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躲在樹後面的艾慕都忍不住紅了臉。
這樣偷聽人家實在不好,艾慕覺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現(xiàn)在出去,趁他們還算清醒的時候。
剛想出去,就聽到卓宇慧發(fā)出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曖昧的嬉笑聲。
“討厭,這樣會弄痛我的……”
那身影近在咫尺,彷彿就在腦後一般。
艾慕倏地蹲下身去,緊緊的抱住自己,試圖將自已隱進大樹背後那漆黑的陰影。
該死的,這兩個人真是頭腦發(fā)熱不分地點啊?這麼冷的天,就打算直接開戰(zhàn)了?還特特的挑了自己藏身的這棵樹……
真是無力吐槽!艾慕翻了個白眼,只希望他們能儘快結(jié)束,免得萬一碰上大家互相尷尬。
“哎呀,輕點嘛。”
卓宇慧不滿的聲音,很快就變成了粗喘,跟何子燁的喘息聲交替映襯,艾慕一動不動的蹲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自己背後的這兩個人聽到。
可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就在何子燁的喘氣的聲音漸高,還時不時的發(fā)出一些情動之語,而卓宇慧都帶著聽起來也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愉悅的嘶叫聲時,突兀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一切的聲音陡然徑直,甚至連呼吸聲都沒了。
艾慕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緊接著,聽到了第二聲鈴音,而這鈴聲,偏偏就是從她的包包裡傳出來裡的。
上帝啊……這不是真的!!!
艾慕手忙腳亂的從包包裡拿出手機,飛快的按死。
再豎起耳朵,發(fā)現(xiàn)周遭一片寂靜。
“誰在後面!給我出來!”何子燁不悅的聲音傳來。
艾慕哭喪著臉站起身,忐忑的探出個頭,大樹的前面,何子燁和卓宇慧衣著整齊的站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可只是看衣著的話,若不是剛剛艾慕從頭聽到尾,只怕都想不到他們剛剛還打得火熱。
“那個……”艾慕冷汗直冒,不敢正視他們,躲在黑影處道,“我、我可什麼都麼看見……你們、你們就當(dāng)我不存在……呵呵……”
“……”
兩秒鐘後,何子燁發(fā)出一聲爆喝:“艾慕,你給我滾出來!”
靠,她不出去的意思就是大家當(dāng)做不認識免得尷尬就好,他幹嘛還偏偏喊破她的名字啊!
艾慕氣結(jié),卻又不得不走出去,訕訕的衝他們打了個招呼:“呃,巧啊……”
正在自得處,卻被人驚嚇到,卓宇慧臉色鐵青,再看到艾慕的時候,愣了下:“你怎麼在這兒,我哥哥呢?”
“卓總先走了。”艾慕小聲回答道。
何子燁臉色也很不好,他剛剛在衝刺卻被嚇得差點萎了,真是恨的牙癢癢,可是聽說卓宇峰竟然扔下艾慕先走了,臉色倒是好了一些,幸虧卓宇慧的注意力放在艾慕身上,沒注意到他輕輕鬆了口氣。
“我哥哥走了,你待在這裡幹嗎?”卓宇慧沒好氣的問道。
艾慕剛要回答,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又一次按下掛機鍵,對卓宇慧和何子燁道:“我隨便走走,沒想到……”
“我不是故意的!我其實真的什麼也沒看到,不然……你們繼續(xù)、繼續(xù)!我有事,先走了,拜拜!”
說完,她毫不遲疑的轉(zhuǎn)身就跑,不顧腳上穿著的半高的高跟鞋,一溜煙的跑了個無影無蹤。
何子燁和卓宇慧沒想到她會如此反應(yīng),愣了半晌後,互相看了眼,噗嗤一下同時笑出聲。
見卓宇慧沒發(fā)脾氣,何子燁暗暗鬆了口氣,伸手攬住她:“怎麼?要繼續(xù)嗎?”
“一邊去!魂都嚇掉了,哪有心情!”卓宇慧推了他一般,嗔怒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確定,魂是被嚇掉的,不是被我做飛的?”何子燁挑眉,調(diào)笑道。
卓宇慧忍不住又笑了:“真貧!就知道胡說八道!”
“那你還喜歡!”何子燁鬆開手,挑了挑眉,開玩笑的道。
兩個人嬉笑著離開,昏暗的燈光下,靜謐的彷彿從未發(fā)生過任何事情。
而匆忙逃離的艾慕,在手機又一次響起的書,連看都看的,忿忿的按下接聽鍵:“喂!誰啊,老是打電話幹嗎?!”
“……”電話那邊靜了下後,響起俞文清的笑聲,“哎喲,誰惹你生氣了,怎麼這麼大脾氣。”
聽到俞文清的聲音,艾慕不但沒消火,反而火氣更盛:“俞文清,你怎麼回事呀,我都把電話按死了,你還打啊打的沒完,幹什麼啊!”
“怎麼?不方便接電話?”俞文清好奇的問道。
艾慕忿忿的:“當(dāng)然不方便,你不知道剛剛我……”
話說一半,她意識到剛剛的事根本不能說出去,咬了牙脣,把剛剛差點說出口的話咽回去,然後有些惱怒的道:“反正就是不方便!”
“這麼嚴重……那可真對不起了。”俞文清抱歉的道,“我只是想問問,你身體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好?能好纔怪!艾慕跺了跺腳:“頭疼死了!”
一晚上發(fā)生這麼多事,她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半真半假的一句話,卻讓俞文清立刻當(dāng)真了,他從沙發(fā)上跳起來,連聲問道:“頭很痛嗎?我都說你昨天凍著了!吃藥了嗎?疼的厲害嗎?哪邊疼?上醫(yī)院了嗎?不行不行,還是我去找你,帶你去醫(yī)院看看吧!”
一大串囉嗦的話出來,就連坐在一旁的司君昊也驚動了,他皺著眉,面色波瀾不驚,彷彿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俞文清說的事,只是他的耳朵卻仔細的捕捉著俞文清發(fā)出的每一個音符。
她病了嗎?嚴重嗎?爲(wèi)什麼感覺她總是很容易生病呢?
想著,那邊的俞文清已經(jīng)講完電話。
“昊,我先走了!”他拿起外套,跟司君昊說了聲,就往外走去。
司君昊霍然起身:“去哪兒啊?”
“小艾不舒服,現(xiàn)在人又在外面,我叫她趕緊打個車去聖心醫(yī)院找醫(yī)生看看,不然拖得久了,小病也得變成大病。我去醫(yī)院等她,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俞文清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走到門口了,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了眼仍站在原地的司君昊。
“喂,昊,要一起去嗎?”他不確定的問道。
司君昊下意識的搖頭:“不去!”
那個女人……他幹嗎管她死活?!這麼晚了,人還在外面,只怕又是跟哪個野男人剛約會完吧?!
在心裡嗤了聲,司君昊穩(wěn)穩(wěn)的坐下去,擺出一副穩(wěn)如泰山的架勢。
俞文清聳聳肩:“那你休息吧,我過去看看。”
說完,他毫不遲疑的出門,坐上車,剛發(fā)動車子,副駕駛座的車門突然打開,司君昊一個閃身坐了進來。
俞文清被嚇了一跳:“昊?”
司君昊目視前方,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呵……你、你不是說不去?”俞文清搞不清楚狀況的笑了下,一頭的霧水。
“噢,胃裡有點不舒服,去做個檢查。”
胃裡不舒服做個檢查?俞文清抿了下嘴,什麼也沒說的,發(fā)動車子離開。
到了聖心醫(yī)院,兩個人相繼下車,一起往門診樓走去,走著走著,俞文清皺眉看向司君昊:“你跟著我?guī)謫幔磕悴皇且鰴z查的?”
“你不是我的主治醫(yī)生嗎?”司君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彷彿俞文清說的是什麼笑話一樣,“不跟著你我跟著誰?”
俞文清被他說的無言以對,只能悶頭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艾慕還沒有到,俞文清看了看時間:“還早,我先幫你檢查吧。”
司君昊皺眉,但是什麼也沒說,任由俞文清爲(wèi)他檢查,磨磨蹭蹭的,時間過去好久,就在他忍耐力即將達到極限的時候,一個小護士進來道:“俞醫(yī)生,有一位姓艾的小姐說跟您約好了。”
俞文清終於放開司君昊,面帶喜色的道:“請她進來。”
說完,又去看司君昊:“我都說你沒事了,你還要做什麼檢查嗎?我可以開單子叫護士帶你去。”
“不必了1”司君昊從診牀上起身,冷著臉道。
他只不過是隨口一說要檢查,俞文清就故意給他查這查那的,還要他解開衣服測心電圖,絕對是故意要他難堪的!
只是,他卻就這麼忍下來了,爲(wèi)什麼?
司君昊這一思量的功夫,就看到門口走進自己動不動就會想起的那個小人兒,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大衣,襯得小臉晶瑩如玉,大衣裹得倒嚴實,可是露出的那兩條光潔的小腿是怎麼回事?
艾慕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司君昊,腳下只是微微一頓,就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來:“俞文清,我來了。”
心底,卻如驚濤駭浪。
司君昊衣衫半解的坐在診牀上,明顯剛剛坐起來,看著她的時候,臉色黑如鍋底,雙眸更如萬年的寒潭。
他在生氣,是因爲(wèi)她打擾到他們了?
沒想到,他們的口味也這麼重,這裡可是醫(yī)院的啊!
想到自己竟然一夜之間破壞了兩場旖旎之事,艾慕低下頭,臉上忍不住的發(fā)燒,耳朵也變得紅通通的。
司君昊看著心頭火起。
只不過是看了眼俞文清,害羞什麼?
他霍然起身,冷著臉,整理自己的衣服。
俞文清沒在意這些,他看艾慕的臉有些發(fā)紅,忍不住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皺眉道:“頭還疼嗎?有點熱……我看你還是量個體溫。屋裡熱,脫了外套吧。”
司君昊看著俞文清那麼順氣自然的伸手去摸艾慕的臉,明知道他是醫(yī)生,卻仍忍不住心生不悅。
而這時,俞文清幫艾慕脫下外套,艾慕身上穿的小禮服露了出來,他忍不住吹了聲口哨:“艾慕,真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