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傅閻瑋調查到這個地址的源頭,所以夏父那些信真的是寄到這裡來了,可是滿滿的一郵箱,根本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顯然,這些信都沒有落入收件人的手中。
“我……能把這些信拿出來嗎?”夏甜小聲問傅閻瑋,或許從信中的內容可以知道一些關於母親的事情,她猜母親不應該死了,不然夏父也不會這麼多年如一日的寄東西過來。
傅閻瑋四下掃了一圈,然後搖搖頭,“現在不行,天還沒黑,而且這麼多信我們也拿不走,等等吧。”
他們問田家在哪兒時已經驚動了這裡的人,現在拿走東西確實不太好,夏甜只能放棄這個念頭,準備晚上過來把這些信都‘偷’走。
“我們去找找588號在哪兒吧。”
夏甜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田家大門,然後按照順序往588號房子走去,天色徹底暗下來,街道兩邊的路燈亮了,將這地方映襯的更加古香古色。
可這一次,夏甜和夏夜沒有心思欣賞美景,步伐沉重的來到門牌上寫著588的房子。
周圍房子上的門牌號都是鏽跡斑斑很舊,唯獨588的嶄新的很,生怕別人不認識這是588似的。
夏甜冷嗤一聲,“藍鳶飛的人這麼粗心大意的嗎?究竟是她們手段太低微,還是把我想象成了傻子?”
“從敲定合約到現在不過一天一夜,藍鳶飛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過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安排好這麼一戶人家,已經夠不錯的了。”
傅閻瑋理性分析,上前敲了敲緊閉的大門。
幾秒鐘,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都沒問是誰就把門打開了。
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婦女,一雙眼睛散發著精光看夏甜幾人,“甜甜?”
夏甜:“……”
“小夜?”婦女語氣有些不確定,但裝模作樣的表現太明顯,夏甜都不忍直視。
可一想到跟藍鳶飛的合約,她還得做樣子。
“你認識我們?”
“我當然認識了!”婦女情緒激動起來,“你們是我生的,我能不認識嗎?快,進來!”
婦女拉著夏甜往院子裡走,比起田家老宅,這棟房子就破舊多了,簡陋的門窗裡透著羸弱的燈光,一抹人影站在靠窗的位置,眼巴巴的往外看。
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他臉貼在窗戶上往外看的樣子令人毛骨悚然。
婦女朝男人揮揮手,示意他離遠點,然後就讓夏甜和夏夜從院子裡坐下來了。
她掃了一眼傅閻瑋,眼底劃過一抹驚豔,但還是把注意力放在夏甜身上了,“甜甜,你千里迢迢到這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看到我來找你,你好像一點兒都不驚訝?”夏甜實在忍不住了,開始戳她拙劣的演技。
婦女一噎,然後說道,“說來也奇怪,前些日子我做了個夢,夢見你跟小夜了,也算是有個心理準備了!”
“我想知道,當年你爲什麼丟下我們?”
夏甜還是要做做樣子,象徵性的問幾個問題。
婦女對答如流,“當年我跟你爸感情不和,他那麼有錢孩子肯定不會讓我帶走的,所以我只能一個人離開了,不過你們可千萬別難過,我其實很愛你們的,這麼多年我雖然改嫁了,但我一個孩子都沒有生,一直都很想你們,現在你們來找我我也很開心!看你們的樣子都過的挺好的?”
“挺好。”夏甜淡淡的迴應了兩個字,這婦女眼睛盯著她就差不把她身上衣服扒下來賣錢花了,腦袋裡想什麼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的回答,讓婦女一愣,好一會兒婦女看向夏夜,“小夜,你呢?你還好嗎?”
“我也很好。”夏夜冷冷的回答。
婦女一噎,咂咂嘴,尷尬的氣氛從偌大的院子裡凝聚,只要她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她抓起夏夜的手說,“小夜,當初我走的時候你才幾個月大,我這些年想你都快想瘋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勞圖奔波累了,還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她就差不直接說夏夜有病了。
“他身體不是很好,這次來找你也是爲了給他做一個骨髓配型,你願意跟我們去盛京嗎?”夏甜乾脆就切入主題,因爲這婦女的拙劣演技實在沒眼看。
“我願意!”婦女連連點頭,臉上都是激動萬分,沒有絲毫對夏夜身體的關心。
不難猜出藍鳶飛跟這個女人說了什麼,大概是跟著她,能吃香的喝辣的。
藍鳶飛也一定做好了她帶這個女人回盛京的準備。
婦女又拉著她們 閒聊了幾句,跟夏夜的身體無關,大多數都在問他們過得好不好,想看跟著他們去盛京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夏甜實在聽不下去,乾脆就轉移了話題,“你這些年過的好像也還不錯,這房子雖然不是很破,但看你保養的很好,沒受什麼苦。”
“這房子哪裡不破了?”婦女反駁道,“這房子還比不上田家空了二十年的老宅子氣派呢。”
夏甜一怔,問道,“你說的是那個長滿荒草,沒人住的院子嗎?”
“可不就是嗎,整個鎮上就他家的房子氣派。”婦女說起那房子有滔滔不絕的話,“你看那房子空了二十多年,風吹日曬的還那麼好!”
“那麼好的宅子,爲什麼一直空著沒有人買呢?”夏甜有些好奇,那房子價值不菲呢。
“早就賣了。”婦女揮了揮手,說道,“那房子賣的價格可不低,也不知道是誰買下來的,一直空著也不住,前些年還有人想租,但對方不租,看來是不差錢,不缺房租。但你說放著也是放著,多可惜……”
婦女十分惋惜的直搖頭。
夏甜看了傅閻瑋一眼,傅閻瑋若有所思,應該是跟她想一塊兒去了。
那個買下田家宅院卻一直不住的人,想必跟田家有一定的關係。
婦女的話鋒一變,朝著賣慘走,夏甜實在聽不下去起身便說離開,但走之前她管婦女借了些工具,說是防身,其實是爲了撬開田家郵箱,拿走夏父寄過來的那些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