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公主,睡夠了?”沒察覺到墨瀾淵的氣息,紫玉才把目光重新放到蘇北落的身上。
幾步靠近,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說著,順帶放了一身威壓出去,壓的睡夢中的蘇北落喘不過氣來。
她是硬生生被紫玉的威壓給壓醒的,渾身骨頭都像是斷了一遍似的疼。
蘇北落滿頭大汗,睜開眼,有些虛弱的盯著他,愣了一下,然后立馬擺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她揉了揉眼,假裝自己沒看見,翻個身繼續(xù)睡了-
紫玉唇角含笑,伸手就將她從被窩里拉了出來,暗色的紫眸隱著危險的顏色,盯著她,“墨瀾淵被劫持了,你知道么?”
蘇北落背對著他,懶懶的說了句,“他不是在太子?xùn)|宮么?東宮戒備森嚴(yán),有什么人敢去劫持他。”
“華陽啊,裝傻在本王面前,可是行不通的。”紫玉的手還按在她的肩上,他身上威壓未褪,盯蘇北落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盯一個洞出來。
“這屋子倒是整潔,分塵不染,這里的主人呢?”
“奇了怪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到這里來的吶。”蘇北落將裝傻徹底進行到底,這么多年來,紫惑的人都以為墨瀾淵是個傻子,她雖不知道他是為了什么裝傻,但她相信墨瀾淵自是有他自己的理由,這個秘密,她一個人放在心底就好了,紫玉這只大尾巴狼還不知道安著怎樣詭異的心思。
任何對墨瀾淵有安全隱患的東西,蘇北落都想遠離。
“是嗎?”紫玉冷笑,伸手又將她從床上給拎小雞一樣的拎了起來,“既是不記得,這個地方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本王看著不順眼,那就燒了罷-”
話落,只見他的掌心之中,就凝聚出一團烈焰來,隨手一扔,那團烈焰就落在了被子上。
“轟-”火起,在易燃的被子上,火苗瞬間就躥開來了。
“你干什么?”蘇北落見他要燒了墨瀾淵的茅草房,心里瞬間就起了一堆的火,她真是越來越討厭這只紫孔雀了。
“本王是這紫惑的戰(zhàn)神,就看這地不順眼了,怎么,本王想燒一個茅草房都不行?”他說著,眸光又帶著非常的危險盯著蘇北落,“還是說,你想被留在這里,一起被燒了?”
蘇北落心中一沉,見這家伙眸中的光芒,就知道他并不是在開玩笑,紫玉這個人一旦認(rèn)真起來,還真是嚇人。
她自然知道此時他們之間的力量對比,是天差地別。
的確,如今的蘇北落不是紫玉的對手,她甚至連反抗他的權(quán)利都沒有。
“華陽啊,你要永遠記住,在紫惑的土地上,就別跟本王耍任何花招,也別想著逃跑,你跑不掉的。”
紫玉笑的涔涔,掌心之中又伸出一團烈焰來,直朝房頂?shù)拿┎荻ィ饎菟查g強了一倍,兩三米高的火焰,頓時將整座茅屋給吞噬掉了。
他拎著蘇北落,不急不慢的從大火中走出,身上沒生結(jié)界,炙熱的溫度灼燒的蘇北落頭發(fā)都要焦了,滾滾濃煙嗆的她直咳嗽。
紫玉就是故意的,哪里火大,哪里濃煙多,他就將蘇北落拎過去,直至她真的快要嗝兒屁了才將她拎了出去。
茅草屋前有條小溪,他幾乎毫不猶豫的將狼狽不堪的蘇北落直接扔進了小溪中。
雖是七月初,在這天色將亮未亮之時,溪水也能冷的人瑟瑟發(fā)抖了。
尤其是剛剛才被火烤的蘇北落,巨大的溫差幾乎驚的她渾身一顫,昏昏沉沉的大腦也瞬間清醒了很多。
紫玉身后是噼里啪啦熊熊燃燒的茅草屋,這個妖孽美的十足,美的張揚狂妄,蘇北落卻恨不得朝他那一張臉上印無數(shù)個鞋底印。
“腦子清醒些了么?記起這里的主人是誰了么?”紫玉無視她一臉想殺了他的表情,冷冰冰的問。
他敢肯定,這個茅草屋的主人,就是那個他偶爾間在紫惑察覺到的那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
他不知道那個人與蘇北落是什么關(guān)系,他也懷疑過是墨瀾淵,但是之前他已經(jīng)有好幾次試探墨瀾淵的經(jīng)歷了,一切都表明那個廢太子是真傻的-
所以他現(xiàn)在不確定,便選擇逼蘇北落。
“都說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會在這里的。”蘇北落被扔在溪水中,渾身冷的瑟瑟發(fā)抖,溪水比較深的,她只能冒出個小腦袋尖來,還一連嗆了好幾口水。
紫玉要相信她說的話那才有鬼了,他帶著一副高冷危險的迷之微笑,指尖一動,一道極強的靈力就直接從蘇北落的眉心而入。
蘇北落當(dāng)即就覺得大腦一陣劇痛,這種感覺就像是從眉心中被插|進了一把刀,這把刀像是絞肉機一樣,要將她的腦髓攪的破碎淋漓。
這種感覺不過持續(xù)了三秒,便突然消失了,她的眉心里,一道深藍色的光芒緩緩氤氳而出,將紫玉的靈力全部擋了出去。
“嗯?”紫玉輕輕的嗯了一聲,收回手來,他看不到蘇北落眉心的那一抹深藍色,認(rèn)真的盯著她看了許久,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竟然不能侵入她的意識?
對于他來說,看一個人是否在說謊,最簡便也是最靠譜的辦法,自然就是查看她的意識了。
意識這種東西,后期修煉就會變化成元念,而元念到了再后期,就能升級為神識了-
讀取意識,對于紫玉來說,自然是簡單的不得了-
只是,卻有某種未知的東西在保護著蘇北落,讓他看不到她的意識,自然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咳-”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一消失,蘇北落就劇烈的咳了一聲,這一聲直咳出一口血來,差點沒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
紫玉瞇著眼,終于是打算暫時不再逼問她了,將落湯雞的她從小溪中撈了出來,也沒給她件干凈衣服,拎著她,朝三王府的方向而去。
臨走前,又扔了一團火球,將墨瀾淵種的藥田也給燒了-
懸崖之上,少年的身形單薄如紙,滿頭栗發(fā)隨風(fēng)飛揚,暗紅之眸里,此時卻瀲滟著一片殺機-
“華陽-”滿天星辰未退,他淺淺的念了一遍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