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在得到,在失去
“不用,我不冷,你先披著,等暖和起來再給我。w?w.?v??m)”陸堯眉峰還未舒展,手心裡的手怎麼也捂不暖,他擡眸,看著她說:“還很冷嗎?要不要再調高幾度?”
現在車內的溫度已經很高了,可她的手還是冰的。
關妍搖搖頭,抽回手拭了拭有些霧溼的眼角,別過頭去說:“不冷了,我的手是這樣的,氣血不足,以前落下的病根。”
陸堯眼眸一窒:“是那時落下的嗎?”
關妍低低眸,說:“那時年少什麼也不懂,纔打完孩子不久就上了陵園,也沒有人教不可以這樣。我的血寒,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治得差不多。”
而痛經,也因此而變得越發嚴重。那時在國外,沒有人可以依靠,沒有人可以撒嬌,一切苦厄,都是獨自承受。
而她對池灝,從來也是報喜不報憂。
久病成醫,這幾年,她沒少爲調理身體操心。
陸堯薄脣動了動,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把身體傾靠過去,深深的,再深深的,擁抱著她。
對不起。
他在心裡靜默的說。
關妍這一次被他摟著,就不動了,她伸手觸上他寬厚的背。
他的體熱,透過他薄薄的襯衣渡了過來,灼熱了她的手心,也直抵她的心。
其實,她一直知道,和陸堯戀愛,永遠都會比和池灝戀愛來得舒服,因爲,他表達感情的方法很單一。
就是一味對一個人好,對一個人溫柔,即便是今天成爲商場上呼風喚雨手眼通天的沉穩男人,這種特質,仍舊不變。
她看見他對簡媚的好,跟他當年待她,如出一澈。
“關妍,別再傷害自己。即便是……我們以後不能在一起。”他吻著她的發,在她的耳畔,幽幽而語。
他陸堯,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對另一個女子,有著推卸不了的責任,他不能不顧及她的感受,儘管,有時候,他會那麼無意識的傷害到她。
但畢竟,他們這幾年,還是相處得蠻愉快的。
關妍長睫覆下,沒有作答。
那一刻,她都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好像有一些什麼東西,在得到,又在失去。
她捉握不住。
凌昊回到家時,家裡燈火通明,他以爲關妍回來了,連叫幾聲發現沒人,才意識到,陸堯還跟她在一起。
他趿著拖鞋,邊走邊撥號。
關妍聽到手機響,馬上推開陸堯手忙腳亂的去翻手機。
陸堯在她劃開屏接電話的那一瞬,伸手接過了電話。
凌昊見電話通了,對著話筒低喊:“關妍,你這死女人是不是總要把我話當耳邊風,我明明交代你不許出去的,你又一聲不吭的跑了出去,居然還是跟陸堯……”
“跟我一起又怎麼了?”
耳畔傳來尾音微挑的磁性嗓音時,凌昊一下就劾住了,旋即訕訕的笑了兩聲:“陸堯,爲什麼還是你?”
“什麼叫爲什麼還是我?”陸堯聲音還是冷冷淡淡,這傢伙,平時肯定沒少說他壞話。
關妍皺眉從他手抽過電話,說了一句:“我馬上回來。”
見耳邊換了人,凌昊聲音馬上就高了幾度:“關妍!你現在在哪?半夜三更,你跟他一起出去是什麼意思?”
關鍵是,有沒有人告訴他現在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他出去喝了個花酒,回來後,早上才發生的劇烈衝突,就……和諧了?
“我在長島瀾橋拿個相冊,沒什麼意思,我現在就回去,你別囉囉嗦嗦了。”關妍說罷,便摁了電話。
凌昊還在那裡嚷著什麼相冊啊,便被關妍掛了電話。
他真的有點抓狂,爲什麼她與陸堯都喜歡掛他的電話啊?他關心他們有錯嗎?
在公司,他是好搭擋好助手好朋友兼好下屬。
在家裡,他完完全全是好哥哥的典範,爲什麼他們都喜歡不時殘虐他幼小的心靈?
他百思不得其解。
陸堯已重新坐回駕駛座上,看著她說:“凌昊有時候很煩?”
“嗯。”她時不時就會覺得他特煩人,如果不是平時他還是對她照顧有加,她有時候真的很想把他踹出門去找個女人談戀愛,別整天到晚盯著她不放。
“他只是關心你。”她跟凌昊住在一起,他特別放心。幸好她是跟凌昊在一起,他心裡暗想。
如果是和池灝一起住……他光想一想,都覺得心裡特別不舒服。
“回去吧,很晚了。”關妍垂著眸把他的外套拿下來遞給他。
陸堯搖搖頭:“你先披著,車內有空調,我不冷。”
“會感冒。”關妍堅持,但聲音竭力維持平淡。
她不想他想得太多。
陸堯瞥了她手中的外套一眼,沒伸手,掛了擋,腳下輕微一踩車子便駛離了原來的位置。
關妍明白他的用心,只好作罷。
今晚,他的電話除了凌昊,始終沒有響起過,簡媚剛纔在門外說過,撥不通他的電話。她好像意識到些什麼。
但她什麼也沒有說,有些事,還是裝作不知道好。
前路如何,她自己都不知道。
池灝態度梭模兩可,他始終是陪了她五年的人,她總是得,時刻記住,這個男人,纔是她一生的追求。
陸堯把她送到地下停車場,她解下安全帶,準備下車的時候,陸堯拉住了她。
關妍眼眸一垂,躲了躲說:“別,這裡到處有監控。”
陸堯一笑,鬆開了手,跟著下車:“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
“我送你上去。”他堅持,而且,他很好奇凌昊那驚訝至死的表情。
他跨步過來,拉起她還是涼涼的手,轉身走往電梯。
關妍自聽了旭白的話後,已經很小心了,她下車的時候,又戴上了羽絨服的帽子,陸堯只當她是怕冷。
關妍被陸堯拖著,掙脫不了,只能任由他去,但她還是不著痕跡的往四下巡逡了遍,沒發現異常,才暗舒一口氣。
關妍開門時,頭已感到霍霍的疼。凌昊一定是在靜候她回來作交代。
她沒想跟他說什麼,但他一定會喋喋不休,像蒼蠅一樣,叮著她不放。
如果讓凌昊知道她用蒼蠅來形容他的過度關心,不知會有何感想?她忽然很好奇想要知道。
果然,門一開,凌昊就直奔了出來,看到她就張口就要大罵,眼角的餘光掠到了一個不大應該出現的人時,還沒來得及出口的聲音,嘎然而止。
“你爲什麼會在?”他一把上前,拉過關妍便藏在身後,一副好哥哥怕不諳世事的妹妹被大壞人誘拐一樣,護妹心切。
關妍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換了鞋就往屋內走,也不理會杵在門口的某兩個男人,用眼神互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