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杰的傷口經過初七的一番折騰,一日的時辰竟奇跡般很快結痂愈合了。
伴隨洞內照進的一縷陽光,眾人的情緒也莫名地高漲起來。
“我感覺空玄教在此建立教區(qū)的目的,是用來儲備優(yōu)選基因和改造孵化新生命做準備的。”
多杰站起身沐浴著陽光,拉伸著身體的筋骨,望著珂玥用征詢的眼神突然說道。
“這是什么意思?”那女人瞪起眼睛,用遠古神族修煉術士的“仙禪密語”傳音高聲問道。
“就是說,空玄教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慈悲為懷,他們在優(yōu)化人種,建立囚籠式的社會系統(tǒng)。”瑾梅抬起手捋了捋額頭劉海,突然將話接過來,然后看著那女人,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造物主法則,然則自然,適者生存。你明白了嗎。”
“你是想說,我們只是實驗室里的基因改造的活體生物嗎?”那女人的“仙禪密語”傳音中帶著不屑。
“對,大千世間萬物,你親身了解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預感心想的也未必是虛幻假的——這就是境!”多杰接著說道。
“在我世界中的境,卻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珂玥聽出女人的弦外之音,有些挑釁的味道。
借著洞口外射進來的微弱太陽光線,一抹綠色猛然跳入珂玥的眼簾,這是女人精心呵護的一株小草,在這灰暗荒蕪之地,竟有如此生命的奇跡,她詫異地望向那女人,“好頑強的生命!這是什么草?”
“美玉萱,她是忘憂草,也是支持我重建家園的信念。”那女人淡淡地回道。
女人的目光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神色驟變,“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和我共同回到教區(qū),拿回我的權威與尊貴。作為回報,我可以告訴你們時空隧道的位置。”
……
距離教區(qū)還有一段的距離,迎面的微風中便飄著一股股難聞的血腥氣味,四周是死寂般的靜默,放眼望去,滿山遍野是殘缺不全的暴民尸體,一看便知,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屠戮。
看情形空玄教已控制了暴亂的局勢,女人見狀,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哀鳴,神情悲戚,瘋子一般跑過去翻弄著尸體,喃喃念著,“他們可是被煽動的無辜人啊……”
“當他們舉起刀追殺你,屠殺同族的人的時候,也是無辜的嗎?”初七皺著眉反詰一問。
那女人回轉過頭,目光惡狠狠地盯了初七一眼,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如果你做了件好事,但讓身邊的人不開心,等同做了一件壞事!”
陽光慵懶的灑在教區(qū)隨意敞開的大門上,幾名素色白衣佩劍的‘空玄教’武士站在高大圍墻的陰影中,目不轉丁地望著眾人。
門口的正中央站著一位清矍瘦高的男子,五官棱角分明,一雙劍眉下的黝黑左臉頰刺著一條醒目的異龍,右臂盤著條一尺有余的小青蛇。
“諸位留步,本區(qū)教民在禱告祈福,閑雜流民敬請回避!”
男人的目光緊盯著瑾梅,抱拳開口說道。
“我抗議,我是本教區(qū)的教主,因教民暴亂流落在外,我現(xiàn)在必須回到教民中去。他們都是我的伙伴。”
那女人聞言,急忙向前邁了一步,打著手勢解釋著,眼神中充滿了企盼。
“抗議無效,本教區(qū)創(chuàng)建以來,教民一律友愛平等,根本不存在教主!”
男人講完話,手臂一揮,身后的五名佩劍侍衛(wèi)身形一晃,騰空而起,輕飄飄落在眾人面前。
那女人聞言,怔怔站在原地,眼神變得異常堅毅,不在乞求解釋,心頭襲過一陣哀痛——她心中憧憬的那個未來結束了。
“我們只想知道,這里是何處?是實的物質空間;還是虛的意識空間?”珂玥不卑不亢高聲問道。
“這是個以人類的精神力,創(chuàng)造的心物合一新世界,以恢復崩壞的大自然秩序。”
臉頰刺青的男人目光轉過來詫異地望著珂玥,猶豫一下回答道。
“若我沒有妄猜的話,這是一個介于實物空間與虛無空間之間,你們刻意為之的結界時空吧。”
“我空玄教恩賜普惠大千世界,眾生萬物,豈可容你信口開河!”
“爾等擅自闖入我教禁區(qū)密洞,本應懲處極刑,我念慈悲造化,準許你們速速離開此地,生死隨緣,自求多福吧!”
珂玥微微蹙眉,手指了一下那女人,“她是空玄教民,應有進入教區(qū)并受到尊重的權利。”
“哦……可以!”男人低頭把弄著小青蛇,遲疑一下答道。
此刻敞開的大門口地面,在陽光的反射下,忽閃著幾道神秘光線。
“我們走!”
阿叔明宇突然開口講道,并伸手拉往那女人胳膊,轉身大步邁向前方,眾人一臉懵圈相隨而去。
“我要回去!”那女人不情愿地扭動著身子嚷嚷著。
“門口雖說敞開著,卻設有機關埋伏!”明宇細聲低語說道。
眾人行到一處轉彎的山腳下,停下腳步,“門口藏有玄機,這是請君入甕詭計,若要硬闖進去,恐是兇多吉少。”
明宇的話音剛落,初七便搶先開口說道:“那我們就夜入教區(qū)探個究竟?”
“我贊成!”多杰一副擦拳磨掌的神態(tài)。
突然一道神奇的光線在眾人身上有規(guī)律的轉來轉去,像是故意要引起眾人的關注。
珂玥的目光順著光線追蹤而去,發(fā)現(xiàn)在山崖頂的隱敝處,有人刻意用鏡子反射陽光發(fā)出信號。
“是反抗軍!”
那女人的聲音不高,卻有些亢奮,“他們可以幫助你們離開這里。”
面對空玄教強大勢力的侵略,雖說反抗軍微弱的抗爭是徒勞的,卻似泥淖中綻放的一朵鮮花。
眾人精神為之一振,急速向山崖頂處沖去……
崖頂發(fā)出信號的是一名看不出年齡的蒙面男人,體態(tài)瘦弱個子很高,身體有些佝僂,眼睛親切很有神。
男人沒有言語,揮手示意眾人跟著他。
山崖上的路很難行走,男人行進的速度卻是很快,突然天空中傳出“嗡嗡”的聲音,男人迅速的趴下身體一動不動,眾人見狀紛紛趴在地面,直到聲音消失。
天色暗淡下來,眾人穿過一個溶洞,男人在一條湍急的河邊停下腳步,指著一堆碎石雜物,喉嚨里發(fā)出“啊……啊”的聲音。
眾人急忙七手八腳移開雜物,一條破舊的小船,映入眾人的眼簾。
男人抬手指了一下河面。
……
那女人望著匆匆上船的眾人,神情落寞在站在原地。
“快上船!把手伸給我!”珂玥站在船弦把手伸向那女人,焦急地說道。
小船急速在河道中地旋轉著,迅速向前面的黑暗洞口駛去……
“不,那不是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在這里,它會好起來的……”女人遲疑了一下,腳步慢慢向后退去。
“記往我的名字,我叫姬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