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見吳顯這么說,一下子笑開了:“我有和你說這是鷹肉?這是兔肉。”
吳顯很顯然,并不相信雙喜說的話:“怎么會有兔子?”這女人,為了讓自己吃東西,竟然不說實話。
雙喜看著吳顯那不相信的樣子,無奈之下,只能把那兔子的骨頭拿來了給他瞧了,然后大口咬著兔肉說道:“吃不吃由你。”
“女人,給我拿一塊。”吳顯看到了兔子骨頭,算是放了心,開始要求吃東西了。
雙喜斜眼看了一下,那兔肉已經放在了吳顯的身邊了,還要自己怎么拿?于是挑眉道:“你沒看見,那兔肉就在那呢嗎?”
吳顯隨口道:“我要你服侍我。”
雙喜氣結!他是受了傷,可是也沒殘廢啊,不至于這吃飯都要自己喂吧?
于是沒好氣的拿起一塊兔肉,塞到了吳顯的嘴里,就轉身出了石洞。
等雙喜再一次回來的時候,發現吳顯已經把那兔肉吃的干干凈凈了,這下更堅定了雙喜心中所想的——吳顯根本就是以折磨她為樂!
雙喜吃飽了,有了一些力氣之后,嘗試著推了推那石頭,想著應該趁吳顯現在還虛弱,先逃出去。
然后在山谷之外的一個地方,生堆煙火,等著戚寒和云山來救她。
雙喜不想在這山谷之中給戚寒和云山報信,吳顯為她吸了蛇毒,又一次救了她。她若是在這里喚來了戚寒和云山,吳顯怕是就兇多吉少了。
現如今,她能想到的辦法只有把吳顯一個人留在這里。
她做不到悉心照顧,等著他傷好,如若是這樣她如何去面對戚寒和云山?
吳顯現在重傷,一切就都看吳顯的命數吧,能不能熬過這一個坎,就看老天爺收不收他了。
吳顯看著雙喜用力推著那塊大石頭,雙眸一黑。很顯然,已經猜到了雙喜心中的想法:“女人,你是要自己逃走嗎?”
吳顯的聲音里,好像帶著濃濃的失望。
這讓雙喜的心頭一緊,她真的要把他一個人仍在這里嗎?他受了重傷,自己這一走。他自己該怎么活下去啊?
雙喜轉身過來,走到吳顯的旁邊,再一次給吳顯上了藥,包扎了傷口。
心中告誡自己,莫要再心軟了,這是最后一次!她一定要快點逃出去。她愛的人,正在等待她回去。
吳顯卻是一把抓住了正在給她包扎傷口的雙喜的手。冷聲道:“若是想走,你便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該死的女人,那眼中是什么表情啊,好像自己多么可憐似的!
雙喜輕輕的戳了戳吳顯的傷口,如愿看到吳顯輕輕蹙起的眉頭,然后笑道:“怎么。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要逞能!”
甩開了吳顯的手。麻利的給他包扎好了傷口,又把剩下的兔肉,都放到了吳顯能夠到的地方,雙喜這才又一次去推那石頭。
可惜,這塊石頭很重,雙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塊石頭微微的挪動了一點,而這時候,雙喜已經沒有了力氣,只好靠在石頭旁邊喘息著。
在這個過程中,吳顯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瞧著,好像料定了,雙喜推不動那塊石頭似的。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雙喜只把那石頭推動了一小點的距離,石頭邊緣的縫隙,只夠伸出一只手的。
就這樣,整整三天,雙喜餓的把兔子骨頭都啃了的時候,那塊石頭,終于給雙喜讓開了這出谷的路。
雙喜心中一喜,彎腰就要往外走去。
忽然間,她的肩膀處,被搭上了一個什么東西。
猝不及防的雙喜著實被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只見吳顯正在挑眉看著她,而自己肩膀上搭著的東西,竟然是吳顯的一只手。
雙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出了一口氣道:“你要嚇死人啊。”
要知道吳顯這幾天都是躺在那里,除了去解決生理問題,根本就沒有動過,這才給了雙喜一種他不會起來的錯覺。
現在冷不丁的來了這么一下子,還真的是把雙喜給嚇到了。
雙喜見吳顯沒有答話,對著吳顯不耐煩的說道:“我便先走了,以后你走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后會無期!”
雙喜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吳顯搭在她身上的手,手勁大了起來。
雙喜驚了一下道:“你要干什么?”
吳顯棱角分明的臉上,忽然帶起了一個笑意:“女人,我說過讓你走了嗎?”
雙喜心中愣了一下:“你不是說我想走可以隨時走嗎?難不成想反悔?”
吳顯爽朗一笑:“時過境遷,三日前,我是這么說過,現在……那句話做不得數了。”
雙喜怒結:“吳顯!今天不管你讓不讓我走,我都要走!”
說著雙喜就開始想甩開吳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只手,誰知道,現在吳顯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已經不是那因為失血過多,而全身無力的吳顯了。
雙喜那點小力氣,怎么會是吳顯的對手?
“女人,我勸你還是乖一些,免得吃不必要的苦頭。”說著,吳顯的手指一動,又一次給雙喜點了穴道。
可憐雙喜,本來就沒有什么力氣,現在更是如此!軟軟的就要倒到地上去,吳顯卻是一把擁住了雙喜。
看著雙喜杏眸中含著怒意,吳顯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推了推那石頭,洞口終于被打開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雙喜不能決定的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當初沈家兄弟還有云泉等人,知道了雙喜要嫁給戚寒的事情之后,便晝夜兼程的往西北邊關趕來。
無奈關山路遠,幾個人用了最快的速度,也是花上了十幾日的時間。
等著幾個人趕到秦府的時候,已經是雙喜被吳顯擄走的第四日了。
沈墨因為要參加縣試,沈子言沒有讓他跟著來。
當然,這小子也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打算放下學業,跟著沈子言千里尋妻,最開始的時候,沈子言拿哥哥的身份壓他,都沒有壓住。
后來還是一大家子,勸說著,說是保證一定會把雙喜帶回來,讓他專心考試,等著喜兒回來的時候,好給喜兒一個驚喜,這才讓沈墨放棄了一起跟到北漠的念頭。
這一次來的人,有沈子言,沈硯,還有云泉。
等到了秦府的時候,幾個人因為連夜趕路,且又憂心忡忡,那形象,自然是不怎么好。
秦府的守衛看到了這三個人風塵仆仆的人的時候,自然不是那么熱絡。
前一陣子那孟大妮等人混進府的事情,他還記在心里呢。
現如今啊,這些人都想著來秦府攀親戚,真當秦府是開救濟所的啊。
“這位小哥,勞煩你給通報一下吧。”沈子言拱手行禮,溫聲道。
守衛不耐煩的道:“都說了,不行!這秦府又不是菜市場,你們說是進就進的。”
沈子言皺著眉毛,然后又一次道:“這位小哥……我們找將軍真的是有急事。”
他當然想直接就尋雙喜的,但是……雙喜現在的身份,好歹是大家小姐,若是自己等人冒冒失失的尋了過去,若是毀了雙喜的聲譽,便不好了。
所以這件事情,先尋到了秦將軍,私下解決才是最好的辦法。
這樣對秦府,對雙喜,造成的傷害,都會是最小的。
守衛把手放在了腰間,看樣子就要抽出刀來,然后大聲道:“我家將軍日理萬機的,哪有時間見你們這些人,你們若是在不走,莫要怪我不客氣了!”
泉子和沈硯可就沒有沈子言這么好的脾氣,見這守衛不通情理,現如今又拿出刀來威脅人,徹徹底底的黑了臉。
兩個人一起往前走了一步,泉子邪氣一笑:“我到是要看看,你能如何!”
沈硯卻是簡單直接了許多,冷著臉,森森的看著那守衛,看樣子,是隨時準備動手的。
就在雙方對峙的過程中。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傳來,然后一個偉岸的身子從上面跳躍了下來,開始的時候他并沒有注意到沈子言等人,而是自顧自的往府中而去。
那守衛卻是好像沒有看到他一般,直接就讓他府中走去。
笑話,聽說這一位,是秦夫人失散多年的親人,秦將軍和秦夫人現代把他兒子一般的看待,這來秦府,就和回自己家似的,誰敢不要命的去攔著啊。
當泉子看到了那個人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后不敢相信的,猶疑的喚道:“大哥?”
那往府中走去的人,聽到了這一聲呼喚,腳步一頓,然后不敢相信的轉過身子來。
當看到了那又瘦了不少的泉子的時候,心中一疼,自己這個傻弟弟,怕是又吃了不少的苦吧。
他用關懷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卻是先拱手,和沈子言打了一個招呼:“子言兄。”
接著又和沈硯問好:“沈硯兄弟。”
這時候,那守衛的額頭直冒冷汗,沒想到這幾位瞧著就和鄉下那泥腿子一樣的人,竟然認識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