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陽上車時心情仍極差,不一會兒母親打電話過來。
“你跟慕婉談的怎么樣?”柴露問道。
“媽,你別問了。這件事我來處理。”溫瑾陽心情正不好,母親打來追問,更讓他煩悶。
“對了,昨天晚上太急了,我沒來得及跟你說。你得想辦法把你奶奶那套首飾拿回來,聽到?jīng)]有。那套首飾,可是咱們溫家的,不能落到了外人手里。” 現(xiàn)在那套首飾,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國寶級了,價值不可做估量。
“媽,我心里有數(shù)。”溫瑾陽突然意識到,慕婉真的很聰明,她似乎摸準(zhǔn)了母親的心思,所以把那套首飾留在他的車?yán)铩?
“你有數(shù)就好,你奶奶和爺爺是糊涂了,連那么貴重的東西都給了人。這女人一看就是沖著溫家的家來的。”柴露喋喋不休的說著,“那慕婉還有一個朋友,叫什么袁嫣然,一直纏著志安。她們就是那一路人,喜歡給你做小三。”
“媽,你工作不應(yīng)該很忙嗎?我也要去上班了,先不說。”溫瑾陽說著,便掛了電話。
丁喻一早去醫(yī)院看秦情,昨天晚上一晚沒睡好,她回去時已經(jīng)很晚,而秦遠(yuǎn)平竟也沒有回來。
到了后半夜,秦遠(yuǎn)平才回來,她剛睡下沒多久,聽到聲音又馬上醒過來。
秦遠(yuǎn)平一臉的疲色,洗完澡看到妻子還在床上,擦著頭發(fā)說道:“怎么還不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會晚回來。”
“我睡不著。”丁喻一想到慕婉說的話,就睡不著。現(xiàn)在慕婉不同意換心,而情兒又不愿意換那個殺人犯的心臟,她怎么睡得著呢?
“別擔(dān)心,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秦遠(yuǎn)平過去將妻子摟到懷里,“我一定不會讓我們的女兒有事。”
“我去找了慕婉,她不同意換心。”丁喻一臉憂色,“而情兒又不肯要那個殺人犯的心臟,現(xiàn)在怎么辦才好?”
“我自有辦法,她不同意也得同意。”秦遠(yuǎn)平眼眸深不見底,隱隱的卻露出一抹陰暗。
“什么意思?”丁喻猛的坐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丈夫。
“放心,她是你的女兒,我不會要她的命。”秦遠(yuǎn)平安撫妻子,“我會讓她活著,但是她的心臟必須給情兒。”
丁喻心頭顫顫的,她知道丈夫很有手段,她不用擔(dān)心。可是想到慕婉,隱隱的不安和愧疚仍浮現(xiàn)出來。
“阿喻,你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沒有什么比情兒的病情更重要的,是不是?”秦遠(yuǎn)平對妻子說道。
“我知道的。”丁喻也擔(dān)心情兒,但是一晚上仍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
“阿喻,你不信我嗎?”感覺到妻子的異動,秦遠(yuǎn)平低聲在她耳邊輕語。
“我不是不信你,有時我覺得,我真的對不起慕婉。但是她太讓我失望了,不僅搶情兒的未婚夫,居然連情兒的生死都不顧。”丁喻在丈夫的懷里說道。
“等這件事之后,我會好好補(bǔ)償她。”秦遠(yuǎn)平若有所思的說。
“嗯。”
但是一晚上,她仍然睡的不好,次日去醫(yī)院的時候,氣色更是不好。
她一到醫(yī)院,秦情便問:“媽媽,姐姐答應(yīng)了嗎?”
“情兒放心,她答應(yīng)了。”丁喻只能這么跟女兒說,好安她的心。
“真的嗎?太好了。”秦情露出笑容,“媽媽,不如我打電話給姐姐,讓她來看我好不好?”
“不用,她工作忙。放心,手術(shù)那天她會來的。”丁喻拉住女兒,說道。
秦情是多么聰明的人呢?她一看母親,就知道慕婉未必答應(yīng)了,她這么說不過是哄她罷了。難道她因為心疼慕婉,所以不顧她的生死嗎?
她臉上的笑容變得復(fù)雜起來,慕婉搶走她的,她是一定要奪回來的。
慕婉在家里打了上午的衛(wèi)生,中午的時候竟接到了高和的電話。
“和叔。”
“婉婉,老夫人說請了設(shè)計師過來,看婚紗禮服要怎么做?”高和對慕婉還是極溫和的,“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過去接你。”
慕婉雖說答應(yīng)了和溫瑾陽結(jié)婚, 當(dāng)高和說婚紗禮服時,她還緩不過來。頓了幾秒便說:“我有空的,和叔,您不用過來接我的,我自己過去就行。”
“那怎么行,你懷著孕,不能有閃失。”和叔自然不同意,“我過來接你吧!”
慕婉只好同意,半個小時之后高和就開著車過來了。
高和將她開到青陽一家有名的婚慶公司,她坐上車時高和就和她聊天:“今天一大早老夫人就讓聯(lián)系婚慶公司,說以前柴市長和凌天結(jié)婚時,婚事她沒插上手,這次孫子結(jié)婚,她得好好辦辦。”
慕婉只笑著,心道那柴露是青陽副市長,家世也不凡。估計在家里地位也是屬于強(qiáng)勢的,婚事自然也不會讓旁人插手。
“別多想,柴市長和凌天在國外結(jié)婚的,你也知道柴市長以前可是高級翻譯官,常年在國外的。”高和又解釋道。
“柴市長真厲害。”慕婉倒說的真心話,一個女人有自己滿意的事業(yè),一個完整的家庭,這大概是最完美的吧!
“婉婉,跟你說過我的事情吧!”高和突然轉(zhuǎn)了話題,“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我是連隊的偵察兵。但是我最想做的,其實是狙擊手。在全軍大比武的時候,我的射擊也絲毫不輸其他的戰(zhàn)友,可是首長一直不同意我去當(dāng)狙擊手,你可知道為什么?”
慕婉搖搖頭。
“他說,做一個狙擊手,除了槍法要準(zhǔn)備,還必須沉得住氣,有耐心。而我那個時候,年輕的很,進(jìn)了特種隊更是輕狂的很。為此,我可挨了不少削。”高和說起自己的過去,還呵呵的笑,“到是現(xiàn)在,我才慢慢的體會出首長的話來。”
“和叔,謝謝你。”慕婉真心感激眼前的前輩,他對自己的照顧她看在眼里。
“謝啥!我相信首長的眼光,更相信最后溫家人,都會接受你。”
她倒沒想這么多,如果一味的想要別人接受她,那太累了。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到了婚慶公司,他們直接上了三樓的VIP間,老太太已經(jīng)在那兒了。
“奶奶。”慕婉看到奶奶坐在沙發(fā)上,正跟一個衣著時髦的女人聊天,走了過去。
“婉婉,你來了。”老太太看到慕婉,笑開了花,“來,給你介紹,這是蘇菲。她是恒心維動的會長,今天恰好她也來青陽,我就把她一起叫上了。菲菲,這是我未來的孫媳婦慕婉,以后溫暖陽光我就交給她了,你們互相照顧啊!”
“你好。”慕婉沒想到奶奶會這么說,卻還是伸出手。
“你好。”蘇菲一頭波浪的卷發(fā),穿著一件軍綠色的綿綢襯衣,腰上另了一根亮眼的水鉆腰帶。下身是卡其色的七分褲,看著干練又不失女人味。
“菲菲做恒心維動做的很好,現(xiàn)在都走國際路線了。菲菲啊,你在青陽多住些日子,順便參加陽子的婚禮。你也跟婉婉多處處,我相你們肯定會處得來。”老太太好的。
“好的,奶奶。”蘇菲對慕婉的印象似乎極好,對老太太也笑的極甜。
慕婉心里對蘇菲已經(jīng)有一個判斷,眼前的女人雖然打扮還算普通,可是眉宇間的氣質(zhì)不凡,定是出身名門。
不一會兒,設(shè)計師過來給慕婉量尺寸,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不放過。等量好,便開始商量禮服的設(shè)計。慕婉其實對婚禮并不期待,倒是蘇莫菲對時尚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提了很多建議。
“其實奶奶,我媽媽最近在設(shè)計一套旗裝的品牌,不如我給婉婉推薦幾款旗裝來試試,我覺得會有不一樣的效果。”蘇菲建議道。
“這趕情好啊!”老太太當(dāng)然還不忘問慕婉的意見,“婉婉,你覺得呢?”
“行啊!只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阿姨呢?”慕婉其實并不想弄的太隆重。
“怎么會麻煩,這是給我媽媽做生意呢?她高興還來不及。”蘇菲說著笑起來,“您說是吧,奶奶。”
“你這鬼丫頭。”老太太捏了一下蘇菲的鼻子。
不過老太太身體不好,這么陪著坐了這么久,有些累了。
“奶奶,要不你先回去吧!”慕婉不忍再這么折騰老太太,便說道,“讓和叔先送你回去,我和菲菲再看看。”
“也好,婉婉,你好好招待招待菲菲。”老太太點頭說道。
“好。”慕婉和蘇菲便送老太太下去。
等老太太走了之后,倆個人也沒有看多久,就在附近做了一間環(huán)境較安靜的餐廳坐下來吃飯。
“不知道為什么,婉婉,我一看到你就挺親切的。”蘇菲點完菜,將菜單給了服務(wù)生,便笑道。
“你這么說我很意外,從小到大,我并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慕婉苦笑。
“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你親切嗎?”蘇菲笑道,“無論是誰,知道我叫什么,是什么人,態(tài)度通常會變得非常熱切。莫名奇妙的對我好,莫名奇妙的關(guān)心,漸漸的對人與人的關(guān)系,我也看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