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顧清歌怎么說,云宵不讓她出去,就是不讓她出去。
她心里擔(dān)心得不行,捏著雙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這兩人都肝火旺盛的,說出去外面解決問題,不會是去打架了吧?
打架?
一想到兩個人扭打在一起,顧清歌的眼皮狠狠一跳,傅斯寒的后背上還有傷呢,那么嚴(yán)重的傷口,他打得過薄錦深嗎?
薄錦深也不知道他背后受傷了,到時候打起來沒輕沒重的。
不行,她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
顧清歌想出去,云宵卻還是一直攔著她,沒有辦法,她只好在房間里等著。
過了一會兒有腳步聲傳來,她還以為是他們倆回來了,結(jié)果居然是外賣送到了。
她肚子很餓,看到食物冒著香氣也忍不住,與其一直在這里頭替他們擔(dān)驚受怕,她還不如自己先吃飽了,等她吃完了,他們或許就回來了。
所以前一秒,顧清歌還一臉著急地想要出病房,結(jié)果下一秒她就坐在桌前打開外賣開始吃起來了,而且還吃得津津有味的。
云宵看到這一幕,默默地抹了一把冷汗。
少奶奶這性格還真的是別致,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傅少他們么?哎。
果然,等顧清歌快把東西吃完的時候,傅斯寒回來了,她聽到門口的手下尊敬地稱呼他,她目光微動了一下,然后放下筷子。
傅斯寒進來的時候,身上的血腥氣更重了幾分,云宵敏感地捉捕到了,“傅少,您的傷……”
“出去吧。”傅斯寒冷聲命令道。
顧清歌看向他所在的方向,起身朝他走過來,看了一眼他的身后,空蕩蕩的,“薄錦深呢?他怎么沒跟你一塊回來?”
“你還指望著他跟我回來?”
傅斯寒的眼神冷了幾分,漠然地看著她。
走得近了,顧清歌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負(fù)了傷,嘴角沾了一點血絲,眼睛旁邊有點淤青。
“你們打架了?”顧清歌詢問道。
傅斯寒不作聲,只是朝她走了過來,他越走近,顧清歌就覺得他身上的味道不對勁,直到看他被血染紅的襯衫,顧清歌嚇得心驚肉跳的。
“你的傷口又裂開了!”
她著急地伸手要去碰他的傷口,手還沒碰到又趕緊縮了回來,“我去叫醫(yī)生過來。”
然后她急急忙忙地跑出去。
云宵走進來,看了一眼他的傷口:“傅少,到底是誰把您傷得這么重?”
“我自己。”傅斯寒坐了下來,原本就為了騙取她的同情而故意把傷口加大,誰知道后來下手沒輕沒重的,把自己傷得過頭了。
現(xiàn)在苦的全是他自己。
一切,都是心急惹的禍啊。
“自己?”云宵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傅少為什么把自己傷得這么重?”、
為什么?
為了博取她的信任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見他不答話了,云宵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越矩了,只好退至一旁不再答話。
醫(yī)生被顧清歌找了過來,重新替傅斯寒處理了一遍傷口,然后叮囑他不能再亂動,要不然傷口持續(xù)裂開,這傷怎么也好不了了。
等醫(yī)生走后,顧清歌才憤憤地瞪了他一眼:“你明明受傷了,你為什么還要去打架?”
“男人之間的較量,你不懂。”傅斯寒淡淡地回了一句。
“所以你們較量出什么來了?”顧清歌無語,“感情是較量就能贏來的嗎?”
這個問題讓傅斯寒抬起頭,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臉上:“你是心疼我了?那你不如心疼到底,答應(yīng)當(dāng)我女朋友,我就不用再跟薄錦深較量了。”
“鬼才要當(dāng)你女朋友。”
顧清歌轉(zhuǎn)過身去,白皙的臉卻有些粉紅粉紅的。
老天啊,這是怎么回事?眼前這個男人才認(rèn)識不到幾天的時間,她怎么感覺自己好像對他有好感一樣,要不然為什么她會在他受傷的時候,那么關(guān)心他呢?
難道是因為他替自己受了傷,所以她產(chǎn)生了內(nèi)疚的心思才會這樣的?
對,一定是這樣。
不許再多想了,顧清歌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之后,顧清歌在醫(yī)院里照顧了傅斯寒兩天的時間,每天都要給他端水倒茶什么的,偶爾還要被他的語言調(diào)戲,薄錦深那天離開以后就沒有再來醫(yī)院找過她。
這一點,讓顧清歌又有些憂慮起來,這貌似不是薄錦深的作風(fēng)啊。
所以她很擔(dān)心,那天傅斯寒是不是跟薄錦深胡說什么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二天傍晚,顧清歌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就跟傅斯寒請辭。
“我照顧了你這么久了,明天我就要回劇組拍戲了,今天晚上我要回去準(zhǔn)備一下,記一記臺詞什么的。”
“是去記臺詞,還是覺得陪我不耐煩了?”傅斯寒寒冷的目光朝她射來,顧清歌莫名打了個哆嗦,想跟他解釋,可是看到他那如電的目光之后又覺得沒必要。
“無論是哪個原因,都與你無關(guān),我又不欠你的,醫(yī)藥費我已經(jīng)付了,照顧你也照顧了,總不能讓我一直在這里陪著你浪費時間吧?”
“浪費時間?”傅斯寒微瞇起眸子,“原來你覺得在這里陪我是浪費時間么?”
顧清歌沒說話,只是抿唇道:“總之我之前說的,照顧你兩天,就是兩天,我先走了。”
說完,她開始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
收拾了不到一會,她突然被人從后面給抱住了,強勢卻溫柔的氣息頓時籠罩了她,顧清歌手中的動作完全僵住,“你,你干什么?”
“不走不行么?”傅斯寒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呢喃間他的氣息全數(shù)噴吐在她的脖頸上面,薄唇也越靠越近。
就在他的薄唇剛觸碰到她的耳垂之時,顧清歌好像觸電一樣,猛地撞開了他,“別碰我。”
然后,她抓著自己的包包一跳老遠(yuǎn),慌亂地看著他。
傅斯寒被她這個反射性的動作給傷到了,站在原地眼神黯然地看著她。
“我說到做到,也希望傅總遵守承諾,希望這次的事件過后,回到劇組我們只是普通的關(guān)系,傅總也別再纏著我了,如果傅總能答應(yīng)我的話,我將不勝感激。”
說完,顧清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不想去看傅斯寒的臉上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