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出了個叛徒,危害極大。我想請王先生出馬,滅了他。”劉大雙輕輕地說。
王亞橋一聽,嗓子眼里都伸出個小巴掌鼓掌,這可是他最喜歡干的事。
看著王亞橋興奮異常的樣子,劉大雙心里暗暗苦笑。
真的沒錯,一樣米養百樣人。這個王亞橋居然就喜歡去干刺殺、暗殺這些事。
“劉**,您別老是先生先生的叫,我聽著心里發虛。您還是叫我亞橋或者老王吧!”王亞橋一本正經地說。
“也好,我打算成立一個專門鋤奸的組織,名字嘛!就叫海東青,這是我們東北的最好的獵鷹。你來負責,而且這個組織的人只有代號,真實姓名保密,你看如何?”
“好!”王亞橋滿臉興奮。
“從今天開始,你的代號是`雙頭狼',整個靖安知道你真實身份的不會超過五個人。”
“是!明白了!”王亞橋很干脆。
“人員你可以自己選,然后報到我這里備案,經費也由我直接拔付。”劉大雙嚴肅地說。
王亞橋點點頭,表示懂了。
“現在交給你們海東青的第一個任務是,追捕叛徒趙四兒,這是資料,你先看看。”
說完,劉大雙遞給了王亞橋兩頁紙,上面不僅有照片、個人愛好、習慣等資料,而且有諜報司查出的趙四兒最后出現的地方。
“劉**,要死的要活的?”王亞橋看完,鏡片后面的小眼睛精光閃閃。
“禍害,死不足惜!”劉大雙牙齒里迸出幾個字。
“明白!我能從張隊長的特戰隊里調幾個人手嗎?”王亞橋在上海見識了張文才手下人的身手,一直眼饞。
“可以,靖安這里已經訓練了五十人,明天全部調拔給你。”劉大雙平靜的說。
“太好了!劉**您放心,海東青不會讓您失望,這個世界上從此再沒有趙四兒這個人。”王亞橋站起來一個立正敬禮,大聲說道。
趙四兒那天騎著馬就向山上小路跑去,他知道出賣了靖安秘密線人名單后,他的生命就進入了倒計時。
但他絕對不心甘,小時候的乞討生涯和長大后的花舌子經歷,讓他比一般人的求生y望強烈,而且他也能忍常人不能忍之苦。
打馬狂奔了兩個小時,估計也跑出幾十里了,一路上他也注意觀察了,確實沒有追兵。
趙四兒現在是誰也不信任,他心里清楚的很,只要劉大雙發了狠,張小個子絕對是保不住他。而且就是張小個子,為了以絕后患,滅口的事情也能干得出來。
來到半山腰一棵樹下,放開大黑馬自已去吃草,趙四兒靠著樹坐下,腦袋里琢磨開了。
坐火車南下去天津或者京城,要不干脆跑南方去?
這是一條路,但趙四兒不敢,他相信現在車站內外肯定有諜報司或者保安物流的人在盯著。他一出現,就別想太多了,只能是束手就擒。
往北邊去長春、哈爾濱同樣也是馬上會被發現。
這遼東半島倒是有幾股綹子,趙四兒也都打過交道。但現在這副樣子去靠窯,不出意外,也會被胡子綁了送去靖安請賞。
難道就要留在這山里當野人?
別看身上帶著十多萬銀元,在這荒郊野外可不好用,有錢沒處花去。
趙四兒可沒種過地,稱得上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全靠一張嘴混日子。躲在大山里也是活不下去。
琢磨了良久,只剩下一條路,向東,去大連。
大連現在租借給了東瀛人,劉大雙的勢力在那里不強,去那里避避風頭還是可以的。
趙四兒打定主意,騎著馬,晝伏夜出,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幾天后就到了大連附近。
找個山溝,一槍把大黑馬崩了,拾點柴禾,點把火燒起來。
趙四兒腦袋靈,心眼多,他可不想留下任何可以追蹤的蛛絲馬跡。
就這樣,打扮成個做小買賣的,悄悄的混進了大連城里。
大連現在最繁華的還是青泥洼街,因為這一帶是低洼地,路面坑坑洼洼的,又靠近大海,看起來都是青色的,所以叫青泥洼街。街東邊一個村子叫東青泥洼村,西邊的叫西青泥洼村。中間有條河叫青泥洼河,這河上建了座木橋,叫青泥洼橋。
羅剎人占領大連期間,曾經在青泥洼河上修了一座橋,叫“達西尼”橋。達西尼是羅剎人對大連的叫法,翻譯過來就是“遠方”。 所以,也有人說,大連就是達西尼的音譯。
東瀛人強行租借大連后,從國內移民過來,建了很多東瀛風格的建筑,很多地名也改動了。東瀛人在青泥洼河上也建了座橋,命各為“吾妻橋”。
東瀛人為了長久占據大連,開始大興土木,對于原來的青泥洼橋附近,填海造地,修建了火車站、碼頭、造船廠等。并且開通了兩條線路的有軌電車。
這一下子,青泥洼橋這一帶就成了最繁華的地段。
這一天中午,吾妻橋橋腳路邊,一個穿著斜襟藍褂子的女人,懷里抱著個二三歲的小女孩,直挺挺地跪在路邊,臟亂的頭發上插著幾根枯黃的草莖。
旁邊也跪著個一臉茫然的五六歲小男孩,虎頭虎腦的,臟兮兮的衣領上,也插了幾根草。
過路的人都明白,這是遇到了啥難事,娘幾個插草標自賣。
“他大嫂,你們娘幾個碰到啥難事兒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滿臉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