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三蛙見巨蟒縮回了頭,但蟒身仍向他和鋼叫子捲來,心中一急。這一急,那“法相神燈”就完全熄滅了。
鋼叫子見二師叔的法術沒有起作用,只是讓巨蟒縮回了頭,五師叔那裡又舉著“斬魔法”飛身搶攻過來,知道今天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說時遲,那時快,鋼叫子只覺懷中的小桃子在黑暗中從他懷裡飛出,沒有一瞬間,只聽“活活”兩聲吼叫,旁邊的陰河裡便傳來了有什麼東西跌落進河裡的聲響。
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鋼叫子只覺得有一雙手抱住了自己,他感覺那手是一雙溫柔的手,耳邊還有一聲冷冷的聲音:“我來救你!”
師姐覃鵑,這麼危險的時刻,師姐覃鵑竟然又來相救自己!
鋼叫子一手抓住二師叔的衣服,一手拉住了覃鵑。二師叔沒有任何動作,似乎是在等待五師叔的救援。
那有東西跌落進陰河裡的聲響響起後,那地上的幾根木頭好象都動了起來,其中一根跟剛纔那木頭一樣,幻化爲一條巨蟒飛了起來,頭上的兩隻眼睛象兩隻燈籠,放出巨亮的光芒。
鋼叫子透過這個光芒,見五師叔覃十寶好象舉劍在揮舞著與巨蟒搏鬥,不一會兒,那巨蟒如前面一樣,不知什麼原因也“活活”地兩聲吼叫後,也跌落到旁邊的陰河裡了。
洞裡又是一片黑暗。忽然,洞中又飛騰起兩條巨蟒,眼睛的光芒也放出巨亮的光芒。
“二師兄,舉劍攻擊,這‘斬魔劍’好使!”覃十寶叫道。
覃三蛙揮劍而出,但覃三蛙感覺出來,他的“斬魔劍”還沒有碰到那兩條巨蟒,那兩條巨蟒便已經發出“活、活”地吼叫跌落到了陰河裡了。
鋼叫子發現,師兄杜幫和師姐瞿潔英已經趁著巨蟒眼睛發出的巨光,躲到洞壁邊的一個岔洞裡,但師姐覃鵑仍緊緊地抱著自己。
地上的木頭忽地全變成了巨蟒,一共有四條,這四條巨蟒分別向覃三蛙、覃十寶和覃鵑、鋼叫子攻擊。鋼叫子只見覃三蛙和覃十寶都沒有顧及向他們攻擊的巨蟒,而是雙雙向鋼叫子和覃鵑救援過去,由於離的距離較近,鋼叫子見二師叔覃三蛙、五師叔覃十寶的“斬魔劍”隱隱發出劍光。不覺間,攻向鋼叫子和覃鵑的兩條巨蟒也一樣吼叫著跌落進了陰河裡。
待覃三蛙、覃十寶回頭去收擊向他們倆人攻擊的巨蟒時,覃三蛙和覃十寶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鋼叫子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猛地掙脫開覃鵑的雙手,奮不顧身地向兩條巨蟒撲去,兩位師叔剛纔爲了救自己和覃鵑,沒有顧及攻擊他們的巨蟒,如今……,鋼叫子其實什麼也沒想,就撲了過去。
鋼叫子的這種做法,無異於象剛纔覃三蛙救他一樣,丟掉自己的性命救下別人的性命!
“別,鋼兒!”覃三蛙和覃十寶幾乎是同時驚叫道。
“小師弟,危險!”覃鵑也驚呼道。
以身犯險,看是值還是不值?但是鋼叫子身軀還未撲到,那兩條巨蟒就已經吼叫著又跌落到了陰河裡。
鋼叫子在黑暗中被五師叔覃十寶一把接住。鋼叫子亦在黑暗中一把抱住五師叔,直待腳落了地鋼叫子才站起。
站起的鋼叫子感覺到小桃木又輕輕地回到了他的懷中,咦,鋼叫子感到了一絲奇怪,以往小桃木出去後都不會自己回到鋼叫子的懷裡,今天小桃木卻是自己回到了鋼叫子的懷裡。
此時,一切都已經平靜下來。那師兄杜幫和師姐瞿潔英打著火鏈子出來,杜幫問他師傅覃三蛙著:“師傳,沒傷著吧?!”
覃三蛙看了看杜幫,在一眨一閃的火鏈下,覃三蛙也問道:“幫兒,你也沒傷著吧?!”
“師傅,我……!”杜幫想向覃三蛙解釋什麼,但又好象不知道如何啓齒。
“別說什麼,幫兒,我知道你幫不上忙,你躲開是正確的!”覃三蛙說道。
杜幫不再說什麼。瞿潔英也來到師傅覃十寶的身邊,也想解釋什麼,覃十寶也說道:“英兒,你讓開是對的,沒傷著也沒嚇看吧?!”
瞿潔英在一眨一閃的火鏈下點了點頭。接著,瞿潔英來到鋼叫子的身邊說道:“小師弟,你真勇敢,好象一個男子漢!”
“師姐,我就是一個男子漢!”鋼叫子邊答應師姐瞿潔英邊看了看師姐覃鵑。
覃鵑在火鏈下冷冷地看了看鋼叫子,沒有說什麼,早就走開了。
“二師兄,這豺狗洞不知有多深多長,這裡放那些殭屍恐怕不合適?!”覃十寶說道。
“五師弟,這洞裡的確隱藏的兇險太多,不過,我們既然進來了,還是把這個打整一下,勉得今後有人進來出不去!”覃三蛙說道。
“好吧,那剛纔我來祭起‘法相神燈’!”覃十寶說道。
“不,五師弟,還是我來,你把法力留著,這洞內肯定還有別的古怪!”覃三蛙說道。
覃十寶沉默片刻,“好吧!”他答應道。
覃三蛙如前法炮製,很快便祭起了“法相神燈”,不過,剛纔的“法相神燈”好象已沒有先前的亮度好,有些昏黃。
神燈亮起,一行人才仔細一看,原來這洞裡的邊上是一條不知有多深的陰河。那“轟轟”的水響聲便是從這陰河裡傳上來的。一行人站的地方靠近陰河還到三丈遠。一看,剛纔與巨蟒的搏鬥真險,如果一腳踩虛,則就會掉進陰河裡去。
覃三蛙和覃十寶帶著杜幫、鋼叫子和覃鵑、瞿潔英看了這地勢,衆人都不得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危險的地勢居然每個人都沒受到一點傷害,何況還是面對的八條巨蟒。
“好了!我們走吧!”覃十寶說道。一行人仍然如先時一樣,覃十寶走在最前,接著是杜幫、鋼叫子、覃鵑、瞿潔英,走在最後的仍然是覃三蛙。
一行人又走了大約三十丈遠,便見洞內有如廳堂一般大小的寬闊之地,廳堂四周全是如水黃缸般粗壯的白色如瑩的鐘乳石,很漂亮,也很壯觀,但地上卻看了讓人透心地涼,地上白森森地撒落著許多骨頭。
鋼叫子彎腰從地上撿了一塊骨頭起來,仔細一看,這是一塊人的肋骨,肋骨上好象被什麼啃過,還有牙齒哎過的印痕。他甩掉人的肋骨,又撿來一塊骨頭,這塊骨頭好象是人的大腿骨,也被什麼啃過,也有牙齒哎過的印痕。他又放到地上,又撿起一塊骨頭來,這是人的手臂骨,也被什麼啃過。由此,鋼叫子在心中想到,這洞裡肯定有什麼吃人的怪物。不過,他轉而一想,這洞叫豺狗洞,莫不就是豺狗麼?!
正在鋼叫子猜想之際,走在前面的紅衣道師覃十寶“咦”了一聲,隨即對最後的黃衣道師覃三蛙說道:“二師兄,前面有陰煞之氣,肯定是什麼鬼怪作崇!”
“大家注意點,遇到什麼不要亂動!”覃三蛙說道。
果然,覃三蛙的話聲未落,便從洞的深處跑出來兩隻白毛豺狗,一隻豺狗竟然說起了人話:“你們是帝麼派的三十代傳人吧,我倆不是豺狗,是人,是黑鱔老妖把我們害成這樣的,求你們救救我們!前面不遠處,我們還有幾十號人,都變成了這樣子!”
覃十寶警惕地看著面前會說人話的兩隻白毛豺狗,他收起祭起的“斬魔劍”,從懷裡掏出令牌和一疊法符來,不問青紅皁白令牌便向一隻白毛豺狗的頭上拍去,口中唸唸有詞,法符也隨即飛了出去。
那白毛豺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便倒在地上。果然魂魄出竅是人形。
這時,黃衣道師覃三蛙也已走攏來,見真的是人的魂魄,便說道:“五師弟,這些真的是人,但不知那黑水派把人的魂魄放在這些豺狗身上要做什麼?”
“這個——,二師兄,我也不知道。”覃十寶回答道。
“是這樣的,師傳!”另一隻白毛豺狗說道:“據說,趕屍界黑水派的掌壇師黑鱔老妖從海外倭國聞名天下的陰陽道一代宗師‘白狐公子’安培靖三處學法回來,要練什麼‘陰魂羅剎魔陣’,需要用獸面牲麪人魂的祭品來祭陰陽道,所以,我們便成了這黑水派的犧牲品?!?
“黑水派練‘陰魂羅剎魔陣’有什麼意圖?你可知道!”覃十寶問道。
“說是要用這個‘陰魂羅剎魔陣’來誅滅其它趕屍界門派,好象還說首先要對付的就是你們帝麼派!”那白毛豺狗說道。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覃三蛙問道。
“一次,黑水派的兩個人給我們洞裡送食物進來,出來時我悄悄地跟蹤他們到洞門口,他們兩個人邊走邊談論我聽到的!”白毛豺狗說道。
覃三蛙和覃十寶兩人對望了一眼,又都沉吟片刻後,覃十寶問道:“二師兄,怎麼辦?”
“這個——,五師弟,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再說!”覃三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