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吶,”路南第一次聽到徐暮年說這種話,她上前抱住了徐暮年。
“暮年,我是你母親,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兒子,我怎么會想要害死你呢。
你為什么要這么想我,我就是想要讓你好,想要讓你幸福,我錯了嗎。
為什么你要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媽媽的身上,難道那個米又白就一點兒錯也沒有了嗎。
你別這樣嚇唬媽媽行不行,你真的要讓媽媽傷心死嗎?攖”
徐希明上前將路南拉開:“你干什么。”
路南瞪向徐希明推了他一把:“都是你,你為什么要把米又白介紹給我兒子,是你毀了我兒子。償”
“夠了,”徐暮年怒吼:“是你毀了我,你毀了我的一切,我這輩子,就像是個傀儡一樣的活著。
你會因為我的話傷心死嗎?那好啊,我們一家人干脆一起去死好了。
反正活著也都是人渣,你們?nèi)冀o我出去,都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
“暮年……”路南還要往前,可卻被徐希明一把拉住。
徐希明將她拽出了徐暮年的房間,路南一路嘶吼,像是潑婦一般。
最后徐希明氣憤,“你鬧夠了沒有。”
“我沒有,你憑什么這樣對我。”
“路南,算了,我知道,我是跟你說不通了,你這個人真的是……太自以為是了。
你這腦子怎么能就一點兒彎都不轉(zhuǎn)呢,你真當(dāng)你挑的女人就一準(zhǔn)兒適合暮年了?
什么叫適合,暮年喜歡的才叫適合,能夠給暮年幸福的才叫適合。
難不成你想看著暮年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回來,終日郁郁寡歡?
我不要求你推己及人,我就問你,如果當(dāng)年讓你嫁給那個姓李的,你會不會過的更高興?”
“我跟他沒什么的,你干嘛要提起他。”
“你不知道我什么會提起他?我是想要讓你好好想想,跟自己不愛的人結(jié)婚是怎樣的結(jié)局。
既然有些話你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了,那你就別想了,暮年如果離婚了,我們兩個也一起去把手續(xù)辦了吧。”
“徐希明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你竟然要跟我離婚?”
徐希明冷漠:“你可以讓你兒子跟你兒媳婦離婚,為什么你自己卻不能離婚?
說真的,你也配不上我,過去,你家的條件也差的很,我媽也看不上你。
既然情況都是一樣的,我決定也遵從當(dāng)年我母親的決定,我們也離婚。
反正我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想把這個家拆了才滿意。”
徐希明說完就往外走去,路南怒吼:“你干嘛去。”
“去米家,道歉。”
路南上前擋住他:“你不許去,你是不是瘋了,米又白和暮年要離婚了。
現(xiàn)在暮年或許會痛苦,可是過一段時間,這痛勁兒過去了他也就可以開始過新生活了。
你現(xiàn)在去求米家,就是低聲下氣,以后我們在米家就沒有臉了。
你沒看見那個當(dāng)教授的李靜秋跟我說的話有多難聽。
我今天本來也不是去打架的,我是想讓這兩個孩子好聚好散算了。
可是我怎么能想到那個女人撒氣潑來竟然那么厲害。
她都對我動手了,難不成我還由著她欺負(fù)我呀。
他們離婚挺好的,我就不信這世上這么多女人就不會再有跟暮年合適的。
即便不是寅初,也會有別人的。”
“你這女人才是真的瘋了,你真把你兒子當(dāng)混蛋了是嗎?
上次,黎樂瑤那件事,他直到現(xiàn)在心里也很難釋懷。
前仇未了,你現(xiàn)在又給他添了新仇,你到底還想不想讓他活了。
你剛剛沒有聽到他的話有多絕望是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真的離婚了,你就能保證你這種挑剔的人再遇到一個新的兒媳婦不會挑對方的毛病嗎?”
“他是在嚇唬我們的,這是我兒子,我了解他,他不會真做傻事的。”
徐希明看著路南堅定的眼神,將她一把推開。
“我發(fā)現(xiàn)你永遠(yuǎn)都學(xué)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問題,明明是你錯了,你卻各種道理,我真是受夠了你這個女人了,”他冷眼看了她一記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個跟她同床共枕了四十年的女人怎么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
暮年連轉(zhuǎn)業(yè)申請都已經(jīng)提交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問題的嚴(yán)重性嗎?
“徐希明,你要是敢走的話,以后就不要再回來了。”
徐希明才懶得搭理她呢,徑直上了車開車離開。
路南回到樓上再次敲徐暮年的房門,可這次徐暮年將門給鎖了,任憑她在門口怎么‘苦口婆心’他都完全不理會。
他抓著手機很想給米又白打電話,可他也知道,這電話小白不會接。
他心里懊惱之余,直接撥打了殷塵丞的電話。
大半夜的,殷塵丞看到徐暮年的來電顯示還納悶了一下。
身旁熟睡的黎樂瑤被擾醒,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接個電話,你再睡會兒。”
“嗯。”
他下床離開了房間后將手機接起,“喂,這么晚了怎么會給我打電話。”
“因為有件事要求你。”
“求?”
“沒錯,求你,想辦法讓暮年集團在一個月內(nèi)破產(chǎn)吧。”
殷塵丞凝眉:“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我媽逼小白,小白現(xiàn)在要跟我離婚。
我這位母親已經(jīng)沒救了,我無法再忍耐了。
她現(xiàn)在如此趾高氣昂,不過就是因為創(chuàng)建了暮年集團。
只要暮年集團沒了,她就沒有了驕傲的資本,所以我要求你幫我做這件事。”
殷塵丞抱懷:“小白說要跟你離婚了?我看那小丫頭很有個性,以為她一定會跟你媽斗智斗勇到最后呢。
沒想到這小丫頭也有服輸?shù)倪@一天呀,這次又是怎么回事?”
“我媽的話太傷人,她會堅持不下去我也能理解。
現(xiàn)在問題不在小白,小白什么錯都沒有,錯全都在我這里。
我也不想再讓小白跟著我受委屈了。
如果我不能改變我媽的話,那小白即便回到我身邊也不會幸福。”
殷塵丞挑眉:“你那個媽我見過幾次,的確是很專橫,不過我已經(jīng)警告過她了,敢欺負(fù)我這個妹子,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看來他是一點兒也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行,這事兒我答應(yīng)了,明天我去了公司就開始操作這件事,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次我也能熟門熟路的進行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興許用不了一個月就能搞定這些事情了。”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掛了電話后,徐暮年直接將被子拉過頭頂,完全不理會門口路南的喊聲。
此刻,徐希明站在米家門口敲門,因為以前在部隊里待過,他也帶過不少的手下現(xiàn)在都很有氣候,所以他想進部隊大院還是很容易的。
可是他沒想到來到米家后會受到如此的冷遇。
想來這次親家的心是真的傷透了。
他拿出手機給米浩成打電話,原來米浩成并不在家里。
他這個時間了還在部隊里忙著,接到了徐希明的電話后他很快的就趕了回來。
見徐希明人站在家門口,米浩成急了:“徐哥,您怎么站在門口了呢。”
“嗨,這不是……我家那口子把你們家這口子給得罪了嗎,我是來賠禮道歉的。”
“什么賠禮道歉,先進來再說吧,”米浩成說著已經(jīng)將門打開了。
一進屋,李靜秋見米浩成將徐希明給帶了進來,整張臉都垮了。
米浩成還不會看臉色,不悅道:“你怎么讓親家在門口站著呢。”
“什么親家,馬上就不是了,明天我們閨女就把離婚協(xié)議書給那個徐暮年。”
米浩成剜了李靜秋一眼:“你說的什么胡話,讓孩子離婚你還挺高興是吧。”
李靜秋坐在沙發(fā)上就哭了起來:“你以為我愿意是嗎。
今天那個路南跑到咱們家來跟我打架,你看給我臉抓的。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讓我們家小白趕緊跟暮年離婚。
別糾纏暮年耽誤暮年,我們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憑什么受這委屈。
我告訴你米浩成,這事兒你要是敢管,我跟你離婚,我不和你過了。
沒有徐家這么欺負(fù)人的,我好好的閨女嫁過去了,沒要他們一分錢卻被說成了貪他們的錢。
我閨女給他們家生了個大孫女兒,可是這爺爺奶奶壓根兒就不喜歡。
這都無所謂,哪兒有婆婆追到親家家里讓兒媳婦跟自己兒子離婚的。
我一個受了十幾年高等教育,做了二十年教書育人的教師的人都接受不了這個,更何況我閨女。”
李靜秋說著指了指米又白的臥室:“今天從那個路南離開后,我閨女一直把自己鎖在屋里。
我閨女一向活潑開朗的,我從來沒看到她這副樣子。
這要不是心傷透了,她能這樣兒嗎。
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我真的是受不了了,看不下去了。
離婚不是嗎,離啊,我閨女離了徐暮年還能死不成。”
米浩成看李靜秋哭成這樣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還沒見她這樣兒哭過呢。
一旁徐希明一臉愧疚:“親家,真的太對不起了,路南那個人說話一向不動腦子,她又死心眼兒。
我知道,小白這次受了委屈了,我是特地來道歉的。
我想著把小白接回去,讓她跟暮年倆重新好好開始。”
“道歉能有什么用?能讓小白和暮年的感情像從前一樣好嗎?
小白如果回去了,她那個婆婆能夠善待她嗎。
我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憑什么到你們家去當(dāng)垃圾被處理?
徐總,我知道你跟你愛人不是同一類人。
可是現(xiàn)在問題不在我女兒的身上,在你愛人的身上。
如果你無法改變你愛人,請你和你兒子就都不要再來道歉和接我女兒回去了。
為什么要讓沒有錯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改變自己去迎合你的妻子?
她現(xiàn)在就是在為老不尊,您不知道這個詞兒是嗎?”
李靜秋說著走到了門口將門打開:“徐總,請您離開我家吧,還有,以后請您不要再來我家了。
我女兒已經(jīng)請人寫好了離婚協(xié)議書,明天你愛人就能稱心如意的收到我女兒寄給你們到了離婚協(xié)議。
你們放心,我家不貪圖你們什么東西,我女兒會帶著我的外孫女兒凈身出戶。
我們老米家不會給你們徐家留下任何后顧之憂的。
你們完全可以把你們的兒子包裝成沒有孩子的小伙子讓他重新另娶。
過了明天,我們兩家的孩子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房間里的米又白聽到媽媽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隱隱發(fā)澀生疼。
是啊,她跟大叔從此以后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