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起又替她探了一會兒,眉頭漸漸蹙了起來。
“不對,這脈象不對?!?
顧清歌的心因為他的話而緊張起來,“脈象不對?是不是真的有問題?我的孩子……”
聽到她略慌張的聲音,徐起猛地想起自己跟時源約定好的事情,再抬頭看她發(fā)白的臉色,徐起便也明白過來,他們?yōu)槭裁床蛔屗雷约旱那闆r了。
思及此,徐起不著痕跡地挪動著手指:“哎呀,剛才把錯了,我說怎么這脈象聽不到呢?不好意思啊,重新來。”
顧清歌:“……”
這尼瑪什么人啊?
把錯了,聽不見?
嚇?biāo)浪恕?
顧清歌只覺得自己剛上升到高空的心,在聽到他說把錯脈的時候整個跌了下來,起伏太大,她一時間都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她卻還是松了一口氣。
見顧清歌一臉無語的表情,徐起倒覺得她挺好玩的,于是裝模作樣地把起脈來,一邊說道:“嗯,照你剛才說的情況,我大概能知道你目前是什么狀態(tài)了、”
“什么狀態(tài)?”
“經(jīng)常性腹痛是因為你情緒波動起伏太大,情緒不佳,再加上你工作繁忙?!?
“孕吐是正?,F(xiàn)象,這個不用擔(dān)心。”
“然后呢?”顧清歌不甘心地追問道:“我的孩子真的健康嗎?他沒有任何問題?”
聽言,徐起瞇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怎么,你這個當(dāng)母親的,希望你的孩子有問題嗎?”
顧清歌愣了一下,忙搖起頭來:“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胎兒不穩(wěn),所以非常擔(dān)心,您確定我孩子真的沒問題嗎?”
“當(dāng)然沒問題?!毙炱鹗栈厥?,然后打開醫(yī)藥箱:“只是胎位不穩(wěn),要吃點藥鞏固一下?!盺
說完,徐起想到什么,手中的動作跟著一頓,然后抬起頭來:“你能接受嗎?我治療的方式可能會有些奇怪,若是你不能接受的話,那我就不浪費時間給你想辦法了?!?
“什么?”顧清歌愣了一下,“治療方式比較奇怪?怎么個奇怪法?”
“這個就不是你該管的了,總之你想不想孩子好?你自己拿個主意吧?!?
徐起也不催她,只是將從醫(yī)藥箱里拿出一個小瓶子來遞給她:“這個先給你安安神,腹痛的時候可以拿出來聞一聞,也可以倒一些擦在你的腦袋兩側(cè)?!?
“這個?”顧清歌接過那個青花小瓶子,怎么看都奇怪,腹痛跟腦袋有什么關(guān)系?
“我說了我治療方式有點奇怪,這個自然也包括在內(nèi),你完全不用考試腹痛跟腦袋有什么關(guān)系,對于我來說,這就是最佳的治療方式?!?
顧清歌:“……”
好吧,這到底找的哪門子醫(yī)生?
不過最后顧清歌還是嘴角抽搐著跟對方說了聲謝謝。
徐起出去了,顧清歌還坐在陽臺上面,望著底下的綠植發(fā)呆。
找了一個這么奇怪的醫(yī)生來給她安胎?說出來顧清歌自己心里都不相信,可是那醫(yī)生又跟她說把脈把錯了,還說她的寶寶沒有問題。
如果她孩子真的沒問題,那傅斯寒讓她打掉孩子又作何解釋?
想到這里,顧清歌迅速拿出手機給李懷打電話。
“李哥,你查得怎么樣了?拿到資料了嗎?”
“我的清歌祖宗,我剛想給你打電話,你就打過來了。”
聽言,顧清歌心中一喜,“難道你已經(jīng)拿到資料了?”
“都拿到了。”李懷在這邊點頭:“我拿了你的身份過去的,一開始醫(yī)生不同意,后來看在身份證的面子上才把你的情況告訴我的。根據(jù)醫(yī)生護士他們所說,那天你是腹痛昏倒被送到醫(yī)院的,大家都以為你孩子出了問題,可是后來一檢查,你的孩子根本沒有什么問題?!?
“沒有什么問題?”顧清歌聽到這里卻陷入了沉思,一個說沒問題,兩個說沒問題,大家都說沒問題,她本來應(yīng)該信的,可是顧清歌總覺得,這不對勁。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她咬住下唇,“真的沒有什么問題嗎?”
“丫頭,你在想什么呢?”李懷那邊也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語氣都變得擔(dān)憂起來,“你讓我調(diào)查這些,是懷疑什么?你跟傅總之間又是怎么回事?難道不是單純的吵架嗎?”
顧清歌沒有答話,而是一片沉默。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傅斯寒為什么會鬧到今天這一步,一開始她有些歇斯底里,到后來情緒依然激動,到現(xiàn)在她的情緒已經(jīng)能平靜下來了。
她也在想,他們?yōu)槭裁床皇瞧胀ǖ某臣?,而是有這么嚴(yán)重的事情。
他不愿意說,那她就托人去調(diào)查,可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又是這么一回事,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索。
不。
可以說是他根本不給她留下任何線索。
反正就是一句話,一件事。
他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
可若是他不想要這個孩子,今天的醫(yī)生又是怎么回事?
思及此,顧清歌閉起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現(xiàn)在也很茫然。”
然后李哥那邊久久地不說話,很長時間以后才道:“要不,我來找你?你跟李哥當(dāng)面說說?我覺得只要我不把你帶走,只是跟你談?wù)勑牡脑?,傅總?yīng)該不會不同意的吧?”
“我也不清楚。”
“你等我一會兒啊,李哥現(xiàn)在就過去?!?
“嗯。”
掛了電話以后,顧清歌便將手機放了起來。
而另一邊房里的,傅斯寒取下了戴在耳朵上面的藍牙接聽器。
沒錯,這幾天顧清歌的每一個電話,不管是打進還是打出他都監(jiān)聽了,原因無它,只是擔(dān)心她此時的狀態(tài)。
聽了剛才兩人一番談話過后,傅斯寒只覺得心里滿滿的都是疼,他叫來宵東,冷聲地吩咐道。
“呆會李懷過來的時候,讓他進來吧?!?
聽言,宵東有些發(fā)呆:“可是傅少,之前他來的時候您不是說……”
“這次不一樣,去吧?!?
宵東便再也沒有任何疑問,轉(zhuǎn)身出去執(zhí)行命令了。
等他走后,傅斯寒眸色漸漸冰冷起來,很快又染上了一層冰箱,沒一會兒時源就帶著徐起一起回來。
徐起一看到傅斯寒,登時臉色一變。
“少奶奶的情況我看過了,有些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