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琪聽著背后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轉(zhuǎn)過身去,看見了恩師水月以及師姐文敏,在整個小竹峰,與她關(guān)系最好的,除了亦師亦母的水月之外,就只有師姐文敏了。
師姐文敏長得極其溫柔,身姿高挑,像是個鄰家大姐姐,細(xì)膩的臉蛋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陸雪琪一直以來都是將文敏當(dāng)做自己的親姐姐對待,整個小竹峰,除了面前的這兩人之外,她幾乎找不到一個可以談心的人。
只因她身上肩負(fù)著振興小竹峰的使命,終日以來不敢懈怠,每日都是拼命刻苦的修煉,很少與門內(nèi)的師姐師妹接觸。
長久以往下來,受環(huán)境影響,自然而然的就養(yǎng)成了她這副清冷的樣子,不喜與人交談,更準(zhǔn)確的說是不善與人交談。
久而久之,門內(nèi)的師姐妹們,也就把她當(dāng)成了個只會修煉的冰冷機(jī)器,平常也很少見到。
“你這孩子傷還沒好,怎的一個人就跑到這望月臺來了,萬一吹風(fēng)受涼了怎么辦?”
水月看著面前自家的寶貝徒弟,嚴(yán)厲的眼神中帶著稍許無奈。
“師尊……”
陸雪琪微微低下了頭去,垂著眸,悶著聲一句話也不肯說出,全部憋在了心里。
多年以來的孤身一人獨自修煉,早已讓她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這副悶葫蘆的性格,遇到任何事情,都是獨自硬撐,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絕不叫苦,更不肯向外尋求幫助。
怕師尊師姐們擔(dān)心,不想她們再為自己操勞……
“唉。”
看著陸雪琪不肯說話了,水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深知自己這個徒弟性格的她也不打算說什么,沉聲道:“今日,那大竹峰的張小凡可是對你做了些什么?”
文敏聞言,也是不由得將好奇的目光投在自己師妹身上,她此次來此,便是陪著師尊水月來詢問這個的,此事總要問清,畢竟對她的這位師妹往后的修煉道路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陸雪琪身子肉眼可見的微微一顫,銀牙輕咬了咬已經(jīng)失去往日鮮紅的玉唇,輕輕的道:“師尊,張師弟并未對徒兒做些什么,是徒兒擅自與他切磋,這才導(dǎo)致身受重傷,還請師尊責(zé)罰!”
水月端莊的俏臉之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上了一層慍怒:“胡鬧,事到如今,你難道還要繼續(xù)隱瞞下去嗎?!”
“你這孩子遇到事情就是喜歡硬撐,從小就是這樣,什么事也不說,就是愛逞強(qiáng),你可知此次你不僅是身受重傷,道心更是有破碎的跡象!”
這點,水月也是在送走張小凡和蘇茹后,才發(fā)現(xiàn)的。
“為師再問你最后一次,今晚在后山竹林,那張小凡究竟對你做了些什么?!”水月聲音,相比較于剛才又冷了幾分。
陸雪琪身上受的重傷是其次,倒有藥可醫(yī),但如果是關(guān)于道心方面的話,那就不是藥石可以治好的了。
心誠于道,不疑不慮、不迷不惑,此之謂道心。
道心對于一個人的修煉之途來說,重要性那是毋庸置疑的,幾乎決定了那個人修煉之路的上限,有了堅韌不拔的道心,在修煉之路上便能順風(fēng)順?biāo)6佬囊坏┢扑榛蚴怯辛似扑榈暮圹E,那人的境界,有可能終生就要止步于此,再無半分精進(jìn)的可能。
不僅水月急,文敏也是一臉急切的看著陸雪琪,希望她能說出今日的真相來,道心對于一個修道之人的重要性,那可是太大了。
她的師妹是萬中無一,百年難得一遇的修煉奇才,若是因為道心破碎,而終生修為止步于某個境界,那不僅是對于小竹峰來說是個不小的損失,對陸雪琪本人來講亦是如此。
她知道自己這位師妹是有修煉成仙的希望,若真因為某事而導(dǎo)致道心破裂,終身境界止步于此,她不愿意看到這一幕的發(fā)生。
面對著師尊,師姐急切期盼的眼神,陸雪琪再次咬了咬牙,下一秒之前跪倒在了水月面前:“是徒兒無能,還請師傅責(zé)罰!”
“你!”
水月氣急,差點呼吸一滯喘不上氣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跪在地上,就是什么也不敢說出來的寶貝徒弟,心中是又氣又急。
傻徒弟啊,道心對一個修仙之人的重要性,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若是在由你這番任性下去,你這破碎的道心,可是再也修復(fù)不回來了!
水月咬牙,心想著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自己的寶貝徒兒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給全部說出,否則,她對于修復(fù)陸雪琪的道心也是束手無策。
如今,臨近七脈會武,她寶貝徒兒陸雪琪又是本屆弟子中最有希望奪冠的一位,現(xiàn)在突然發(fā)生這檔子事,她不免有些懷疑,這其中蘊含著什么陰謀算計。
不過那張小凡是大竹峰的弟子,如今也已深受重傷,情況比雪琪起來并沒有好上多少,而且還有自己師妹這一層關(guān)系,她也不好,就這么沖上門去質(zhì)問。
如此,便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陸雪琪這邊打死也不說,張小凡那邊也問不了,這樣可讓她如何找到方法,才能修復(fù)好自己寶貝徒兒的道心?
話雖是如此,但水月知道,修復(fù)道心這件事情還得靠自己來,她能做的也僅僅只是起個幫襯作用。
“琪兒,此事就算為師求你了,在這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說出來好嗎?”水月看著跪在地上,一臉倔強(qiáng)咬著牙的陸雪琪,終是不忍心,語氣弱了下來。
陸雪琪亦不忍心看到師尊這副樣子,無助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師尊,雪琪求求你,讓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好不好?你也不要再逼問我了,這些都是徒兒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哼!”
水月怒揮衣袖,轉(zhuǎn)身就欲朝大竹峰行去:“既然你不肯說,那為師就不問了,我現(xiàn)在便去找那張小凡,查他個水落石出!”
陸雪琪小臉頓時煞白,知曉以自己師尊的性格,這件事她是真的做的出來。
“師尊且慢,不如先聽徒兒一言。”
就在水月即將御劍離去之時,身旁思索已久的文敏,忽然出聲將其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