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蕊拿著給楊佳運擦臉的毛巾出去清洗。
“東昇,你是不是認識小蕊?”佳運媽問。
“高中同班同學。”
“這麼巧,怎麼沒聽小蕊提起過。”
“我沒上幾天就被開除了,她未必記得。就算記得,去年跟人家打架被開除的楊東昇,跟開礦的楊東昇,她也未必對得上。”楊東昇看了一眼佳運媽,“嬸,您這是……”
“早就聽人家說,袁家村有這麼一個女孩子,爹、媽過世的早,只有個爺爺、奶奶,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還孝順。我就上門看了一眼,還別說,論模樣,這麼多女孩子裡,她也就比你們家周影差了點。這孩子的爺爺身體一直不好,最近正說不想上學了,留在家照顧兩個老人,我就把她爺爺送去了鄉衛生院,讓她來照顧佳運!”
佳運媽哪是找了個人來照顧佳運,她這分明是給自己找了個兒媳婦啊!
楊東昇衝佳運媽豎了個大拇指。
“你這孩子!”佳運媽得意的笑起來。
楊東昇走出佳運家,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
前世楊東昇最後一次見到袁蕊,是在袁家村的村頭。當時她正被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打的頭破血流,跪在地上,不敢躲,也不敢跑。
據人說,袁蕊被那混子學生搞大肚子,生下孩子之後,混子學生和他的家長只肯要孩子,不肯認這個兒媳婦。
袁蕊不但未婚先孕,最後連孩子都被人奪走了。
袁蕊的爺爺被氣得直接一命嗚呼,袁蕊的奶奶也一病不起。
袁家村有一個老光棍趁機撿了這個便宜,那老光棍根本不把袁蕊當人待,稍不順心,對著袁蕊就是一頓毒打。
袁蕊爲了奶奶,只能忍受。
一個人的一輩子啊,起因竟然只是2斤螃蟹。
從楊佳運家出來,楊東昇又去了楊海生家。
楊海生病懨懨的躺在牀上,一時半會怕是上不了工了。
楊東昇留下了1000塊錢,讓他安心養病。
楊東昇回到家,不多大會,楊槐就趕了過來。
“哥!聽說你回來了,我剛剛來了一趟,沒見到你。”
“我去看了看佳運和海生。”
楊槐身後還跟了一個看起來40歲上下,一副老實巴交模樣的男人,楊東昇對這個人有點印象,好象是某個老把式的大弟子。
見楊東昇看向他,老實男人趕忙弓腰說,“楊老闆,新年好!”
“新年好!”
楊東昇點了點頭。
如果楊槐選中某個老把式,倒是能省他不少事,但是也很有可能被人反客爲主,相比之下老把式的大弟子無疑是一個更合適的人選。
“行了,你回去吧!”楊槐衝老實男子說。
老實男子乖乖的走了。
“哥,你覺得他怎麼樣?”
“還不錯!你是怎麼選出來的?”
“我去接海生出院的時候,醫生說,海生哥恐怕兩三個月都不能下地幹活,我就把你的意思放了出去。當天就有十幾個人提著東西,去了我家。那些老把式我不敢用,老把式的大徒弟只有兩個人沒來。我去問了一下,一個人是根本沒收到消息,只有這個是聽說了消息,但是覺得這樣的好事輪不到他。”
楊東昇沒想到楊槐選人,還真有一套。
“哥,大王莊那個王支書,也來找了我一趟,給我了一張名單。”楊槐拿出一張紙。
楊東昇接過來看了一眼,
這份名單還真是夠詳細的,連誰是把式,都給他們列了出來。
“這份名單上的所有把式一個都不留,用你的人填上去。”楊東昇說。
“下面的人吶,我留下多少人合適?”
“你自己看著辦吧,有用的都可以留下。”
“有用的都留下,不會把咱們的方法真學去了吧?”
“我的方法,他們派多少人過來,都學不會,你放心大膽的幹。”
送楊日初去順河上學,楊東昇在好運來大酒店擺下酒席,宴請手下8個老把式,楊槐和上馬村馬超、馬強兄弟,以及給他做機器的王建業。
酒席結束,楊東昇單獨留下了馬超。
馬超顯得有點緊張。
“馬超,我留下你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到了吧?”
“楊老闆,看你說的,我哪敢猜你的心思。”
“那就不讓你猜了,你們這個組,以後你來做把式,你好好幹。”
讓馬超接替楊海生的位置,是楊東昇本來就計劃好的。
楊東昇兩個姐夫在這個組裡,無論讓誰做把式,勢必都會引起另一家的不滿,索性這個把式誰都不讓他們做。
兩盤10萬響的鞭炮燃盡, 現場一片硝煙瀰漫。
一陣大風吹過,才終於露出了一排嶄新的拖拉機。
“咳咳咳!楊老闆,我們大王莊也是世代開鐵礦的,先前給你們送去的那份名單,你們把一大半人都去掉了,是不是去的有點多了?”王支書說。
楊東昇不禁看了楊槐一眼,楊槐很聰明,所以他才知道,楊東昇目前使用的這套管理方法,並沒有多高深,所以纔會自作主張。
“王支書,你們大王莊雖然世代開礦,但是方法不對,不然你們也不會把礦承包給我了。你說對吧?”
王支書再次吃了個憋,氣呼呼的走了。
楊東昇拍了拍楊槐的肩膀,“放開手幹,別擔心!”
楊東昇剛回到礦場,幾名鋼鐵廠老闆就追了過來。
“楊老闆,聽說你在大王莊又挖到高品位鐵礦石了?”
“楊老闆,我們也給你一星期一結,價格不比國邦鋼鐵廠低,怎麼樣,這批礦石給我們吧。”
楊東昇向屋外看了一眼,一個大個子站在門外一臉焦急。
楊東昇向下壓了壓手,“咱們還是老規矩,你們自己去選礦石,自己化驗,條件高者得,怎麼樣?”
“好!”
“這樣更公平!”
一羣老闆,一鬨而散。
馬超急忙湊到楊東昇跟前,“楊老闆,今天開工的時候,咱們很多機子都壞了!”
“壞了,找王建業修了沒有?”
“找了,王建業看了之後說,咱們的機器是被人破壞的,我看了一下斷口,確實像是被人剪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