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牽了我的手,便朝裡面而去。
此時的殷梓珺,早已看不出剛纔的怒意,他反而側(cè)過身,凝望著我,眼神中多了絲歉意。
“是朕不好。”
我知道,他的心中有多煩悶,可是他竟率先安慰起我來。
心中一暖,我連忙朝他笑出。
“皇上哪裡不好?”
我略顯頑劣的向他問著,目光中多了一份狡黠。
而殷梓珺見了我的模樣,不禁淡淡笑了。
他望著我,並未多說什麼,而是輕輕將我攬入懷中。
男人的懷抱依舊溫暖,心中的煩悶,彷彿一下子煙消雲(yún)散。
“皇上……”
“不要說出來!”
過了許久,我纔開口,只是才喚出聲,便被男人斬釘截鐵的打斷。
“朕的決定,沒有人改變得了。”
殷梓珺慢慢放開了我,垂眸凝視我道:“你只須乖乖等著,做朕的妻子便好,別的事,不必費心。”
他彷彿隨時都可以看穿我的內(nèi)心,我剛纔要說的話,只得原封不動的收了回去。
——
冤家路窄,用在我與馮婉儀身上,果然最恰當(dāng)不過。
從純?nèi)粚m出來,沒走多遠(yuǎn),便再次遇到了馮婉儀。
馮婉儀見了我,先是微微一笑,然後,貌似恭敬的朝我點頭道:“公主真是好興致。”
才說罷,好像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一般,連忙掩口,故作驚慌狀。
“妾身差點忘了,該稱太后纔是?!?
女子的眸子裡,盡是對我的嘲諷。
“妾身就不打擾‘太后’了?!?
馮婉儀的眼中,朝我射出一絲挑釁的光,她故意將太后兩個字說的很重,然後觀察著我臉上的表情。
只可惜,我的平淡,反而令她有些挫敗感。
她冷哼一聲,帶了丫頭,自我面前甩袖而去。
她離開後,我彷彿沒有見到過這個人一般,復(fù)又向前走去。
——
“用不了多久,嶽國公主便成了嶽國太后,皇上納別國太后爲(wèi)妃,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是啊!皇上,即使皇上有意拉攏嶽國,與嶽國結(jié)盟,也並非只有這一種方式??!”
“嶽國尚在復(fù)國之出,根基不穩(wěn),皇上與嶽國聯(lián)姻結(jié)盟,反倒耗費我襄國的財力物力,反而得不償失?。 ?
“……”
來到頤和宮,我尚未進(jìn)去,便聽見裡面衆(zhòng)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向殷梓珺反對立我爲(wèi)妃的事。
只是過了好些時候,都沒有聽到殷梓珺的半句迴應(yīng)。
不知何時,裡面的衆(zhòng)人突然不再吭聲,緊跟著,陸陸續(xù)續(xù)的從裡面低著頭走了出來。
這些人,大多是袁朗譽的親信。
看著他們離開,我才提步走了進(jìn)去。
才一進(jìn)門,我便瞧見殷梓珺眉頭微鎖的靠在椅背上。
看他煩悶的模樣,這些人,大概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上奏。
見了是我,男人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些。
距離桌案還有一段距離,我便停下腳步,看著對面的殷梓珺,我的心中滿是對他的心疼。
“皇上若是乏了,我便陪皇上出去走走吧?!?
過了中秋,天氣確是涼了些,可是陽光之下,還是暖的。
一路走來,殷梓珺一直沒有開口,我想了想,才道:“如果因爲(wèi)我,令皇上這般勞神,我寧可不做皇上的妃子。”
我的一句話,讓殷梓珺倏地停住腳步。
見他駐足,我亦隨他停下。
男人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你不信朕?”
“相比空守著一個貴妃之位,我倒是寧願擁有皇上的心,所以,封妃對我來說,並非頭等大事!”
這些話,並非我對他的寬慰,而真真我的肺腑之言。
殷梓珺聽了,眸光忽的一閃,臉色頓時更爲(wèi)柔和。
“你可以不在乎,但朕卻一定要給!”
男人的臉龐,是這般堅毅,眼神中盡是霸道的給予,容不得我有半分拒絕。
“朕說過,你只信朕便好,嗯?”
“可是——”
我還要再說什麼。男人的食指,已經(jīng)輕輕豎在我的脣上。
當(dāng)我沉默之後,殷梓珺的手,突然在我的脣上,緩緩移動起來。
他用指尖,沿著我的脣線,慢慢的劃著,一點一點,撩撥著我愈漸起伏的心。
然後,我看到他的眼底,融融升起一股情?欲的顏色。
未等我反應(yīng)過來,男人已經(jīng)微俯下身,將我打橫抱起,闊步回到房間,一轉(zhuǎn)眼,已進(jìn)了內(nèi)室。
殷梓珺二話不說,便將我放在牀上,緊跟著,朝我壓了過來。
帶著濃情的吻,鋪天蓋地的落在我的額頭、臉頰、脣角、脖頸……
他的手,在我的身體上,肆意遊走。
他輕易的,便勾起了我心中的微微火光。
“皇上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在批摺子麼?”
一想到白日裡,我竟與他滾到牀上,臉不禁刷的紅了起來。
於是便隨意找個說辭,掩飾起心中的不安。
只是,我的話,因爲(wèi)起伏的喘息,而略有間斷,不禁讓男人啞然而笑。
“你不想麼?”
他調(diào)笑著問著我,反而令我更加窘迫,臉紅的,讓我不禁別過頭去。
“我瞭解的皇上,可是處處都以國事爲(wèi)重的明君?!?
“你的意思,朕可是那沉湎於女色的昏君了?”
他揶揄的口吻,讓我不禁笑了出來。
而男人,卻沒有半分要放過我的意思。
“這個時候,你還在想那些不相干的,看朕怎麼罰你!”
殷梓珺佯裝怒意,緊跟著,忽然再次吻了下來。
他總是可以輕易的,便將我點燃。
他熟練的褪著我的衣裳,不知何時,我已經(jīng)與他坦誠相對。
若是夜晚,我還能夠習(xí)慣,只是此時正值白日,我的羞澀,頓時無處遁形。
殷梓珺看出了我的糾結(jié),一把扯過一旁的錦被,將兩具赤?裸著,糾纏在一起的身子,嚴(yán)嚴(yán)的包裹住。
不過幾次,他已經(jīng)熟悉了我的身子,看似隨意的幾處挑?逗,我便已經(jīng)氣喘吁吁。
“婈瀟……再爲(wèi)朕生個孩子吧……”
進(jìn)入之前,男人附在我耳邊,滿語愛意的朝我說著,話裡帶著濃濃的期盼。
我還來不及多想,男人腰上一個用力,便已挺身衝進(jìn)了我的身體。
我與他親密無間的抱在一起,呼喊從喉間溢出,早已化作滿口嚶嚀之聲。。
大概是這些日子累積的煩悶,讓我身上的這個男人,此時彷彿如一隻遠(yuǎn)古的猛獸,對我瘋狂的索取著。
直到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
從昨日來到頤和宮,我便沒有下牀。
枕著殷梓珺的手臂,想到我與他這一天一夜的所作所爲(wèi),不禁將頭更深的埋進(jìn)他的胸口。
就在這時,我聽見男人帶著笑意的鼻息,臉卻更加紅了。
然而,我卻再一次察覺到男人身體的變化。
我纔要擡起頭,男人卻先我一步,壓在了我的身上。
開始的幾次,殷梓珺還會與我說一些情話,可到了現(xiàn)在,他只是一次又
一次的索取。
即使沉默,我卻感覺到周身被包裹著的愛意。
……
當(dāng)兩人的喘息聲趨於平靜,天已然亮了。
“皇上今日,是不是不要早朝了?”
我早已沒了力氣,聲音聽上去是這般虛弱。
殷梓珺聽罷,刷的側(cè)過身,一手支著頭,一手?jǐn)堊∥业难?
“你若受得住,朕倒是不介意?!?
“不要!”
我連忙用手一推他的胸口。
“大臣本就對皇上納妃的事心存不滿,若是因爲(wèi)我,讓皇上誤了朝政,我豈不成了襄國的千古罪人?!?
“哦?”
男人斜睨了我一眼。
“朕的婈瀟,還有功夫與朕貧嘴,看來,倒是還有些力氣。”
“好了?!?
我笑望著他,回以他一個溫暖的笑容。
“我伺候皇上更衣吧。”
“不必了?!?
男人一手摁在我的肩膀上,笑著朝我搖頭。
“你再睡一會兒,朕待會兒,讓高長送些滋補的湯羹過來?!?
殷梓珺說著,朝我不懷好意的勾脣一笑。
看著男人起牀披上龍袍,我只覺得自己的眼皮都變得好沉。
才聽見開門的聲音,我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
當(dāng)我簡單的熟悉打扮好,高長適時的敲門進(jìn)來,將溫?zé)岬臏说轿业拿媲啊?
“公主請用膳?!?
“有勞公公。”
我客氣的與他說著,只見他又行了禮,才退了出去。
我只覺得自己的筋骨彷彿已經(jīng)散了,連擡手去去湯匙,都覺得疲累不堪。
才吃下幾口,忽聽敲門聲再次想起。
“進(jìn)來?!?
我才應(yīng)聲,便見高長一臉急迫的奔了進(jìn)來。
“啓稟公主,出大事了!”
看著一向穩(wěn)重的高長,慌張的樣子,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頓時籠上了我的心頭。
“有什麼事,慢慢說!”
“是,是……世子,世子他……”
——
當(dāng)我回到純?nèi)粚m,看著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望兒,一顆心,頓時咯噔了一下子。
“望兒!”
我驚呼著,撲過去一把將望兒抱起。
不過才過了一個晚上,望兒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
“公主,世子……世子他只是昏了過去,還請公主不要慌張?!?
聽著奶孃的話,我發(fā)現(xiàn),望兒的身子的確依舊是溫?zé)岬摹?
可是,他彷彿失去生命一般,只是安穩(wěn)的睡著。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看到望兒這副樣子,我頓時沒了主心骨,木木的看著懷裡的望兒,不知如何是好!
“回公主,世子昨個晚上還是好好的,只是今早奴婢一覺醒來,卻見世子仍舊睡著,奴婢想喚世子醒來,可就是喚不醒,奴婢……奴婢也不知……不知……”
“望兒,你看看爲(wèi)娘啊!”
我撫著望兒幼嫩的臉頰,想叫醒他,卻又不敢用力。
“望兒……”
“公主請不要驚慌,奴才先請?zhí)t(yī)過來!”
高長和我說吧,便小跑著出了純?nèi)粚m。
不大一會兒,太醫(yī)便提了藥匣,趕來這裡。
“還請公主,將世子放下,好由臣查治。”
我本就沒了主意,見太醫(yī)到了,便木木然的將望兒重新放在牀上。
看著太醫(yī)小心翼翼的查看著望兒,我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後,一隻大手附在我的肩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