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既然她已經(jīng)辦成了,那就沒理由窩著悶悶的當(dāng)老好人。
她從業(yè)務(wù)部出來后直接上樓去了財務(wù)。
她沒有去見婆婆,而是先去找到了吳寅初,見她上來,吳寅初一臉的驚訝。
“嫂子,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找我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的呢。”
吳寅初倒是會說話,上前黏膩的握住了她的手,好像兩人關(guān)系多好似的。
當(dāng)誰不會虛偽還是怎么著償。
米又白也握住她的手:“你天天喊我嫂子,我就不能抽空上來看看你啦。”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吳寅初眼底的笑不及眼底。
米又白也一樣,這年頭,誰能裝誰贏。
“嫂子,我們坐會兒吧。”
“好啊,”米又白環(huán)視她的辦公室,她辦公室倒真是亮堂。
“我以為你最近應(yīng)該會很忙呢,榮耀建設(shè)那個案子聽說可是挺棘手的呢。
也不知道那業(yè)務(wù)部干嘛非要點名找你求助。
因為你是阿姨的兒媳婦,阿姨也不好護短,人家既然要來用人,阿姨只能給了。”
米又白點了點頭:“我明白,我媽她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你的話也沒錯,這事兒的確很棘手,我也是完不成了。
吳小姐,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是想上來問問我媽在不在的。”
“她在啊,這幾天一直在呢,你是要找她啊。”
米又白點頭,苦著一張臉:“嗯,就是要找她啊,得告訴她一聲,榮耀建設(shè)那事兒我是搞不定了,辜負(fù)了她對我的信任。”
“哎呀,嫂子你別這么說,怎么我都覺得心里怪不得勁兒的。
阿姨其實也沒說非要你一定要成功,我們盡力了就好了啊。
這樣啊,你稍等,我去跟阿姨說一聲,她要是不忙的話,我?guī)氵^去。”
“好啊,謝謝你啊,”米又白望著她感激的笑了笑。
吳寅初擺手:“你可真能跟我客氣,”她起身離開辦公室。
米又白倒也淡定,她知道,路南一定會見她的,因為她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啊。
果不其然,不過三分鐘,吳寅初就回來了:“嫂子,走吧,路總剛好這會兒不忙。”
米又白站起身跟她出去,她還是第一次來找路南,第一次進路南的辦公室呢。
說起來,她跟路南真不像是婆媳。
她進了辦公室面上帶著淺淺的笑:“路總。”
這里是公司,她叫婆婆路總并不過分。
她可不想一聲媽下去,換來的是‘這里是公司,別叫我媽’這種話。
“寅初說你找我有事兒要談?”
“是啊,之前您不是讓我去幫業(yè)務(wù)部辦事兒嗎。
真是抱歉,這拆事兒我沒有完成。
那榮耀建設(shè)的周總實在不是一個什么好人。
因為他卑劣的行為,我把他給得罪了個徹底。
所以……榮耀建設(shè)這合同是黃了。”
路南瞅著她一臉的不悅:“你說說你,那天在宴會上不是說自己能救公司嗎?
現(xiàn)在就這么點兒小事你都干不好,你不覺得啪啪打臉嗎。”
米又白笑:“不覺得,周總說了,只要我陪他睡兩晚這合同就能拿下。
難不成為了讓公司賺點兒錢,我還得不要自己的身子了?
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賣的。”
路南拍了一下桌子:“我發(fā)現(xiàn)你真是一句也不服輸,我說你兩句你就頂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作對了?”
米又白望著路南,明明心里在等著瞧她笑話,現(xiàn)在還說這種話,這也就是她婆婆,要不是她婆婆,她一準(zhǔn)兒罵她。
“阿姨,別這樣,嫂子也是沒能完成好公司的任務(wù)心里難受呢。
她剛剛就跟我說了,覺得這事兒可愧疚了。
本來嗎,公司的事兒哪有十拿九穩(wěn)都能搞定的啊。”
路南這才找了個合適的臺階下了:“這次的事兒也就算了,下次你引以為戒吧,別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我知道了,哦對了媽,我這事兒還沒說完呢。
榮耀建設(shè)那邊我不是跟周總鬧翻了嗎。
然后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我就去找連律師請教了幾個問題。
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個榮耀建設(shè)有違法亂紀(jì)的行為。
現(xiàn)在榮耀建設(shè)正在被法院查處。
今天早上,我去找了佟氏集團,佟氏集團正好也有想要重新踏足建筑業(yè)的想法。
所以佟氏就將西城區(qū)那塊地的建設(shè)權(quán)給弄到手了。
佟總也決定跟我們合作,今天上午就可以去把合同簽回來了。”
米又白的話音一落,路南的臉色不好看,一旁的吳寅初更是一臉發(fā)綠。
感覺好像自己被擺了一道一般。
米又白見兩人不說話,瞬間覺得解氣:“媽,榮耀建設(shè)這樣的合作對象失去了也就失去了,您就當(dāng)我……功過相抵了吧。”
“什么功過相抵,說起來,這事兒還不是我們暮年的功勞。
小連也好,霏霏也好,還不都是看在暮年的面子上才幫你的。”
“連律師是個律師,我付咨詢費,他為我提供幫助,我不需要沾誰的功勞。
至于霏霏那邊,我承認(rèn),我的確是因為暮年才認(rèn)識她的。
可是,我這次找上佟氏集團不是因為暮年,是因為我調(diào)查過資料。
佟氏幾年前一直是建筑業(yè)的大亨,只是因為佟霏二胎第三娃出生她無法兼顧公司的事情。
戰(zhàn)二爺為她打理佟氏,嫌建筑業(yè)吃力不討好,所以才會將這份業(yè)務(wù)停了。
現(xiàn)在霏霏有的時候也會去公司,也有時間經(jīng)營,她本來就算要重新開始撿起這塊兒的業(yè)務(wù),所以我去找她的時候,也算是一個契機。
我?guī)退峁┝诵畔ⅲo我合作機會,我不認(rèn)為這是沾了暮年的光。”
米又白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著,還覺得怪對不起大叔的。
不過她家大叔才不會跟她搶功勞呢,她都知道的。
吳寅初側(cè)頭看了路南一眼,見她一臉的氣憤,她笑了笑。。
“阿姨,徐家果然是英雄輩出呀,您看您就是個女中豪杰了,現(xiàn)在又出了個兒媳婦也這么厲害。
以后這暮年集團被引領(lǐng)走上國際化企業(yè)真的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呢。
嫂子,你真厲害,恭喜你呀,拿下了這么大的項目。”
“吳小姐,您別恭喜我了,我覺得我沒能完成路總交代的指定任務(wù)還有些愧疚呢。
我不邀功,只要路總能讓我功過相抵我就知足了,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做的不夠好。”
路南沉著張臉,想到之前徐希明的話,她呼口氣:“行了,你這次的努力我給你肯定,只是以后還是要謹(jǐn)慎點兒,不能太容易翹辮子。”
這莫名其妙的態(tài)度嚇了米又白一跳。
“好。”
“行了,那你就回去工作吧。”
“是,路總,”米又白點了點頭就離開了路南的辦公室。
她出去后,吳寅初看著路南道:“阿姨,我……能說句心里話嗎。”
“說呀。”
“我怎么覺得剛剛嫂子有點兒像是來炫耀的。
她剛剛在我辦公室真沒說自己簽下了這么好的合同這件事。”
路南抬眼看向她,她表情拘束了一下連忙道:“我的意思是,嫂子還是很有能力的啊,干嘛剛剛不直說呢。”
“她大概就是故意來氣我的,”路南抓起一份財務(wù)報表開始看了起來。
“我這個兒媳婦呀,脾氣也是個倔強的。
我讓她去做這件事兒,如果她當(dāng)真做不成的話,估計她自己心里更惱火。
現(xiàn)在這樣兒,她是覺得自己有了點成就故意來氣我的。
不過算了,她既然成功了,盈利的也是暮年集團。
本來以前佟氏集團也沒有跟我們合作過,說是暮年不允許。
他怕我們因為合作而最終影響了感情。
這一次能促成這個合作,也算是這小丫頭有點兒能耐。”
聽路南竟然表揚了那個米又白,吳寅初眼神陰仄仄的往門口斜去。
這個米又白,她囂張什么呀。
想跟她炫耀自己有本事是嗎,屁,她才看不上眼。
她手里握著的東西要是曝光出來,米又白是鐵定完蛋的。
路南抬眼:“寅初呀,你也回去工作吧。”
“啊?好啊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吳寅初臉色恢復(fù)如常的對路南笑了笑離開。
米又白下樓的時候還在納悶?zāi)兀緛沓删透袧M滿的,可就因為她婆婆最后一句算是溫和的話,把她的成就感全都給嚇沒了。
她這位婆婆大人不會又打算要可這勁兒的算計她什么吧。
不過她還能算計自己什么呀,自己能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不是嗎。
她搖了搖頭,算了,不管了,干自己的活兒,別人愛干嘛就干嘛吧。
她剛下了電梯就被迎面走來的程漢一一把抓住了手腕扯進了樓梯間。
米又白懵了半天才站穩(wěn)腳瞪向?qū)Ψ剑骸澳愀墒裁囱健!?
她抬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有病就去治,過來扯我干什么呀。”
“你這女人還真是夠絕情的,虧我昨天晚上還想著要幫你。
結(jié)果你呢,今天竟然讓霍經(jīng)理不要讓我負(fù)責(zé)西城區(qū)的那個項目?
你還有沒有點兒良心呀,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你也太毒了吧。”
米又白努嘴:“你明知道我一個人單獨在包間里面對那個周經(jīng)理有危險,你還不是一樣把我扔在那兒了。
你是跟我去請周經(jīng)理吃飯的,那會兒你在加班,加班時間你擅離崗位,你讓我如何相信你這個人的辦事能力?”
“我只是去給我愛人打了個電話而已,我很快就回來了,而且我回來的時候你愛人……”
“你是來公司工作的還是來負(fù)責(zé)哄老婆的?
我告訴你,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沒有眼力界,該干嘛的時候就得干嘛。
你看不懂形勢,不懂得什么時候該進退,你的確沒有資格去負(fù)責(zé)這個項目。
還有,我希望你別覺得我跟你之間有什么交情。
在公司里,你是下屬,我是上司,就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