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拂面,飛雪飄揚,上官吹雪撐著一把油紙傘,一臉嫻靜地漫步在大街上,商販們的吆喝聲,百姓們的議論聲,并沒有影響她的腳步,她看似走得很慢,速度卻是驚人,轉眼之間便來到了藥鋪門口。
一道玄色身影突然閃現,靜靜地佇立在風雪中,正巧攔住了上官吹雪的去路。
上官吹雪揚眸望去,見男子如錦緞般的墨發鋪在肩上,肌膚似雪,一雙幽潭般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俊美的臉上籠著一層濃得化不開的哀愁。
隨著男子的出現,四周頓時響起了各種八卦聲:
“那不是四殿下么?他清瘦了不少。”
“能不瘦嗎?以前,四殿下和六王妃是大伙公認的一對,六王妃的失蹤,本就讓四殿下寢食難安,如今,六王妃好不容易回來了,可卻已經變心了,這四殿下的心,能好受嗎?瘦是正常的。”
“六王妃也真是的,怎么說變心就變心了呢?四殿下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哎,聽說,六王妃的新歡,才十二三歲,真不知道六王妃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放著這么癡情的四殿下不愛,卻看上一個小奶娃,這讓四殿下怎么甘心?”
“天下何處無芳草,四殿下該死心了。”
眾人的議論聲,令上官吹雪很是郁悶,這年頭,謠言的力量可真是強大,她和拓拔滟之間,根本就沒有什么的,居然被傳得這般荒謬,幸虧今天宸兒沒和自己一起出來,否則的話,真不知道會鬧騰出什么樣。
“四殿下,找我何事?”上官吹雪開門見山地問道,她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打啞謎上。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拓拔滟一臉受傷地道,眼神更哀怨了。
上官吹雪的唇角抖了抖,她還真是沒有料到,拓拔滟居然說這么說,嫌他們之間的流言蜚語還不夠多嗎?這話說的,真是有夠曖昧的。
“當然可以,只是,我最近比較忙,這不,還要買藥呢。”上官吹雪尷尬地笑了笑,指了指藥鋪道,“四殿下公務繁忙,應該不可能有時間陪子汐買藥的哦。”
上官吹雪話音一落,便舉步朝著藥鋪里面走去,她堅信,以四殿下的身份地位,應該不會吃飽了撐著陪她買藥的,這種事情對四殿下來說,不但無聊,而且特沒面子。
“公務再忙,也沒有子汐重要,能陪子汐買藥,是我的榮幸。”沒想到,拓拔滟完全不配合,連面子都不要了,居然就真的跟著她一起進了藥鋪,還順手奪過上官吹雪手中的油紙傘,一臉溫柔地替她扛著傘,儼然成了一個小跟班。
見狀,上官吹雪一陣無語,她隨身帶著儲物戒指,油紙傘原本是打算扔進儲物戒指中的,誰知道竟然被拓拔滟奪了去,還美滋滋地替她扛著,看來,中了邪的不是只有拓拔凜,連拓拔滟也跟著中邪了,否則放著好端端的儲物戒指不用,卻偏偏要多此一舉地扛著,這不是腦子有病是啥?
還是離拓拔家的人遠一點吧,出了拓拔凜的事情就已經夠她喝一壺的了,若再來一個變異,那她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原本想要多逛幾家藥鋪的上官吹雪,在這種柔情攻勢下,最終選擇了逃之夭夭。就只逛了這么一家藥鋪,她就趕著回客棧了。
原本拓拔滟想要請她吃飯的,酷愛美食的她,目光堅定地搖頭拒絕了。
美食誠可貴,安全價更高,就算她上官吹雪是一只饞嘴貓,也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發作,該忍耐時需忍耐,還是先回家躲起來再說吧。
望著上官吹雪匆匆離去的背影,拓拔滟急忙追了上去。
見拓拔滟居然追出來了,上官吹雪心中一驚,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飛雪灑落在上官吹雪如墨般的青絲上,黑白分明,使得上官吹雪的整個身影,晶瑩得猶如月中仙子一般清麗脫俗。
“子汐,你的傘。”一把油紙傘從天而降,替上官吹雪擋去了肆虐的雪花。
原來追了半天,拓拔滟竟然是來還傘的。
“謝謝。”上官吹雪有點尷尬,紅唇輕咬著道,“雪下大了,我的儲物戒指中有備用油紙傘,這把油紙傘就送你了。”
上官吹雪一邊說,一邊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把油紙傘來,然后狂奔著離開了,將拓拔滟手中的那把油紙傘留給了拓拔滟。
“雪越下越大了,四殿下早點回去吧。”清越的聲音漸漸消散在了一片冰雪的世界里,連同著上官吹雪的婀娜身影,漸行漸遠,直至再也無法看到。
拓拔滟靜靜地佇立在一片冰雪世界里,默默地凝望著上官吹雪的背影,直到再也無法看到,他的雙眸依舊癡癡地望著遠方..
“喲,這不是四殿下嗎?真是癡情,令人好生感動。”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將拓拔滟從一片虛幻的世界中拉了回來,他轉身一望,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六皇弟的側妃蘭織夏。
“滾!”拓拔滟轉過身,冷冷地吼出一個字,再不多看蘭織夏一眼。
“四殿下,我就覺得奇怪了,你不是很迷戀顏子汐么?我和她長得有六成相似,你為何卻連正眼都懶得看我一眼。”見拓拔滟一臉的冷淡,蘭織夏的心中很不好受,一臉不服氣地道,“既然顏子汐這般難以搞定,四殿下何不找個替身,如若四殿下不嫌棄的話,織夏愿意伺候四殿下..”
“本王很嫌棄!”拓拔滟冷冷地道,頭也不回舉步便走。
“我哪點不如顏子汐了?”蘭織夏一臉不甘心地問道。
聞言,拓拔滟頓住腳步,冷哼一聲道:“你渾身上下都不如她。”
“好,既然四殿下對織夏沒有興趣,那織夏也不勉強,織夏與四殿下做一筆買賣如何?”蘭織夏拼命地壓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道。
“買賣?”拓拔滟一愣,沒想到蘭織夏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想必是與子汐有關,于是不動聲色地問道,“什么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