的母親,花幽羅植入他體內(nèi)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的太寒心了。
“這蠱該怎么解?”
“若想完全解除的話,只能讓夜冥親自去苗疆,看看那邊有沒有什么辦法,在中原地區(qū),怕是無人可解了。”
小櫻桃如實說道。
“吔…吔…吔……”
夜冥再次發(fā)出低吼聲,眼里的紅光也更勝,似乎下一秒,就要沖破束縛,凳子被他晃的直響。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她問道。
不能就這樣放任夜冥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