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照影,你們倆什么情況?”
江東葉是來找程爸爸順便找這兩人安慰自己,哪里想到,程雋沒搭理他就算了,畢竟雋爺平日里也鮮少搭理自己。
可程木怎么回事?昨天上午他們倆還統(tǒng)一戰(zhàn)線。
今天就變了。
程木也終于回過神來,他看著江東葉撓著頭糾結的樣子,竟然有些同情。
“其實……”程木咳了一聲,他想要提醒江東葉。
顧西遲這件事找其他人可能都沒什么用了,不管是找錢隊還是想要打聽顧西遲的消息,得趕緊抱上秦苒的大腿才是重中之重。
“其實沒什么,我就是覺得秦陵看起來有點眼熟,”陸照影打斷了江東葉的話,然后摸摸耳釘,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還十分嚴肅的問江東葉,“你難道不覺得嗎?”
“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點?”江東葉點點頭。
不過糾結這些沒意義,江東葉現(xiàn)在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
他來校醫(yī)室就是來找程雋的,眼下程雋不在,他也沒有多留。
“我得再去刑偵大隊,在他們隊里不走了,”江東葉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袖,嘆息一聲,“看來,在云城我小叔的面子也不好用啊。”
他出了校醫(yī)室的門。
程木才跟陸照影兩人對視了一眼。
實際上昨天晚上之前他們兩人也在懷疑,按理說江回的面子錢隊怎么也要稍微給一下吧?
不說江家,作為檢察廳江廳長,江回在云城也算是一二手的人物。
可江東葉看起來依舊很慘,錢隊完全也沒有要給他面子的意思。
可昨天晚上之后,兩人才幡然醒悟,不是因為江回的面子不好用,顧西遲特么是秦苒那邊的!
只要秦苒一句話,別說一個江廳長,十個江廳長也沒用!
“陸少,”程木同情的收回了目光,“你剛剛怎么不讓我說顧西遲的事?”
“說什么,”陸照影淡淡的翻了本病歷,頭也沒抬,輕哼一聲,“讓他去秦小苒的拜師宴,他不去能怪誰?他當時要去了,別說錢隊,秦小苒說不定連顧西遲的消息都有可能透漏一點。”
程木:“……”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來江東葉好像更慘了……
真的,好慘一男的。
【領現(xiàn)金紅包】看書即可領現(xiàn)金!關注微信 公眾號【書友大本營】 現(xiàn)金/點幣等你拿!
**
火鍋店。
“來,叔叔陪你再喝一杯!”秦漢秋喝的滿面通紅,腳底下擺了一堆啤酒瓶,他跟程雋一見如故,兩人喝到現(xiàn)在。
這年輕小伙子懂禮貌,叔叔前叔叔后的,說話又好聽。
他豪情萬丈的,又開了瓶啤酒。
“砰”地一聲,往桌子上一放。
周大建跟秦陵坐在一邊,跟秦苒說話。
主要是周大建,問她學習還有生活上的事兒,有時候還會提及秦陵跟秦漢秋。
“你爸爸,有你的照片,在工地上被人碰一下還差點跟人打起來,”周大建從辣鍋里撈了幾塊肉,吃了一口,才出聲:“不過你真人比你照片好看,我差點沒認出來。”
秦苒看了一邊喝酒喝的挺熱鬧的兩人一眼,往旁邊靠了靠,額前的頭發(fā)微微滑下,有些懶散的點點頭。
秦漢秋昨晚剛喝了酒,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清醒,非要拉著一見如故的程雋再喝酒。
秦苒吃的差不多了,就坐在一邊看著兩人喝酒。
秦漢秋狀態(tài)是有些不對勁的,秦苒覺得程雋也看出來了。
她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拿著手機翻了翻信息,顧西遲還在研究那份報告,消息遲遲沒發(fā)出來。
不過按照他昨晚興奮到那個地步的樣子,秦苒覺得他這次是有結果了。
剛想劃掉微信,打開游戲,錢隊的消息就來了。
秦苒也正好想找那個技術人員問黑客聯(lián)盟的事,就讓他下班來校醫(yī)室找她。
她就戴上耳機,重新劃出游戲開始戴上耳機,側身坐著玩。
冬天火鍋店里開了空調,她早就脫了外套,就穿著黑色的衛(wèi)衣,或許是嫌秦漢秋的聲音太吵,她直接把帽子也扣上了,只看到冷白的下巴。
試圖自己騙自己。
最后還是周大建忍不住了,“老秦,你可以了!”
他跟秦陵把秦漢秋架著回去了。
秦漢秋還嚷嚷著結賬。
結果三個人去前臺的時候,收銀員十分和顏悅色的跟他們開口:“賬單已經記在程先生名下了。”
秦漢秋似懂非懂的點頭。
包廂。
秦苒已經收起了手機游戲,程雋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她站起來,拿手機敲敲桌子,“走了。”
似乎聽到聲音,程雋抬了抬頭,看了秦苒一眼,沒動。
他面色白皙,眉眼清冽,坐著不動的模樣,像是煙波起伏而成的畫卷,除了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
秦苒頓了頓,她又折回來,坐在他對面,“喝多了?”
程雋看她一眼,十分平靜的回答,“我沒有。”
“那我們回去?”秦苒停頓片刻,壓低聲音。
一股酒氣夾雜著不知名的清冽氣息襲來。
有種人喝酒不上臉,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可他就是喝多了。
程雋依舊看著她,一分鐘后才慢半拍的點點頭,然后手撐著桌子站起來。
秦苒看他連擺在桌子上的車鑰匙都沒拿,又轉了一次回來拿了車鑰匙。
程雋今天是開車過來的,車子就停在樓下,依舊是那輛大眾車。
秦苒想了想,先開了后車門,讓他坐上后座。
她手搭在車門上,把自己的外套扔進去,一手漫不經心的插著兜,然后抬抬下巴看程雋,“上車。”
程雋沒動。
程雋看著副駕駛,依舊沒動。
“你要坐這里?”秦苒指了指副駕駛。
程雋終于點頭。
行,大爺。
秦苒“砰”地了一聲關了后車門。
然后繞過去,附身打開副駕駛的門,微微偏頭看程雋,一張臉恣意畢顯,“程公子,滿意了?”
尾音輕佻,猶如勾子。
程公子終于坐上了心儀的副駕駛。
秦苒沒駕駛證,但她估摸著程雋這車牌號云城沒啥人敢攔。
擰鑰匙的時候,秦苒朝旁邊看了一眼。
然后放下鑰匙,微微側身過來,“大爺,抬抬您尊貴的胳膊,您的安全帶……”
她抬了抬頭,額前的一縷發(fā)絲再度滑下,想要跟他說句話,程雋頭也低了低。
低到什么程度?
秦苒脖子上都能感覺到他帶著酒氣的呼吸,她腦子有幾秒鐘的空白,氣息噴灑在臉上,她略一抬頭,就看程雋張幾乎有些近在咫尺的臉。
周圍空氣都有些稀薄。
程雋伸手,指尖貼過來,將她滑到眉骨的黑發(fā)撥開,“秦苒?”
指尖是滾燙的。
一雙眼睛依舊黑沉,此時更是亮的可怕,微微低頭,聲音又低又啞,近乎喃喃的。
秦苒反應過來,立馬扣好安全帶,然后坐直,擰了鑰匙,偏頭,“你,坐好。”
二十分鐘后,到達校醫(yī)室。
秦苒看了眼已經靠在副駕駛座上,閉上了眼睛,似乎睡著的程雋,長長的睫毛垂下,一張臉依舊白皙如玉。
依舊是衣服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看不出來半點醉酒的樣子。
秦苒手搭著方向盤,看著他那樣兒,有些暴躁。
她下了車。
直接抬腿,踢開校醫(yī)室的門。
程木跟陸照影都在。
陸照影抬了抬頭,笑,“誰惹到你了,跟我說。”
又往后看了看,“雋爺呢?”
秦苒側身看他一眼,然后伸手把衛(wèi)衣的帽子扣上,“車上,喝多了睡覺,我回去上課。”
她說完,就拉著帽子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冷酷無情。
校醫(yī)室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好半晌后,程木才幽幽的開口,“我是不是好像記得……咱們雋爺不是……”
特別、又賊幾把吊的,千杯不醉?
陸照影沉默了一下,“……”
道貌岸然!
斯文敗類!
衣冠禽獸!
**
醫(yī)院,寧薇病房。
“你怎么都不跟我說?”寧晴看著寧薇的腿,眼睛紅了紅,“媽她知道嗎?”
“不知道,你別說,”寧薇搖了搖頭,“姐,我沒事,就做了個小手術,沒多少錢。”
寧晴心里難受著,又找護工問了幾句。
本來還擔心寧薇錢不夠,問了護工聽她說住院費跟手術費都交齊了,還有多余的才放心。
心里也一沉,難怪之前一直沒看到寧薇去看陳淑蘭。
陪了寧薇一個小時,寧晴準備回林家拿些補養(yǎng)品過來,給錢寧薇肯定不要,不如拿些吃的東西。
她一出門,寧薇就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一張泛黃的紙。
紙有些皺褶。
她看著這張紙,好半晌,給沐楠打了個電話。
門外,沐盈送了寧晴出去之后,又進來,“媽,你真的不用我照顧嗎?”
寧薇不動聲色的把紙塞到枕頭下,“不用。”
**
這邊。
林麒公司。
“李雙寧找你打聽秦漢秋他們的事情?”林麒聽驚訝的看向秘書。
坐在一邊,正在跟林麒商量京城事情的林老爺子也看過來。
秘書恭敬的回答,“是,聽說是誤會了一小孩,要給他道歉。”
“嗯。”林麒讓秘書下去。
而后又看向林老爺子,低聲開口,“爸,我怎么覺得不對勁?”
那李雙寧的經紀人李秋一看就是個強勢的人,這件事他恨不得揭過,又怎么會上趕著道歉?
林老爺子喝了一口茶,皺皺眉,“去問問語兒,把秦漢秋的電話號碼給他吧。”
秦漢秋的信息他倒是清楚,不是在工地搬磚,就在木廠工作,沒什么深究的。
李雙寧這邊,她一早就從魔都趕回云城。
可惜李秋怎么找人都找不到秦苒。
云鼎酒店……
那王經理也不是說她想找就能找的。
最后她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從秦漢秋身上動手。
今天是言昔開拍的日子,網友要是發(fā)現(xiàn)李雙寧被刷下來了,李秋簡直不敢想象網上到時候的反應!
她直接撥打了秦漢秋的電話。
**
下午,下課。
秦苒睡了一下午,愣是沒人敢找這個大佬。
高洋下午上課驀然感覺到輕松。
最后一節(jié)課鈴聲響起,秦苒才從桌子上爬起來,把身上的校服扯下。
“苒苒,一起去食堂嗎?”林思然手支著下巴問她。
喬聲拿著籃球站在后門揚眉看這邊。
秦苒吸了吸鼻子,微微低著眉,慢吞吞的反應著,“啊,不去。”
晚上錢隊還要來校醫(yī)室找她。
外套今天忘在程雋車上了,秦苒懶得回寢室,就拿著校服披在外面,朝校醫(yī)室的方向走。
校醫(yī)室有空調。
推門進去,就聽到江東葉的聲音。
江東葉拖著張椅子坐在程雋的沙發(fā)邊,聽到聲音,他抬了抬頭,跟秦苒打個招呼,笑了下:“來了啊。”
秦苒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后側了側身關門。
江東葉頓了頓,又繼續(xù)跟程木吐槽,“我就坐在大門口,我以為我這次一定能蹲到錢隊,可你知道嗎,看門的人竟然跟我說,他們有后門?”
他當場就想去世。
程木面無表情的聽著。
就是這時候,校醫(yī)室門外,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