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對昨夜那無名頭緒的情感,睿卿今日一下朝便乘轎回到府邸中,換下朝服后徑直往雅敘閣而去,卻不想撲了一個空,找遍這上下不過兩層的閣樓卻也不見那個人的蹤影。卻撞見剛好進門的彩霞。
“奴婢見過王爺”正滿嘴抱怨的彩霞豁然見到欲轉身出門的睿卿,一臉潮紅的低下頭,已一個自己覺得最為優雅的姿勢對睿卿俯了俯身。是啊,王爺這般英俊的長相,又有哪個女人見了不臉紅,不心動?
“起喀”睿卿眸光透過彩霞瞟向閣樓外的花園,試圖找到那個他正在苦心尋找人兒的身影,卻終是失望。
“福晉呢?”不得已再度開口,睿卿將視線拉回,詢問著這個應該貼身伺候在織善身邊的丫頭。感覺到睿卿正在看著自己,彩霞更是夸張做作的做了一個“明媚”的微笑。
“側福晉她每日都會去百閱齋待到很晚才回來,王爺,奴婢給您沏茶去。” 說著彩霞便殷勤的去倒茶,再轉過身,門口哪還有人?
帶著一心迷惑睿卿來到百閱齋,之前還是多羅貝勒的睿卿便在當時的貝勒府里有一個極大的藏書閣,里面可謂是汗梁充棟、左圖右史,被封為郡王的睿卿搬入了這郡王府后,自然也改不了之前的習慣。
雖現已沒有太多時間閱讀,卻還是習慣性的修建了這棟百閱閣,顧名思義,這里自是一個詩海文湖的世界。
如愿在碩大的書架下找到了那個昨夜讓他一夜輾轉反側的身影,靜靜向她走去,遠遠高出她近兩個頭的的睿卿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后,垂頭似在看她手中的書,又似在看她。
織善發間的清香若有似無的偶爾飄入睿卿
鼻腔,像在撩撥著他的心弦一般,濃長的卷睫如羽扇一般覆蓋在她的眼簾上,專心閱讀著手中書籍的織善絲毫不知自己因書中情節而激動的眼眸、不時眨動的睫毛等小動作已落入旁觀者的眼中。
“在看什么書?”突兀的開口,使得正沉浸在曹劌論戰中的織善驚的一跳,猛然回身,眼含微怒的睇住眼前人,卻發現這高大的身軀正緊貼著自己,而自己背后便是書架,困窘的處境讓她欲怒臉先紅。
瞧見她這番表情的睿卿但笑不語,抽過她手中書籍合卷一看,頓時笑意更濃,“難不成,你在家無事便是觀閱《左傳》等書籍?”
聽他所言女子如被一激。從小自恨的織善本能的反唇相譏“王爺此言差矣,自古儒家便稱女子不如男,織善自知今生不能如男兒般護城邦、保家園,馳騁沙場于生死間,亦不能高中科舉興國安邦于運籌帷幄之中,而織善卻不過連困窘于小小閨閣中已一種被囚小鳥希望得到解脫的情感去看看書也為不可?”
一席話,說的人因憤世嫉俗的情感而紅了眼,聽的人卻因道者之心而乍驚,這不過是他們第二次相見,印象中新婚之夜的她,只有倔強的堅持與柔弱的顫抖,卻不想今日再見面竟窺得她如此憤世疾邪的一面。
被她大膽而離經叛道的話語所震驚,一挑眉,睿卿咧嘴諷刺著說“那你這只被困的小鳥又如何從書中得到你想要的天空?你所說的,所要的不過是一紙空談,附庸風雅紙上談兵罷了。”
一邊說著身體一邊壓向被困在書架與自己之間的織善,滿意的看到她因尷尬而顯得更加緋紅且氣惱的臉,奮力推開突然下壓的高大身軀,織善似逃一
般的躲到百閱閣的門邊。
夕陽的微光自門外灑進,使得睿卿借著光暈更能看清眼前人,絹綢制成的月牙白旗服柔順服帖的貼制在織善身上,胸下略微的收攏,高腰的材質設計使嬌小瘦弱的織善顯得更加高挑纖細。就著夕陽,側站在門邊的織善一如剪影一般,嬌翹的嘴更是越發凸顯的可愛。
真是好一個尤物,睿卿心中暗嘆。也不理會她的逃避,再度上前睿卿指尖輕佻起她的下巴“你似乎很怕我?你要明白你現在的身份,是皇上欽賜給我的側福晉,夫妻之間的親近你必須知曉,即便…”故意頓了頓,狡黠男子捕捉到她臉上的表情后繼續說“即便我現在就在這里要了你,那也沒什么不可以。”明顯感覺到她倒抽一口氣,睿卿露出滿意的笑容,得來的卻是輕挑她下巴的手被狠狠拍落。
忿然轉身,織善背對睿卿聲帶怒意的冷言到“想不到堂堂貴為當今皇上眼中的第一紅人,竟是如此無恥之徒,若傳出去,王爺也不怕招人笑話?”
“若要笑話,只怕也是笑我連一個側福晉也無法掌控,”再一次被拒絕,且方式是那么讓他不堪,睿卿忍無可忍低聲警告“不要一再激怒我,不管是為你自己,還是為了你那另有所圖的阿瑪。我相信他一定不樂意看見你在我身邊如此不受寵!”說完睿卿欲轉身離開,卻在走之前拋下一句話,讓織善驚恐的回過身。
“這幾日你準備一下,三日后我要你伺候侍寢。”說的人淡然如故,隨后瀟灑轉身而去,留下聽的人滿面驚慌的在原地。望著那道藏青色欣長的身影緩緩遠去,織善的恐懼卻一點點加深,看來,自己不能再如此坐以待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