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就得問你自己得罪多少人了。”沒想到,傅斯寒居然懟了她一句。
這令顧清歌不知所措。
“好了,你們倆就別再吵了,清歌丫頭,之前傅總跟小綠蘿見過,他應(yīng)該不會騙我們的,況且這個時候小綠蘿的安危最為重要,如果綠蘿在他那里,他肯定會告訴我們的,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理智!理智懂不懂?”
李懷實在受不了顧清歌了,這兩個人在感情方面沒有處理好,現(xiàn)在互不信任,甚至還要互相懷疑猜忌。
真是的。
一個任性,一個冷漠,就沒有一個會包容的嗎?
“那你說,如果她沒有被相熟的人帶走,她會去哪兒?”
顧清歌的話,讓李懷瞬間沒話可說了,車內(nèi)如死一般的寂靜。
顧清歌眼前依舊一陣陣泛黑,她強忍著再次昏倒的沖動,嘴里有腥甜泛開來,她淡淡地道:“報警。”
聽言,李懷卻皺起了眉頭:“人還沒有失蹤滿48個小時,警局那邊不能立案。”
“等她失蹤48個小時就來不及了!那只是一個孩子!”因為這件事情牽涉到小綠蘿,所以顧清歌的情緒很是激動。
“可是沒滿48小時……”李懷也覺得頭痛,話說到一半根本說不下去。
這個時候傅斯寒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直接讓人把事情給處理了,然后又打電話給其他人,讓他們幫忙尋找小綠蘿。
整個過程,顧清歌都親眼目睹了,看他特別用心幫她找人的樣子,倒是可以洗脫小綠蘿不在他這兒的嫌疑。
等車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顧清歌疑慮地盯著他問道:“小綠蘿她真的不在你這里?你沒有騙我?”
傅斯寒收起手機,面色凝重地看了她一眼。
“騙你有什么好處嗎?”
顧清歌低頭想了想,他騙自己的確沒有什么好處,他沒有把小綠蘿藏起來的動機。
她沒有再說話,傅斯寒森寒的目光卻膠在她的身上,“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小綠蘿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他現(xiàn)在腦子里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可是他根本不敢說,更不敢問,只能求助于她。
李懷很尷尬,難道傅總真的不知道么?還是說已經(jīng)知道了,但只想親自向顧清歌這丫頭求證?
這也是極有可能的。
哎,不是他能管的事。
顧清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眼前時而光亮,時而黑暗,如果不是因為心心念念牽掛著綠蘿,此刻她真的很想倒下去,睡個昏天暗地。
她真的好累啊,不僅心累,人也累。
“說話!”傅斯寒的聲音帶了一抹嚴(yán)肅,大手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過去。
顧清歌心里一驚,瞪大眼睛跟他對視。
“說不說?”傅質(zhì)問道。
顧清歌一顆心砰砰直跳,半晌才咬唇低聲地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他不答話。
良久,顧清歌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中抽出,一邊緩聲道:“綠蘿是我的女兒。”
女兒這個字眼讓傅斯寒瞳孔猛地一縮。
車?yán)锶缢酪话愕募澎o,在這個時候車子也跟著停了下來,李懷聽到后方顧清歌把真相說出來以后,車?yán)锞桶察o下來了。
再也沒有人說話,他沒有回頭,可是也幾乎可以想象此時傅斯寒臉上的表情該有多震驚,內(nèi)心有多煎熬。
他不敢說話,可是車內(nèi)氣氛實在太過詭異了,只好出聲道:“那個……醫(yī)院已經(jīng)到了,你們……還要不要下車?”
顧清歌找不到綠蘿,心里難受,開口道:“調(diào)頭去警察局吧。”
“下車。”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傅斯寒居然冷聲地發(fā)了話,直接將顧清歌的意思給覆蓋住了。
李懷左右為難,一個說要去警察局,一個要下車,那他到底要怎么整?
“傅總?”
傅斯寒自打開車門,直接下車?yán)@到另一邊來打開顧清歌的車門,讓她下車。
顧清歌不愿意下,傅斯寒冷著臉:“要我抱你進去嗎?”
“……”顧清歌抬眸看了他一眼,咬唇看了一眼四周來來往往的人,“你讓我這樣進去嗎?會被拍的。”
傅斯寒眼中浮現(xiàn)寒氣,似乎在克制著自己心底的怒火,他輕嘲道:“都病成這樣了,還怕別人拍你?”
她不肯出去,傅斯寒被她氣得想吐血都還是只能遷就她,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一把蓋在了她的頭頂上面,顧清歌只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整個臉都被蒙住了,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她就被人給扛了起來。
“啊!”她驚呼一聲,肚子已經(jīng)胳到了傅斯寒的腰上,只不過臉被他的西裝罩住,根本什么也看不見。
她掙扎著,“你放我下來,這成什么樣子?”
“怎么就不成樣子了?你不是怕別人看見你?那索性蒙住腦袋,現(xiàn)在沒有人看見你。”
“禽獸,混蛋!”顧清歌無力地罵著他,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掙扎了,身體難受得只想閉上眼睛。
她不想受別人注目,現(xiàn)在這樣一搞,更多人看她了。
別是看不到她是什么樣子,可是傅斯寒這么大搖大擺的,別人會認(rèn)不出他來么?
和他在一起,網(wǎng)友們還會聯(lián)想到誰?
好絕望。
顧清歌眼前晃過重重黑影,又暈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輸完了一瓶液,護士剛想給她換第二瓶,顧清歌聞著四周消毒水的味道,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起身。
就因為這一掙扎,血從血管里爭先恐后地涌出來,直襲上輸液的管道,護士嚇了一跳,趕緊按住她:“這位小姐,你還在輸液,請?zhí)上隆!?
顧清歌看了那管子一眼,不管不顧地?fù)艿艄茏泳屯庾摺?
護士攔不住她,顧清歌出門就碰到了進來的傅斯寒,見她手腕上流了血,便及時攔住了她。
“你要去哪兒?”
“綠蘿怎么樣了?”顧清歌看到他不僅沒有跑,反手抓住他的手著急地問。
“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你病得很嚴(yán)重,回去躺下。”
他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走到床邊將她放下。
“不,我也要去找。”顧清歌抓過他的手,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手表,從她暈過去之前,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一個小時了。
一個小時……
天,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還是個負(fù)責(zé)任的媽媽嗎?女兒都不見了,她居然還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