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因爲一個女人,而和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反目成仇。”文軒的話語,不停在迴盪著,衝擊著葉嵩凌的心裡,也衝擊著他的世界。
“嵩凌,你,你不會真的喜歡那個女,女孩了吧?”李書宇充滿驚訝的聲音,帶著淡淡的不可置信,緩緩傳進了葉嵩凌的耳朵。
低垂著頭,葉嵩凌的臉龐在不停變換著,青紅交替的臉色,顯示著他的掙扎,和猶豫。
半響,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葉嵩凌猛然擡頭,看向文軒的眼神,不忍而又堅定,“文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短短的一句話,十個字,卻彷彿耗盡了這位風華正茂的少年全部力氣似的,背對著文軒向前走去的背影,蒼涼而又悲傷,沒有人會看到,他低著頭緊咬嘴脣的倔強模樣,殷紅的鮮血,順著咬破的嘴脣流進嘴裡,和著唾沫混合起來,帶給自己的是一種絲絲甜意的的淡腥味道,嚥下肚中,彷彿有著無盡的酸澀和苦痛。
他永遠無法忘記幾人在機場剛見面的那一刻,身著白色裙襬的平淡少女,纖纖瘦指,蒼白而又修長,指著自己道:“就他了!”他永遠無法忘記少女熟睡之時,抱著自己的胳膊夢囈般的喃喃自語聲;他永遠無法忘記在銀白的皎潔月光下,少女抱著自己自己喊出的那句哥哥,兩條如蓮藕般的修長手臂,緊緊地裹著自己,倒在自己懷中時那嬌弱無力的身軀。
過往的一幕幕,如同過電影般地在自己的腦海當中不斷閃現(xiàn)而過,如同一把特製的巨鉗一般,緊緊地向著心臟的方向緊夾而來,疼痛般的窒息感覺,瞬間席捲了他的全部神經(jīng)。
“文軒,嵩凌這樣……他真的沒事吧?”李書宇看著前方彷彿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的葉嵩凌,一臉擔憂之色,向文軒問道。蹣跚而行的背影,彷彿瞬間失去了所有寄託一般,讓在身後的他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悲涼。
“沒事。”目光閃爍著,文軒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最前方那道推著輪椅挺直而行的的背影之上,嘴角一掀,露出了一抹略帶苦澀的無奈微笑,“安啊,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希望你可以好好把握吧!”
從感情上,他還是打心眼裡希望由翟安來把這個所謂的柯家大小姐來拿下的,四人當中數(shù)他和翟安關係最好,誰拿下了柯樂兒,可以說就是直接掌握了他們四個人的家族利益和未來的存亡命運,由翟安來掌握這些,無疑會爲他的家族和個人能夠帶來最大化的利益和好處。
金黃色的陽光,照在學校大門之前四道千姿各異的身影之上,將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留下道道修長的背影。
清泉學校政教處當中。
年過五十的政教主任一邊抽著古巴的雪茄,一邊對著電話的一頭點頭哈腰地說道:“是,是,請張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將他們的身份保密下來。至於特殊關照,雖然這和學校的規(guī)矩有所不符合,但適當?shù)臅r候,我們學校也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什麼?不要特殊關照?這……”
“哦,沒問題,沒問題,一切都按張先生說的來做。”
“是,是,請張先生放心。”
“啪”的一聲,電話掛斷的忙音在寂靜而又寬敞的政教處當中響起陣陣的刺耳聲音,站在原地聽著電話那頭顯示著通話掛斷的陣陣忙音,頭髮花白的秦基保持著之前通話的動作久久無語。
放下手中的電話,秦基擡手抹了一把頭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感覺身體一陣虛脫,對方那強大的氣勢磁場,就算是隔著遙遠的距離,但通過話筒的傳播,仍然能夠讓自己感到陣陣的壓力。苦笑一聲,秦基有些無奈,當了二十多年的政教主任,今天是自己職業(yè)生涯當中最狼狽的一回。
“柯家大小姐要來自己學校上學,這要是被別人知道的話,恐怕整個雲(yún)鶴城都會徹底陷入瘋狂吧?”那個由女人做主,在商海中卻無比龐大的柯家,讓知道它的每個人都能夠感覺得到它的恐怖與可怕。
而此刻的秦基卻絲毫不知,這個在他口中無比恐怖與可怕的柯家大小姐,此刻已經(jīng)在他的學校發(fā)生了意外。
“這麼說來,您是執(zhí)意不肯讓我們進去了?”虛瞇著眼睛,翟安看著身前自稱是學校政教執(zhí)法處的中年男子,冷冷說道,危險
的光芒,已經(jīng)在他漆黑的眼眸當中開始吞吐。
“哼,我已經(jīng)說過了,叫你們的任課老師過來接你們進去,否則,今天你們誰都不能進去。還真以爲我們清泉學校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嗎。”中年男子看著翟安,冷笑了一聲說道,目光掃過身前輪椅之上的女子身上時,一抹驚豔的神色,在其眼中一閃而過。
“我們可是有學籍證明……”
“別和我提學籍證明。”冷冷地打斷了李書宇的話語,中年男子輕蔑笑道,“學籍證明在我面前,並不能夠證明你們的身份。我說過,想要進去,除非讓你們的任課老師來帶你們進去。”
“我們是剛來的學生,還沒有來得及報道,你覺得可能會有任課老師嗎?”葉嵩凌語氣不善道。
在雲(yún)鶴城,他們都是家族當中的獨家寶貝,走到哪裡都是衆(zhòng)星拱月般的存在,有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如果不是考慮到張傑半帶威脅的話語,他早就直接動手了。
“那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中年男子將頭一仰,倨傲說道。任誰都能夠看出他是在故意刁難。
“你……”看著他的態(tài)度,翟安眉頭一皺,忍不住就要上前一步,身後的文軒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輕聲道:“安,他只不過就是想要一些好處而已,我們給他便是,又何必爲這種小事而節(jié)外生枝。”
聰明如他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中年男子的真正意圖。能來這所學校上學的,其身份非富即貴,這次好不容易讓自己碰上一羣,不撈上一些好處,又怎能對得住自己。可是他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生爲家裡的唯一獨子,他們當中的哪個人不是被從小寵著慣著,如果中年男子直接開口要錢也就好了,他們也不會爲這些小錢和他計較,可是他卻偏偏用這種方式來爲難自己等人,這讓這些倨傲的公子哥們又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甩手擺脫了文軒拉著自己手掌,翟安看著文軒,說道:“正因爲小事,所以才更應該計較。”
旋即轉(zhuǎn)過頭去,危險的語氣,彷彿來自九幽之下的生靈,冷聲說道,“如果,我非要進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