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幫霍斯媛，應該不是巧合。”一手抵在下顎，傅明徽微微皺眉，“他們或許早就認識，也或許對方的目的在我或傅氏。”
“什麼？”聽到傅明徽最後一句，辛莊眼睛都瞪大了，“總裁，你說那個許琛對你或者是傅氏不懷好意？”
傅明徽斜了辛莊一眼，把文件夾攤在桌上，他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有這個可能。”慢慢整理著思路，傅明徽緩緩說道：“這個人絕對不會憑空蹦出來，這筆錢也不是小數目，誰都能看得出來，霍斯媛成立一家新公司，就是想跟傅氏對著幹。”
“先前，徐總監用一個月的時間，就爲傅氏賺了一大筆，業績上明顯高過任何一家公司，但有了這筆錢，霍斯媛的公司立馬就起來了。”辛莊一點就通，“這麼說，許琛和霍斯媛之間，一定談成了某種合作，並且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這麼想來，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
見傅明徽還皺著眉，辛莊低了低頭，小聲嘀咕了一句，“再不然，就是這個許琛和霍斯媛有一腿。”
傅明徽眉毛跳了跳，最近辛莊的用詞，似乎歡脫了不少。
“可是——”沒注意到傅明徽的小動作，辛莊一張臉皺成了團，“我已經調查過了，很確定這個許琛是最近才冒出來的，而且他和霍斯媛第一次見，應該就是給霍斯媛公司注資的那一天。”
“嗯？”尾音上挑，傅明徽眉頭打結，“你覺得什麼人，會突然間給一個陌生人一大筆錢？”
“彩票機構？”辛莊老實作答。
傅明徽按了按太陽穴，忍下想把辛莊捏死的想法。
“就算兌換彩票，也要出示證件，你聽說他們簽約了嗎？”傅明徽壓著嗓音提示辛莊。
辛莊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我會再讓人查這個許琛，以及他和霍斯媛的關係。”
“重點是許琛和霍斯媛到底在計劃著什麼。”狠抽著嘴角，傅明徽頭大地趕走了辛莊。
仰靠在椅子上，傅明徽心裡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許是因爲許琛的背景實在太過神秘，也許是因爲他想辦的事情，一件都沒辦好，纔會讓他有這種不安的感覺。
看著窗外漸漸陰沉下來的天空，傅明徽只覺得胸口也跟著壓抑，眉頭不由自主皺的越來越厲害了。
*
西郊貨港756號，是一個貨櫃。
許琛趕到的時候，程子陽已經在貨櫃之中了。
“你是誰？”謹慎地盯著許琛，程子陽做了個可攻可守的姿勢。
“程大刑警，不要這麼緊張。”吊兒郎當的笑著，許琛兩手抄兜，一步步走到燈光下，“怎麼樣？這樣夠清楚嗎？”
盯著許琛那張臉幾秒後，程子陽露出驚訝的表情，“是你！你怎麼會在青城？”
“我在這裡，當然有我要做的事情。”許琛笑得有幾分得意。
程子陽微微皺眉，“霍斯媛居然和你是一夥的！”
他並不笨，他打電話是找霍斯媛，可來的人竟然是這個傢伙，這就足以證明這兩人搞在了一塊。
許琛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早就該想到的。”一抹了然在心中閃過，程子陽冷笑著說：“達爾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是你在給霍斯媛收拾爛攤子！”
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許琛聳了聳肩，大大方方地承認，“那個蠢女人，留了一地的證據，我不給她擦屁股，誰來給我當幌子呢？”
“你的目的是什麼！”剛一想通這裡面的彎彎道道，程子陽就開門見山地問。
“目的？”許哲輕笑了一聲，“我的目的，不是和你一樣嗎？”
程子陽驚愕，他的目的是取信徐默默，除掉傅明徽，然後帶著徐默默遠走高飛。
可許琛，他不一樣，他怎麼可能和他是一個目的呢？
就在程子陽愣神的瞬間，許琛已經近身，一腳踹掉了他藏在右手袖子裡的匕首，然後將他壓制住。
“想當年，赫赫有名的程大刑警，居然落魄到這個地步。”攥著程子陽的手腕，許琛一聲不屑的嗤笑響起，“嘖嘖，這傅明徽下手真夠狠的，瞧瞧咱們程大刑警的胳膊腿，全都軟綿綿的了。”
許琛一口一個“程大刑警”，對於現在已經是個廢人的程子陽而言，就是一種侮辱。
程子陽臉都貼到地上了，聽他“程大刑警”的叫著，脖子都漲紅了，額頭上青筋都露出來了，可依舊沒有力氣掀翻身上壓著的許琛。
這要是以前，一個許琛算什麼！還不是隻有被他傷到的份！
可現在，程子陽一丁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再強硬下去，只有他吃苦頭的份。
“放開我！”低吼著，程子陽眼底透出不甘心的光芒。
許琛再次笑出聲，“放開你？程大刑警，你早就是個廢人了，就算我放了你，你又能跑到哪去呢？”
咬著牙，程子陽正要試著動一動，突然覺得脖子上一涼，餘光一瞥，就看到許琛正用一把匕首頂著自己。
“你殺了我，就不怕被懷疑嗎？”捉摸不透許琛的想法，程子陽只能儘量拖延時間。
“放心，程大刑警的仇家那麼多，我會盡量做得不被人發現。”許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同時手上也漸漸用了力氣。
感覺到脖子上一痛，程子陽張了張嘴，可已經被戳出血窟窿的喉部，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藉著貨櫃裡昏暗的燈光，許琛看清楚程子陽問的是“爲什麼”。
“因爲你知道的太多了。”
抽出手中的刀子，看著在地上如寒冬的乞丐一樣哆嗦著的程子陽，他狼狽的樣子，引得許琛嘴角上挑的弧度越來越大。
趁著程子陽還沒有嚥氣，又不能發出完整的聲音，許琛緩緩起身，又在他四肢上劃著刀子。
眼睜睜看著程子陽在半個多小時後才斷了氣，許琛從兜裡掏出那支鋼筆，然後塞進了程子陽的手中。
“看吧！我早說過，不會暴露我自己的。”仔細看了一會，許琛頗爲滿意地點點頭，“我纔不像你那麼笨，明明都是個廢人，還敢亂來！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