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穆輕衣冷冷的看著那曹將軍,道:“敢問將軍因何不許女子進入?”
“這還能爲(wèi)何?自古以來軍中便有女子不能進入軍營的規(guī)矩,若是軍營任由女子進出,豈不亂了?”曹將軍一臉輕視的看著穆輕衣道。
不過當(dāng)對上穆輕衣那雙冷眸之後,視線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別開了。
穆輕衣聽了,只沉靜的道:“可有先例?”
“這當(dāng)然沒......”
“似乎有先例吧。”
就在曹將軍要否認(rèn)的時候,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將士嘀咕著道。
然而,因爲(wèi)沒有控制好他的音量,讓周邊其他人都聽到了。
當(dāng)即,曹將軍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隨後便回頭瞪向那將士。
那將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了,便趕緊的低下頭去,而他的手,微微的打顫。
南宮翎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什麼,隨即便看向那個將士道:“你且將那先例給說出來。”
這個所謂的先例南宮翎自是沒有聽過的,但是既是嫂子問及,便順著話下去也是沒錯的。
只不過,瞧著那將士對這曹將軍的畏懼,便也能夠多少的猜出這曹將軍平日裡的爲(wèi)人。想必,這次的內(nèi)訌,與他是脫不開關(guān)係的吧。
想著,南宮翎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那將士聽南宮翎發(fā)話,面上有些猶豫,但是思考再三,他還是走了出來,單膝跪地,朝著南宮翎行禮。
南宮翎讓那將士起身之後,便繼續(xù)問道:“你說的那個先例是怎麼回事?”
“啓稟王爺,這件事只是軍中兄弟閒事的時候穿著當(dāng)故事聽的......”
“無礙,你且說便是。”南宮翎打斷了將士的話。
那將士見此,便道:“據(jù)聞先皇在世之時,當(dāng)時的猛將軍軍營中便出現(xiàn)過一女子,此女男扮女裝扮成軍醫(yī),在沙場上救死扶傷,甚至是救過猛將軍的命。”
說到這裡,那將士頓了頓,便又道:“後來這女子暴露了身份,按照當(dāng)時的軍令,此女當(dāng)斬,但是卻因爲(wèi)救人而獲得軍中一干人等的敬重,衆(zhòng)將士不同意,最後便不了了之了。”
聞言,穆輕衣的眼神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很快的便整了整神色,看向曹將軍說:“曹將軍以爲(wèi),這個先例之所以能開,依靠的是什麼?”
目光清冷,聲音持平,看不出此時穆輕衣心中的想法。
曹將軍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是卻還是仰首,一臉輕蔑的道:“此女能開先例,自是因爲(wèi)她救了軍中之人,能得人心了!”
“那敢問這軍中,何人領(lǐng)導(dǎo)著人心?”穆輕衣繼續(xù)問道。
這個時候原本不知道穆輕衣想說什麼的南宮翎和蕭南兩人也明白了,眼中有著一絲的欣賞。
若是要進軍營,對他們而言,自然不會是什麼難事,但是卻也會引起軍中衆(zhòng)將士的不滿。
所爲(wèi)軍中的內(nèi)訌,自是說明有幾波意見不合的人鬧出的事情,那麼,除了這些鬧事者,自然還有其他的‘保守派’了,若是引起那些人的不滿,那便是得不償失。
但是,如果先服人,再入軍營,那便不一樣了。
就連站在一旁並不說話的葉東臨也不由的微微的點點頭,對於穆輕衣的做法表示十分的贊同。
“當(dāng)然是軍功高者,賢者以及位高者得人心了。”曹將軍想也沒有想的便道。
只是剛一說完,曹將軍就察覺到了有哪裡不太對,故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穆輕衣看著曹將軍,眼中泛出一抹的嘲諷,隨後看向曹將軍身後的那批蕭家軍道:
“爾等身爲(wèi)蕭將軍,自是以蕭將軍爲(wèi)主心,蕭將軍戍守西南疆土二十載,不可謂軍功不高,不可謂不是賢者,蕭將軍身爲(wèi)主帥,更是位高者。”
說完,穆輕衣冷眼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曹將軍,隨後又對著他身後的那批蕭家軍道:“既是如此,蕭老將軍的身子有漾,我前來醫(yī)治,如何不能夠再開一例?”
說到這裡,穆輕衣原本平穩(wěn)的聲音陡然的變重,冷聲質(zhì)問道:“還是說,你們眼中根本就沒有蕭老將軍,而是違曹將軍之命是從?”
這話,說的頗有氣勢,讓蕭家軍的人一個個的都或懺愧,或心虛的垂首。
許多人本就隨著反派想要反蕭將軍的,但是即便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這個時候也不能夠站起來反駁穆輕衣的話。
而有些人是不得已跟著反派的,這個時候更加的懺愧起來,自是不會開口。
南宮翎將這些人的反應(yīng)看在眼中,心中將這些人一一記牢,至於蕭南,此時他的眼神極爲(wèi)的深幽,讓人看不透眼眸深處究竟在想著什麼。
而慕璟鳶,只是一臉驚愕的看著穆輕衣。
一路走來,她知道穆輕衣是安靜的,冷然的,可是從不知道穆輕衣竟然會有這等的氣勢。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穆輕衣是南宮翎的嫂子,也就是王妃的身份,若是沒有這樣的氣勢,怕是也擔(dān)不得那樣的身份了吧。
想著,慕璟鳶又看向了身邊的這些人,眼中有些黯然,她能夠瞧出,一個個的都是人中之龍,如果,如果她不是......
眼中,滿滿的都是糾結(jié)。
而蕭家軍一時之間也沒人說話,整個場面變得寂靜起來。
“你還不一定能夠醫(yī)治蕭將軍呢!”就在曹將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覆的時候,曹將軍身後一員小將開口了,“況且,人家會武功,不會給我們添麻煩,你們會麼?”
話中,滿滿的都是譏諷。
穆輕衣朝著那人看去,便認(rèn)識了這人,也是方纔鬧事者中領(lǐng)頭人之一。
當(dāng)即,穆輕衣脣邊露出一抹冷笑,冷冷的看著那人道:“讓你三招,你能夠碰到我,便算我輸,敢不敢?”
被一個女人家這樣的挑釁,那小將臉上掛不住,頓時一陣紅一陣青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氣怒。
“比就比,但我無需你讓招。”一個女人的挑釁,他若是拒絕,那他還如何再軍中?混下去?況且......
那小將看向穆輕衣手中的柺棍,方纔來的時候便瞧著她的一隻腳沒有下地,看來不是斷了便是傷了,如此一來,他怎會打不過?
穆輕衣聞言,卻並沒有?說什麼,只道一句‘來吧!’
聲音極淡,讓人覺得她根本就不將那小將放在眼中,而這,更是讓那人臉上怒意更甚,快步出列,一拳便朝著穆輕衣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