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符器,一件主攻擊,一件主防御,可惜沒有鄭師兄那種符文雙翅。”
“地黃塵暴刀。”
“青木八卦盾。”
李輝看向兩只大號“粽子”,發現符紙扎得相當結實,砍上一刀都不會松散,而且上面烙有名稱與備注。
地黃塵暴刀的符紙是黃色的,青木八卦盾的符紙則是青色,時不時散發出懾人氣息,仿佛兩頭沉睡猛獸,只需一道指令就可以讓它們蘇醒。
雖然符器可以不斷使用,但是每次使用都會削弱些許,有著使用上限。可是若論威力和實用性完爆同階法器,而且對于修為要求不高,若非制作不易,恐怕早就風靡修士界了。
“等離開宗門再試這兩件符器。”
李輝始終擔心被宗門鎖定追查,還有金不斷那里更可怕,所以趕緊收拾行裝,將緊要物品打包放入六兜鏈中,再另行打了個包袱。取出在法器閣得到的云紋符,青松符,流沙符貼身藏好,這三張符用得好未必不能發揮神效。
整個過程不超過半炷香,他起身掃視一圈,有些留戀,有些惆悵,之后握了握拳,邁步出門。
“走吧!這幾年我低頭做人,不敢招惹半分是非,是因為肩上擔著四百多名孤寡遺孀,可是這絕非修士界常態,想要走上修行路必須去爭,爭機緣,爭氣運,爭一口氣!”
“佛為一炷香,人為一口氣,既然有幸接觸到修士界這片廣闊天地,我李輝真的不想讓自己埋沒。從小艱辛漂流戰場求生,讓我明白一個道理,只有變強,不斷變強才能在這風雨飄搖的世道里活下去。”
從跨出小屋那一刻起,李輝的心境發生重大變化。正所謂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今日所有遭遇非但沒有壓垮他,反而讓他揮起慧劍斬落身上枷鎖。
少了束縛之后,正如青松雪化,他欲爭一世傲然,欲踏一方天地,修長身影向前,竟然散發出幾許飄然意味。
翩翩美少年在阡陌小路上越行越遠,不知山間何時刮起旋風將青衫吹得獵獵作響,卻無法阻擋腳步……
距離山門越來越近,李輝本以為自己孤身一人,不知從何方傳來咯咯輕笑。
“咯咯咯,英俊弟弟,姐姐我前一刻還在想,這一路上形單影只,好生無趣!想不到片刻間就看到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隨著話音,香風徐徐吹散。
李輝打了個寒顫,瞪大眼睛看到腳踏符光快速躍來身影。
“呃,煉師姐。”
符光消散,曼妙身影轉過身來正對李輝,媚眼之中滿是驚訝,隨即再次咯咯笑道:“小英俊怎么把額前一縷黑發染白了?難不成這次要吸引某位小師妹關注?嘖嘖,要姐姐說啊!你對靈鳳綢緞莊還真是賣力,連姐姐我都給你打了幾次樣子,這份廣而告之能力宗門無人能及。”
“咳,原來是煉師姐。”李輝輕咳一聲,對于這位煉羅紗煉師姐的調戲早已習以為常。
起初接觸她是為了在女弟子間打開成衣銷路,結果打開銷路之后,這婆娘就挾恩自重,每次見面都要調戲一番。
說起來,煉羅紗修煉媚功采陽補陰,不過做得極有分寸,從未在宗門鬧出過人命,與她交好的男修也大多心知肚明,各取所需罷了。
她看不上李輝的修為,只覺得逗弄小鬼有趣。
其實煉羅紗從未將李輝當做男人看待,頂多當做半大小子,而心中還有一份別樣惡趣味。
“師弟,你瞧你這肌膚比我還要好,第一次相見時差點把你當成女扮男裝的師妹,我們這次離開宗門,不如你男扮女裝,我改口稱你師妹如何?”
“煉姐,您抬抬手,別拿師弟打趣了。”李輝苦笑:“只聽說出門在外女扮男裝的,從未聽說過男扮女裝。”
“怎么不能?只要有師姐我在,誰敢起歹心,立刻剁掉兩條腿中間那條腿。”煉羅紗喜滋滋抽出寬刃短刀,似模似樣做出劈砍動作,嚇得李輝頭皮發麻,只覺得胯下涼颼颼的。
“呵呵,師姐……你也出門呀?師弟我接到敕令,要前往白海十二墟市的靈龜城清點賬目。”
“巧了,順路,宗門給我下令,要求前往白海十二墟市的巨貝城購買清目靈水,要買五大缸那么多,沒有兩三年根本湊不齊,我還以為得罪了誰,被變相發配到那么老遠的地方。結果問過才知道,好多外門弟子接到命令,去浩州天南海北各個地方,也不知宗門抽什么瘋。”
“很多人接到任命?”李輝微微一愣,暗自琢磨起來,卻想不通這背后有什么緣由,不過他這里又是白發,又是銀蛇手鐲,很不正常。加上賬目上顯露的苗頭,總感覺有一股巨大壓力環繞,想要遠遠避開。
“嗯,嗯!”煉羅紗拼命點頭,姿容極為可愛,嬉笑間逗笑:“你這小鬼太有趣了,幾天不見總有驚喜。快告訴姐姐,這份妝容是誰給你畫的?將整個人畫老了,越看越有味道,看起來成熟得不要不要的,連師姐我都怦然心動。”
就在李輝抓狂,要說話之際,只聽有人朗聲笑道:“哈哈哈,這不是煉師妹嗎?想不到竟在山門相遇,緣分,緣分!”
青光閃爍,破空聲落定。
來人有著兩撇小胡子,其貌不揚,恍惚間雙眼亮得驚人,渾身上下爆發可怕氣勢。
“章天化?”煉羅紗后退半步,全神戒備。
別人不知道章天化跟腳,煉羅紗卻清楚的很。因為二人多次交手,彼此試探路數,掰著指頭猜都能猜出些許端倪。
“哈哈哈,師妹可想煞死我了,離得多遠就嗅到處子體香,那些蠢貨都以為你采陽補陰,以我豐富經驗卻看得出你在修煉奇功。本以為要獨自前往白海,沒想到有師妹相伴,感謝宗門給我章某人機會。”
這里正熱鬧,通往山門的路上又有人來。
黑黝黝一張面龐,赤著腳,挽著褲腳,肩膀上扛著一把鋤頭,鋤頭上吊著包裹,好像剛干完農活,從地里回家的莊稼漢。
“高玉虎?”章天化心頭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