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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灰飛煙滅的約定

一起長大的約定,那樣清晰拉過勾的我相信。——《蒲公英的約定》

今天這頓飯真是吃的挺累了,雖然給楊曉支了個不算招的招,場面的凝重氣氛也緩和不少,兩個人也比先前熟洛些。可是我卻寧願我們倆生分一些,再可能的話我希望這頓飯都沒吃成。因爲我害怕她的笑容,它會讓我想起過去,讓我控制不住的轉接。

因爲那種笑容是我曾經最期盼的!那種熟悉是閉上眼也十分清晰的!

不過經過飯桌上這麼簡單一聊,我發現楊曉其實變化的並不多,雖然開朗很多但骨子裡還是排斥陌生人,這點從我們倆今天吃飯就能看得出來,如果我真的一直不說話的話,估計她也不會主動說太多話。而且她對於周杰倫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依然留著當年被她當作寶貝的辮子,哪怕是她臉上那種笑容也幾乎和以前一模一樣。

最後索性也就敞開的和她聊了,其實我是想讓她說說她以前的事情,最後聊了半天才終於轉移到初中了。

楊曉邊吃邊說:我不記得了。

我、不、記、得、了!

這五個字從她口中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聲音不痛不癢不高不低,卻像是五把鋒利的匕首猛地插在我身上。她的表情就像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沒有遺憾沒有愧疚仿若麻木不仁。

原來她還是變了!

她變了我也變了,我們大家都變了,那種無法控制的改變。時間依然分秒不變的向前跳動,我們都無法回到過去,巨大的時光如海浪般翻滾,我們在大海中就像一夜扁舟,在和時間的爭鬥中向前向前,我們甚至都顧不得扭一下頭!

我想我也應該放棄了,她終究不是以前那個楊曉了,而我也不在是以前的朱雲楓了。我忽然想起了楊曉那年生日的情形。

她手中拿著一個普通的筆記本,表面上沒有華麗的色彩和圖畫,只有簡單而不刺眼的棕色卻顯得很新。本的厚度並不算薄裡面寫有整整三百篇唐詩,而本子的第一面只有幾個字。

楊曉,生日快樂!

而下面的署名是——同桌。

裡面的每一個字都是我親手所寫,寫的很不好看歪歪扭扭的,可卻是我一筆一劃用心寫的!楊曉拿著本的手都有些顫抖,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她輕輕的撫摸著筆記本,然後笑著對我說:謝謝,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她的笑容格外燦爛!

這哪能算是最好的禮物。靦腆的我有些臉紅。

我是說真的。她卻很是認真的態度。

那以後我送你一件比這還好的禮物!我信誓旦旦對著楊曉道。

——真的?

——真的!

——那我們拉鉤!

——好!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可她還是她我還是我,但是她也再不是她我也不再是我。她依然叫楊曉我依然叫朱雲楓,可她不會記得我曾經做過的一切,而我也不會將那份承諾送出。我也明白了我曾經暗戀的人是以前的楊曉,和現在坐在我對面的楊曉無關。-我還是可以把她當作朋友,但是再也不是同桌!

那樣的約定已再是約定,那樣的承諾已不再是承諾,那些話只會隨著時光深埋地下,在地底最深處生鏽發餿變質!沒有人在能聽見它的聲音,因爲單純因爲相信的聲音,裡面有赤子之心不停的跳動!

吃過飯後我說我來付錢吧,其實我是不想欠她人情,雖然她是以道謝的名義而請我,但是我掏錢還是心安一些。不過楊曉卻是大不同意,她很隨意的從錢包裡就拿出幾張紅票,看著她瀟灑的動作,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掏兜了。

楊曉的家庭情況我還是很清楚的,她家裡絕對是富有階層的,而她又是家裡的獨生女,所以當然是萬千寵愛於一身。聽說她爸爸生意做的很大買了別墅,所以她初二那一年才轉校了。

出來後時間已經不早了,楊曉肯定要打的回去。我是真想早點給她送走,總感覺跟她在一起很壓抑,也可能是我自己心裡想不開,反正別管什麼原因吧,我就是想早點送她走,可楊曉卻走的很慢,依依不捨的樣子!我真想催催她快點,可那樣做就太不禮貌了,雖然我不是正兒八經的紳士,但是這逐客令我還是不敢下的。

阿朱!楊曉叫道。

啊!我真想說:您還有什麼事啊?再不走出租車都攔不上了!

我生日的時候,你能來嗎?

我真不想去!可這話我怎能說出口,那不得將楊曉給傷死啊!

有時間的話我一定去!反正話是這麼說,到時候沒時間就不能怨我了,這就是中國話的藝術!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

這時一輛出租車過來了,她不伸手我都得幫她攔下來。

等到把楊曉送上車我才鬆了口氣,怎麼感覺跟她吃頓飯就這麼累啊!跟歐陽若雪吃飯就挺輕鬆的,雖然簡單但是吃起來特別的香,特別是她給我買的那幾個包子......

想起歐陽若雪卻覺得哪不對勁,如果她真的喜歡我的話應該會主動聯繫我啊,可是現在別說電話了短信都沒一條,我很是失落地掏出電話!

手機竟然關機了!

我靠,昨天喝過酒回去就睡了,忘記充電了。看來喝酒果真誤事!

我跑到寢室先換上了一塊電池,不一會立刻連續蹦來幾條消息,若雪兩字大大的出現屏幕中央,我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高興,NND一共有五條全是她發的。

——阿朱,你到了嗎?

——手機怎麼關機了?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你別嚇我啊,趕快開機啊!

——求求你快開機啊!

看來我在她心中的地位果然不一樣,我甚至能感到她發短信時急迫模樣,而且我今天還因爲沒吃飯餓倒了,但鬼知道是不是有其它病了!歐陽若雪自然是胡想一通,腦子裡滿是對我的擔心。

正當我意淫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若雪二字再次出現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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