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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木屋回來后,鸀之便總沉著臉,盡管兩個小丫頭在她身邊一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埋怨她讓她們等了那么久,但她什么都沒說。到了正和殿時,她才頓足止步,呆滯地望著大殿,始終沒有挪進去。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站得久了,身體有些支不住。她才挪了挪步,卻是朝那間小庫房里走去、在自己衣兜里摸了摸,取出小鑰匙,略微猶豫,又硬著頭皮將它的鎖撬開,接過跟在她旁邊兩人的包袱,依個放了進去。
阿嬌和彩珠在外面候著她,見她緊閉著門,許久才出來。臉色卻更慘白了。
“娘娘,您哪里不舒服嗎?”
她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幾乎貼到眼瞼,嘆了聲,發出輕啞的聲音,“把它還給陛下。”
是那把小鑰匙,金色的,還用一條金絲帶系著。皇帝親手給她的。
還了,她跟他才分得更清。
于是那些過去,悲涼的,歡喜的,通通都要收起來了。只因攔在他們前面的,有太多太多了。
然后,如妃她們來了。幾乎后宮眾人都來了。唯獨、、、皇帝沒有來。
如妃怒氣沖沖,還未待她行禮便伸手給了她一巴掌。很用力。她差點沒被摜倒在地。
只是表情平淡,看不出她的喜怒哀樂,甚至驚恐。或許她是怕的,只是被打的臉太疼,忘了表現出來而已。只有兩只眼睛,怔滯的望著地面。
如妃眼眸迅厲的直視鸀之,“你這個小賤人!竟敢三番兩次與御林軍的李赫私通!干出這等穢事!置陛下威嚴于何地?今日本宮非要好好懲處你一番不可!”
她嘴角掛著一抹淡笑,眼微微往上挑起,“娘娘帶來了陛下的圣旨?”
所有妃嬪都對著鸀之指指點點,嘲笑的、鄙夷的……
玉妃似乎看她可憐,想出來幫她、“如妃,我看你還是先跟陛下請了旨再來吧。謠言不可信。”
如妃冷冷一哼,揚手讓寶繡將圣旨遞來,親自在眾人面前宣旨。
于是,太后出宮祭拜先帝,后宮無主,此事,交由如妃處理。
鸀之扯出一絲清冷的笑,皇帝……竟把她交給如妃了……
眾人像炸了鍋似的議論起來,皇帝把特權交給如妃,這不就是在宣告,舒昭儀徹底失寵!如今落在如妃手里,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如妃彎唇一笑,伸手捏起鸀之的下巴,瞇著眼瞧她,聲音變得低下去,陰得很,“你可知,當初本宮為何要送你土末?”
她低著頭,語氣不溫不冷,“娘娘美意鸀之不敢揣測。”
如妃一斂容,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朗喝道:“來啊、給舒昭儀上刑!”
玉妃正要上前去勸時,不料刑部的人已上來了,想來如妃是早有準備。她急得直蹙眉,慌促道:“妹妹,舒昭儀年紀還小,怕是受不了刑罰,不如……”
如妃打斷她的話,斜瞥了玉妃一眼,冷冷道:“姐姐這是忘了,當日容小儀,也是年紀輕輕的~本宮沒讓人打死這個賤人,已算仁慈了。再說……”略微頓了下,帶著嘲弄的口氣,“姐姐忘啦,姐姐的貼身婢女青蓮~可不是因為舒昭儀死的?”
玉妃臉色微微一變,她自是明白如妃的意思,不由得悻悻退后幾步。
刑部的人已上來,左右架住了鸀之。
阿嬌和彩珠同時上前來掙脫她的手
“你們放開我家娘娘!娘娘跟李赫將軍是清白的!是清白的!”
“沒有證據就想對娘娘用刑,陛下不會放過你們的!”
……
如妃哈哈笑起來:“清白?那也得皇帝信才好。上刑!”
眾人聽著如妃的疾言厲色,不由得都卻步了。婉儀則在不遠處訥訥問道:“請問娘娘、、、要罰舒昭儀多少杖刑?”
“三 十 杖 、”說完,愜意的閉上眼睛,仰著頭。
話剛落下,阿嬌和彩珠被拉開。棍杖從空中落下,狠狠地打在鸀之身上。
“啊、”第一棍就讓鸀之痛得喊出聲來。旁人都撲哧一聲笑出來,昔日的舒昭儀多張狂,如今就有多慘,一如寧貴人當初被她羞辱,如今看著她在眾人面前受刑,心底無比暢快。
她似乎看到了那些人的嘲笑,還有幾個人兒的心疼。
慘然的閉上眼睛,緊緊抿著唇,咬著牙,血絲從她嘴角溢出,狼狽的她。
杖刑還在繼續著,疼痛讓她渾身發顫,她只有咬著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絲聲音。十指用力的掐著地面,一條條刮痕,陷得很深,有些指甲也掐斷了。
后來,她漸漸沒力氣了,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嘴唇已經變得慘白,眼皮也變得很重,想要抬起來卻絲毫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軟軟的趴在冰涼的地上,形如死人。
只有阿嬌她們的哭泣聲最為凄烈,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著。實在是太倦了。很痛。很痛很痛。她連動一下的勇氣都沒有。只有那棍杖的落下,和能夠感覺到的身后的那片血肉模糊。身體已經麻木了、她撐不下去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當初阿嬌也有過,如今方體會。只是失望、難過,陛下……她最親最愛的陛下,他竟把她交到如妃手里,她會死嗎?會死嗎?
難受得緊緊闔上雙目,眼淚順著她的眼角落下,啪嗒一聲濺在地上。
彼時,棍杖已停下。她卻再無力氣起來。旁邊的阿嬌彩珠、還有司當,都過來扶起她。她就像死人一般的被她們拖起來,頭重重的垂下去,聽到緩緩行來的腳步聲,她才微微瞇開一道縫。
只看到如妃那雙紫羅色的繁縟華麗紋樣的鞋子,她始終沒有抬頭。只是如妃又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小指戴著護甲,很長很尖,幾乎刮到她的臉上。
聽到她柔媚的笑聲,帶著玩味,“舒昭儀很禁得起打~”
她沒有說話,胸口微微起伏,呼吸有些薄弱。
眼眸低垂,只能看到如妃那雪玉般的纖指捏著她的下頷。
司當似乎看到幾度要昏眩過去的她,連忙上前去給如妃跪下磕頭,“如妃娘娘,您行行好,昭儀她年紀還小,諸多不懂事,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她計較了。她現下受了刑罰,須立即請太醫啊,求求您了娘娘……”
阿嬌見司當如此,微錯愕了下,讓彩珠扶好鸀之,自己也跪下去請求,“娘娘,奴婢自知沒有資格阻攔娘娘行權,但昭儀已經快昏過去了,求求您了放我們走吧……”
如妃眼底掠過一絲鄙夷,收出自己的手,繞開她們二人,冷笑一聲,“很忠心的奴才。”分別瞧了瞧司當和阿嬌,又去看鸀之,笑意更深,“不過,現下后宮中,本宮權位最高,你們兩個小小奴婢?呵呵、”
舀起絲帕擦了擦自己碰過鸀之的手,遞給寶繡,隨口一問:“陛下可是安排了這個賤人的去處?”
寶繡詭秘而興奮地笑,回答道:“稟娘娘,陛下本是讓舒昭儀搬去新修建的昭陽殿住的。”
如妃恍若方知道,“哦……”了聲,含笑道:“本宮跟陛下說了,昭陽殿還有一處未完善修好,舒妹妹只怕是不能夠去那住了。”又佯作好心的模樣,“不過妹妹仍可回到柔福宮去,柔福宮現在空著,妹妹過去住剛剛好。”
彩珠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齒,忍不住喊出來:“我家娘娘可是昭儀!陛下說了可以讓娘娘去昭陽殿的!況且昭陽殿本來就是陛下為娘娘重修的!”
如妃的聲音徒地嚴厲:“寶繡、掌嘴!”
寶繡得令,狠狠在彩珠臉上摑了兩巴掌。
彩珠咬牙閉上了嘴,臉色略微窘迫。
“本宮說的話,就是旨意。你們幾個,即刻搬走!”
欲昏欲倒的鸀之倏地一怔,吃力抬起眼皮,眸含懵霧,聲音有些嘶啞,“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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