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余看到父親睜大了雙眼,看著自己,自已好想上前去把那幾只惡獸打開,可是無耐卻身不能動;突然景象一轉,又變成了湘西的小屋,母親正獨自坐在門口,手搭著涼棚向南看著,兩個月不見,她的鬢角已經斑白,連眼睛都已經紅腫。忽然想起母親一直反對自己學習父親的趕尸術,可是自己卻便便要學,一心想象自己的遠祖林弘一般,做一個蓋世俠客,哪知道第一次出來,卻落得這一個下場,死或者也沒有什么好怕的,可是卻是苦了母親。又不多時,景象卻了,只變成自己和紫菀身著紅妝,父母端端正正的坐在堂上,而自己和紫菀向父母磕了三個頭,紫菀又雙手拿著一杯茶送了上去,只看見母親微微一笑。紫菀回頭退下的時候,臉都已經羞紅了。林國余趁著父母不注意,伸手來抓紫菀的腕子,卻是一把抓空。登時醒了過來,卻見自己仍是靠著墻壁,不禁一陣苦笑,回頭低聲道:“菀兒……”卻不覺一愣,紫菀竟然不見了。
林國余看胡里胡涂和山魃都在熟睡,旱魃盤腿運功,不便驚擾他們,自己站了起來,聽到秘室之內微微有些聲音。林國余運起存思法,走了進去,但見紫菀鼻子上圍著自己的衣衣,里面裝著從旱魃做的氣泡內移來的空氣,上衣只穿了一件緊身的衣服,脖子上戴著個銀鎖,垂在已經發育的緊鼓鼓的胸上,頭巾纏在手上,用石頭在敲打著什么。林國余輕聲道:“菀兒,你做什么呢?”
紫菀一見林國余進來,伸出食指,噓了一聲,微笑道:“我正在想辦法打開那層玄鐵門呢。”
林國余道:“還有什么辦法?”走至近前,仔細再看,發現紫菀正在砸那八種毒蟲的尸體,在那個凹槽中,已經砸出一些液體。
林國余忽然明白,一拍腦袋叫道:“哎呀,我怎么這么笨。只想著地面的毒液可以蝕掉玄鐵,卻沒想到在毒蟲體內尚有些毒液呢!”伸手來拿紫菀手中的石頭:“菀兒,我來砸吧。”
紫菀笑道:“算啦,你笨手笨腳的,再把毒液濺到身上可怎么辦?再者,你體力消耗也大。馬上就弄好了。”
紫菀又將另一些毒蟲的尸體移進了這凹槽中,一點兒一點細細的砸開。用了很長的時間。紫菀站起身來,說道:“這是最后的辦法了,希望婆婆保佑,這次一定要成功。”將毒液移到了玄鐵板上。
玄鐵板上又突的冒出了大量的白氣。二人便拉著手,只看著白氣不斷的往上升騰著,過了許久,又慢慢的變的稀薄了起來。紫菀說道:“壞了,怕是還不成。”
忽然就只聽撲的一聲,白霧忽然不再冒了,只感覺洞內突然刮起了一陣強風,自門外向那玄鐵板而去。林國余拉住紫菀,一手抓住了石壁上的一塊石頭。而這陣風來的太過猛烈,紫菀頭上包著的上衣忽的就被風給吹走,直掉進了玄鐵門中。
林國余一見紫菀的衣服一落,只想著外面的尸氣大厲害,紫菀一旦吸食了尸氣,非中毒不可,連忙將口印在紫菀的嘴唇之上,將自己體內的氧氣度到了她的口中。紫菀初時一愣,一掙扎,卻被林國余死死的攬住了后腰,也知道他是怕自己中毒,便不再掙扎。
這陣風來的極快,卻也去的極快,轉眼間洞中的白霧已經散盡。林國余只感覺紫菀的唇齒余香,只等的白霧散盡了,卻仍不舍得離開她的口。正這時,卻聽胡里叫道:“哎呀,祖父餓了,要吃掉寥兄弟了。”
林國余這才從這美好的滋味中回過神來,知道尸氣也盡隨著這陣風去了,連忙松開了紫菀,但見紫菀已是滿臉通紅。這陣風已經把旱魃等人都給驚醒,所以趕了進來,沒想到里面卻是這一幅情景。
胡涂卻又說道:“胡里又說錯了。分明是寥兄弟吸了祖父的血,你看他的臉上就知道了。”
胡里道:“不對不對,分明是祖父在吃寥兄弟,寥兄弟臉上的血是被祖父吸上來的。”
胡涂道:“要是寥兄弟臉上的血是被祖父吸上來的,你看他的肚子上面,吃的鼓起來兩個大包,難道被人吸了血還會長肉么?”
胡里道:“怎么不能?我們昨天被馬蜂蜇了,就起了滿頭的包,祖父個子比馬蜂大多了,吸了寥兄弟的血,自然就會起更大的包。”
胡涂道:“祖父明明是咬了寥兄弟的嘴,寥兄弟肚子上面起兩個大包怎么會和祖父有關系?難道你的頭被馬蜂蜇了,我們的屁股上會起大包么?”
胡里道:“你怎么知道祖父沒有咬寥兄弟的肚子上面?那是我們來晚了,祖父已經在寥兄弟的肚子上面咬起了兩個大包,然后才咬寥兄弟的嘴巴的。”
胡涂道:“你又沒有見到祖父咬寥兄弟的肚子,怎么知道是先咬了肚子才咬嘴巴的?你說咬了就起大包,怎么寥兄弟的嘴上沒有起大包的?”
胡里道:“那是因為剛剛被祖父吸了嘴巴上的血,馬上不會起包的,要等一會才起。”
寥菀吸著二人胡說八道,罵道:“呸,你們兩個混蛋,胡說八道什么!”
這幾句話說的林國余也是混身的不自在,只好想辦法差開話題,他說道:“旱魃,剛剛紫菀又弄了些毒液到那玄鐵板上,估計玄鐵板已經化開了,我們過去看看。”
旱魃是過來人,只以為是二人生死之際,情不自禁,倒也不以為意。感覺不到了身邊的尸氣,也收了氣圈,來到玄鐵板邊向下看去。那鐵板竟然真的被毒液蝕下去了兩尺來深,露出一個大洞,黑洞洞的看不出下面的情景。旱魃伸掌在周邊殘存的玄鐵上拍了兩掌,那幾片玄片剩下的也并不厚了,旱魃一掌下去,將玄鐵拍斷,向下掉去。旱魃側耳細聽,只感覺過了有數秒的時間,才聽到下面嘩啦一聲。
旱魃說道:“這個洞看起來也極深了。也不知道下面倒底有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