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場景,那叫一個火光四射,那幾個人里其中有兩個被咱哥打得奄奄一息沒昏過去的,看著那些錢漸漸的變成灰燼,那表情,精彩的……”陸然聳了聳肩,語氣有些唏噓的停了下來。
“他們真該慶幸,這是沒碰成傾城,如果真要是碰了,絕對不會是今天咱們看到的這場景。”
“這都還沒真的碰成呢,咱哥就成那樣了,從進了那個鋼鐵廠,到現在,咱哥都沒說過一句話,連聲咳嗽都沒有,安靜的……那叫一個滲人。”
“那是你沒看見,咱哥回來時,抱著傾城的手,都是哆嗦的,咱哥啊……臨危不亂,處世不驚,面對整個盛唐企業的董事會,都能鎮定從容,當時手是哆嗦的……”蘇年華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都跟著有些發顫了起來。
“咱哥總這么下去可不行啊,醫生都說了,傾城沒什么大礙,他還這么不吃不喝的站在病床邊守著。”陸然有些擔憂的透過窗子往里看了一眼唐時挺拔筆直的身影,嘆息了一口:“我去買水的時候,咱哥就是這動作這神態,我都回來這么大會兒了,咱哥依舊還是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杵著的是一個雕像。”
唐時的視線,始終未曾病床之上安靜躺著的女子身上移開。
此時的她,面色蒼白,身上已經被換了干凈的住院服,安靜溫順的躺在那里,熟睡著。
然而,他腦海里,環繞著卻依舊是自己趕到鋼鐵廠看到的她。
臉上紅腫,頭發亂遭,衣衫不整,有著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露了出來,身上還有著被人踹過打過的淤青。
尤其是她漂亮的如同小鹿一般澄澈明亮的大眼,里面沒有絲毫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驚慌,恐懼,崩潰。
盡管此時此刻,已經死里逃生,他也將自己當時看到她那副模樣,涌動的怒火直截了當的發泄了出來。
可是,現在在想起那樣的畫面,他的手還是下意識的握緊成拳,依舊有著想要殺人的沖動。
還帶著深深地恐懼。
是他此生從未有過的后怕。 Wωω ●Tтkд n ●C ○
時間緩慢的流淌而過,唐時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每一分每一秒,實現不曾移開,人也未曾走開。
途中有護士進來,拔掉了顧傾城手腕的針頭,唐時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依舊是那種一語不發的狀態。
窗外的夜色,從黑,變成了漆黑,然后逐漸變灰,泛白,一直到東方的天邊,浮現了一層光亮,在樓道的座椅上昨夜一夜,才剛剛睡去不久的陸然,轉了轉脖子,轉醒了過來。
一旁的蘇年華和林景辰還在睡著。
陸然輕手輕腳的站起來,去洗手間里,洗了把臉,然后下樓買了一些早點。
他將其中的兩份放在了樓道的椅子上,然后拎著剩下的兩份,走到了病房的門前,停頓了一會兒,敲了敲門。
屋內始終沒有傳出半點聲響。
陸然停頓了一下,自顧自的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