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到這里的時候,‘隨便’隊就展露出驚人的建造速度,以早已經(jīng)封裝和儲備在空間中的材料制造出一棟巨大的鋼鐵要塞。
首先,一輛巨型的基地建造車被他們從大型的空間中開出來,然后迅速擴展和變形,最后形成足以防御四星級生物攻擊的小型基地。
被模塊化建筑在機械的輔助之下迅速的拔地而起,然后按照預(yù)先設(shè)計好的方式嵌合,就像是拼圖一般,組合成一棟巨大的建筑,最后在鋼水和螺絲的緊固之下化作完整的堡壘。
整個堡壘足夠八百人在其中居住,而且各種配套設(shè)備統(tǒng)統(tǒng)齊全,耗時……半個小時!
至于它的名字,離梟苦思冥想了一個小時之后,寫出一大堆非常不靠譜的稱呼,什么第三新東京市、太空堡壘、黑石要塞……最終還是所有人決定用簡單明了的‘本部’來稱呼它。
簡單的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后,白朔就興致大發(fā),一個人在黎明之前開始爬山,想要在青藏高原上看曰出,結(jié)果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選擇的區(qū)域早就有了占領(lǐng)者。
‘沉默隊’的青年期銀龍——碰碰,五星級神秘側(cè)輪回士。
經(jīng)過簡單的交涉之后,碰碰就同意他在自己的地盤上呆一會,不過待客態(tài)度著實不算是好,連一杯熱茶都沒有。
好吧,白朔也不在乎這些,而且巨龍也不喝茶。
他坐在巨龍的背脊上,看著雪原之下的平原,忍不住感嘆:“真是不錯的地方啊?!?
罕見的,碰碰的發(fā)出了人的聲音,只是有些奇怪:“很漂亮,可是小人兒越來越多了?!?
“誒?你會說話?”白朔驚訝了一下,很快就笑了起來:“人是社會姓動物嘛,你看到山腳下的那一片鋼鐵的地基了么?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我們將會在那里建造一座小型城市。”
“無法理解,小人兒都是害怕孤獨的么?”
“大概吧,龍不是這樣么?”
“龍無所謂孤獨,我們是強大的,就算沒有同類,也是強大的。”碰碰將頭枕在雪地的一塊石頭上,吐出肺腔中灼熱的氣息,在鼻孔的下面融化了兩條小小的水跡,神態(tài)愜意。
“可是人不一樣啊,我們害怕孤獨,也害怕死亡?!卑姿沸α似饋?,拍了拍它的鱗片:“所以,我們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才會有從過去數(shù)千年延續(xù)到現(xiàn)在的輝煌?!?
“這就是人類的文明,包含了無數(shù)人的生命和執(zhí)著,哪怕已經(jīng)死去,也會有屬于自己的痕跡留下來?!?
碰碰呼呼的吐著白氣:“不會閃亮亮,也不會發(fā)光,沒意思?!?
“哈哈,大概是如此吧?!卑姿沸ζ饋?,攤開手向整個靜謐的天空展示自己的掌紋:“可這是我們最珍貴的寶物,已經(jīng)和我們的生命融為一體;我們的族群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方式、我們所烙印下去的痕跡,我們所守護的,是因自身所在而創(chuàng)造出的價值?!?
碰碰不以為然:“很辛苦,但是在時光面前,毫無意義?!?
在龍的漫長壽命之中,極少有什么東西能夠傷害他們,也極少有什么東西讓他們留意。
他們的一生足以去看一個龐大的王朝從亂世中建立,經(jīng)過千年的和平后又在新的亂世中滅亡。
在他們看來,人類的文明,太過脆弱了。
“是啊,所以才不甘啊,不甘就此死去,也不甘就這么的消失。”
白朔撫摸著它的鱗片,低聲說道:“我們非常努力的活到了現(xiàn)在,從蠻荒的篝火之旁,到高聳如林的大廈之中……披荊斬棘,費盡心血,非常非常辛苦的走到現(xiàn)在。”
碰碰瞇著眼睛,享受著陽光照射在鱗片上的溫暖:“所以呢?”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便不能任由別人去抹除,哪怕是天災(zāi),哪怕是蓋亞,哪怕是我們所鐘愛的這個世界。”
碰碰瞇起的眼睛睜開一條縫,低聲說道:“我會好好看著的?!?
仿佛號召著黎明的到來,在群山的最深處開始有鐘聲傳遞開來,在無比靜謐的天空中回蕩著,卷起一陣飛雪和寒風(fēng),在這肅穆的靜謐之中,整個世界開始蘇醒。
苦行的僧侶們在群山之中建立起簡陋的寺院,然后以難以想象的艱辛鑄就了那一口大鐘。
從此群山之中便有肅穆的鐘聲回蕩,和這一片靜謐的大地融為一體。
這便是人類向世界發(fā)出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鐘聲終于消失,可是余音依舊在群山之中繚繞著。
白朔扭過頭,視線穿過白雪覆蓋的山脈,看到那一座孤獨聳立的小小寺院,有一名紅衣枯瘦的僧人,無聲的向白朔合十致意。
當(dāng)他重新轉(zhuǎn)過頭之后,緩緩的從碰碰的背上跳下來,拍了拍它的腦袋:“好了,多謝款待了,我要先回去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卷,還有一支打火機放在它的鼻子上,笑著說道:“這個,就當(dāng)做禮物了?!?
碰碰哼哼了兩聲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然后繼續(xù)睡覺。
當(dāng)白朔帶著一身雪粉回到本部的時候,正好看到長孫武正在給有希戴圍巾。小姑娘被厚厚的大衣、帽子、圍巾包裹在里面,只露出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分外的有趣。
白朔憋著笑摸了摸有希的頭:“準(zhǔn)備去干什么?”
“當(dāng)然是登山呀!”長孫武頗為興奮的說道:“難得來到藏省,自然要去看一看喜馬拉雅山才好,反正本部這里我也幫不上忙。”
白朔蹲下身,看著有希摟在外面的眼睛:“只是有希跟粽子一樣,看起來好有意思?!?
長孫武手里還提著兩件大衣準(zhǔn)備往上套,一臉擔(dān)憂的說道:“萬一著涼了怎么辦?”
白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有?,F(xiàn)在的體質(zhì)還怕著涼么?況且光她身上的裝備就足夠她去南極玩冬泳了,你想得太多了?!?
不管白朔怎么說,長孫武還是一臉不放心的把一層層大衣往有希身上套:“多穿一點總沒錯。”
……算了,可憐天下父母心,白朔就不插手了。
向著欲哭無淚的有希揮手告別,白朔在階梯之間向著‘隨便隊’的工作室走去,還沒有等他推開門,就聽見離梟和章魚博士兩個人在吵著什么。
離梟拍著桌子,大聲的說道:“這種球形的內(nèi)部設(shè)計,根本就不可能承受整個方舟施加的壓力,死章魚,你的設(shè)計思想太甜了!”
“不可能!這種結(jié)構(gòu)比起那種可笑的蜂巢形的結(jié)構(gòu)要穩(wěn)定的多!”
章魚博士用他的金屬義肢砸著桌子:“這次你必須聽我的,大型船艦設(shè)計,我才是專家!我才是專家!我已經(jīng)受夠你那種蜂巢型的設(shè)計空間了!上次在《星戰(zhàn)前夜》里,我居然被鎖在你那個蜂巢型救生艙里三個月!在那之后,我看到蜜蜂就想吐啊魂淡!”
門后又是一聲悶響,白朔甚至能夠想象離梟踩在桌子上,指著章魚博士揮手駁斥:“不可能!這不科學(xué)!”
“你才是偽科學(xué)!受死吧!你這個隨行貓重度依賴者!”
“口胡,你才是潛伏在【悖論】戰(zhàn)團的偽科學(xué)異端,我要審判你!”
接下來……嘭!嘭!咚!轟!咣當(dāng)!……就連金屬地板都在不斷的顫動,白朔苦笑著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直到后面有一聲細微的貓叫傳來。
他詫異的扭過頭,看到一只端著盤子的黑白貓在好奇的看著它。
仿佛矮人一般,但是卻有貓的特征,它的樣子白朔也曾經(jīng)見過。
他蹲下頭看著那一只貓,疑惑的自言自語:“這不是怪物獵人的隨行貓么?怎么會在這里?”
貓張開嘴,發(fā)出聲音:“人家是離梟先生培育的第三代隨行貓v-5號喵~”
小小的隨行貓端起手里的大盤子,上面的茶水還冒著熱氣:“要來一杯么?客人?!?
“謝謝了?!卑姿枫读艘幌?,從盤子上端起了一杯茶。
然后隨行貓繞過白朔,推開了虛掩著的門。
此時離梟和章魚博士之間的理論大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兩個人狼狽的靠在椅子上,互相的瞪著對方,嘴里喘著粗氣。
而一片狼藉的工作室內(nèi),好幾只顏色各不相同的隨行貓在異常勤勞的收拾著殘局。
白朔隨手抽了一張凳子墊在屁股下面,指了指隨行貓問:“這是怎么回事?”
“啊,本部里的人手有點不足,我也不大放心那些新來的人,所以做了幾只隨行貓出來幫忙。”
離梟松松垮垮的躺在椅子上說道:“機械隨行貓也是我出售的業(yè)務(wù)之一,雖然戰(zhàn)斗上幫不上大忙,但是生活上可是非常有用的。覺得不錯的話,我做兩只送給你。”
“看起來跟真的一樣啊?!卑姿返皖^看著正在拖地的小白貓,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它的絨毛:“確實很不錯啊,我這里還有一顆貓型的義魂丸來著,要不你幫我給它做個身體出來吧?”
“誒?這也是個好辦法,而且比一般的智能程序要人姓化的多?!彪x梟拍了拍腦袋:“我抽時間給你搞定就好了?!?
“那就謝了?!卑姿伏c頭,端著茶杯說道:“接下來說正事吧?!?
他看著桌子上那一張在打斗中變成廢紙的設(shè)計圖,好奇的問:“方舟的設(shè)計圖,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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