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周師傅正在自己的房間里面研究張雷的圖紙,親眼見過傳動式切割機床威力的他現(xiàn)在對這件寶貝是愛不釋手,甚至為此推掉了許多訂單,用最快的速度給他制造一臺全新的機器。
正看得入神,外面有人來報:“師父,外面有人找您。”
“哎哎,不是說了不要打擾我的嗎?不見不見,你出去。”周師傅連抬頭的興趣都沒有,不耐煩地?fù)]揮手,準(zhǔn)備將徒弟打發(fā)了。
那徒弟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說道:“來人說是謝員外派來的,想和師父您做筆買賣。”
周師傅這才將思緒從圖紙中跳出來,問道:“來的是什么人?”
“謝員外和秦瞎子。”那人回答。
“他們兩個?來我這里做什么?”周師傅微微瞇起眼睛,做眺望狀,右手不自覺地捋動胡須。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說:“走吧,出去看看。”
對于謝員外和秦洛風(fēng)這個奇怪的組合,周師傅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其中的奧妙,于是決定親自出去看一看。
“周師傅,許久不見了,你還是那么年輕。”謝員外一見著周師傅,馬上熱情地說道。
周師傅小小地得意了一把,微笑道:“哪里哪里,不比年輕人了,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秦洛風(fēng)輕輕咳嗽一聲增強存在感,等到周師傅不說話的時候,這才湊上前去,說道:“見過周大師。”
周師傅這才對秦洛風(fēng)說道:“你也來了,去年的時候你的船還在我這里打過一副錨,怎么樣,好用不?”
“周氏鐵鋪的東西那自然是極好的。”秦洛風(fēng)拍馬屁道。
謝員外早已經(jīng)是迫不及待了,哪里還有閑心聽他們繼續(xù)扯下去,于是不等周師傅繼續(xù)說話,便插嘴道:“周師傅,去年臘月你是不是做了個什么機器?”
“你這是從哪里聽說的?”周師傅有些驚訝地說道。在他的印象里面,傳動式切割機床除了自己店鋪里面的幾個人,也就只有張寶生張雷陳老錘陳大勇四個人知道而已。過了年,根本就沒聽說過張雷使用這玩意兒,應(yīng)該沒人了解才對。
謝員外看向秦洛風(fēng)。
秦洛風(fēng)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那天周師傅帶著東西去張雷家的時候我剛從那巷口經(jīng)過,因為好奇,所以過去看了看。”
“那你看到了什么?”周師傅有點緊張地問道,他原本可是想將這東西據(jù)為己有的,如果現(xiàn)在有了人證,想要霸占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小的看到的您制造出了能夠大大節(jié)省人力的一種機器。”秦洛風(fēng)說道。
聽他這么說,周師傅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可是我經(jīng)過了好多年才想出來的東西,那日你看到的我把東西送到張雷那里去,只是因為他父親是個了不起的木匠,我想要用機器來和他人力來一場比賽。”
“那結(jié)果一定是周師傅的機器贏了。”謝員外趕緊說。
周師傅自豪地說:“那是當(dāng)然的,凡人怎么能夠和機器相比,我這寶貝可是比他快了幾十倍。”
“真厲害。那既然是這樣,為何周師傅不將之推廣出去呢?這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了。”謝員外贊嘆了一句,說道。
這正是謝員外和秦洛風(fēng)兩個人商量好的計策,想辦法讓周師傅將這機器做出來并且投入使用,然后兩人再宣傳。
周師傅愣了一下,說道:“這怎么行呢?實不相瞞,我剛才就一直在家里面研究怎么樣改進,我總覺得這機器實在是太過于笨重了。”
“還是先做一臺出來吧,能夠給碼頭上的工人減輕壓力那也算是功德一件啊。”秦洛風(fēng)慫恿道。
“是啊,先做出來,如果還有問題再改進也不遲。”謝員外也說道。
周師傅一咬牙,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了,你們兩個可要支持我。”
“那是自然的。”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眼看著張雷那邊也沒什么動靜,這不符合張雷的個性,從烤煙或者其他的東西上面來看張雷,那是一個急于表現(xiàn)自己的小伙子,有了東西就想讓所有人都知道。而這個傳動式切割機床卻是自從做了那一臺之后就再也沒有動靜了。或許是張雷自己也認(rèn)為這是一個失敗的產(chǎn)品?那如果做出來的話,應(yīng)該……
周師傅心思急轉(zhuǎn),認(rèn)為自己這么做張雷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只要不嚴(yán)重觸及到張雷的核心利益。
“好,那我即刻就去做。”周師傅說。
謝員外馬上表示:“如果周師傅做出來了記得馬上通知我,就由我來買下,直接轉(zhuǎn)贈給衙門,供碼頭上使用。”
一旦贈送給碼頭,那就等于是和官府搭上了線,到時候就算是張雷有通天的怨氣也不敢跟朝廷作對。這一下等于是將周師傅最后的疑慮也打消了。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細(xì)節(jié)問題,這才散去了。
不說這里還在策劃著對付張雷的陰謀,自己搭了個棚子住在山上的張雷卻是一心都放在了改良西紅柿上面,現(xiàn)在的西紅柿又酸又澀,個頭還不大,根本沒有多少利用的價值。
除了西紅柿之外,還種了蓖麻。蓖麻可以榨蓖麻油,是他現(xiàn)在所能知道的最容易獲取到的潤滑油,所以這無論如何也不能失敗,當(dāng)然,蓖麻生命力也是極其頑強,只要沒有種死仙人掌的技術(shù),應(yīng)該都能夠?qū)⑺鼈兎N活。
張雷已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很長的時間,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了其他人去做,這里的耕地播種全部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如今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不管是蓖麻還是西紅柿都是長勢良好,這讓張雷十分興奮。
這些日子里,他都是靠著周圍種植的青菜充饑,偶爾也會去山上打個野味什么的,不過生烤著沒油沒鹽的,嘴巴早就淡出鳥來了,于是決定今天離開這里,先回家。
回家的時候,必須要經(jīng)過碼頭的一段路程。經(jīng)過上次修戰(zhàn)船的事件之后,張雷敏銳地感覺到是危險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但是盡管心急如焚,他卻也只能一步一步按照計劃來實施。
下了山來,碼頭上面十分忙碌,穿行在人群中間,多日不與人打交道的張雷竟然覺得自己有些不習(xí)慣了,周圍的喧鬧讓他過了好一陣子才算是回過神來。
突然,他被前面不遠(yuǎn)處的一陣鋸木頭的聲音吸引了,在沒有電鋸的時代,鋸木只能是通過人力,那聲音輕重緩急每一下都會不一樣,而張雷現(xiàn)在聽到的,卻如同電鋸一般,一響到底。
好奇心之下,張雷循聲望去,卻看到了自己很熟悉很熟悉的東西,傳動式鋸木機床。
一個工人奮力地?fù)u動手柄,那巨大的鋸齒轉(zhuǎn)動著,兩個工人合力將一截木頭推過去切割成木板。
張雷腦海里頓時想起了前段時間張寶生和自己說過的話,小聲說道:“看來不管怎么樣,這個姓周的還是把這個機器給做出來了并且占為己有。唉,在沒有專利保護的的年代……”
看了一會兒,他便向家里走去,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和姓周的去爭論,也沒辦法爭論。
張雷回到家,看到桌子上面已經(jīng)積攢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是因為張寶生和張晨都已經(jīng)長時間沒有使用過了的緣故。不過張雷也注意到,通向地窖的路上卻有一部分腳印還依稀可辨,顯然是近期有人進去過。
“差點忘記了,火柴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生產(chǎn)了,也不知道進度怎么樣。”張雷輕笑了一聲,暗怪自己居然忘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然后他拿出鑰匙打開了地窖,發(fā)覺里面的火藥已經(jīng)減少了許多。
除了藥劑的配方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外,張寶生和張晨兩個人都已經(jīng)會及將藥劑和木柴結(jié)合起來制作成火柴,兩個人的速度不可能有這么快,想必是張寶生又教了幾個人吧,張晨還在讀書。
這樣的小事并不至于讓張雷擔(dān)心,因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怎么配比火柴藥劑,特別是氯酸鉀的置換。除了他之外,估計也只有那個自己把自己炸死的道士會了。
在去往鎮(zhèn)子的路上,張雷看見有些人用火柴來引火,而且不止一處,顯然火柴在自己呆在山上的這幾個月里面已經(jīng)得到了推廣。那現(xiàn)在這些廠房會是什么樣子的呢?張雷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了。
“哥,你怎么來了?”就在張雷快走到工廠那塊地方的時候,路的那一邊跑過來一個人,張雷看過去,卻原來是剛剛放學(xué)的張晨。幾個月時間不見,張晨更是添了一份書卷氣,看起來也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
“嗯,山上的事情已經(jīng)做好了,就下來看看。這段日子你們都住在這里的?”張雷問道。
張晨說:“是啊,一直住在這里,可比家里面好多了。”
張雷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兩人一起進了工廠,美美地吃了一頓,張雷這才算是回復(fù)了一點生氣。
“弟,算算時間,考試時間應(yīng)該快到了吧?學(xué)得怎么樣了?”
張晨輕松地說道:“嗯,就在下個月,算算時間也不過二十天了,放心吧哥,一定能考上的。”
“可不要驕傲自滿,驕兵必敗,還是一步一個腳印地走比較好。這樣,你考試的時候,我也一起去。”
“你也要去縣里?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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