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已過,赫連翊準(zhǔn)備回去上朝了,齊菡紗看了看他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應(yīng)該快掉疤了,就準(zhǔn)了。
還是站在院子裡蹲馬步,“快走吧,我等你回來,說好要給我換訓(xùn)練的。”
赫連翊不知道她這股韌勁兒哪裡來的,止不住她,只能叮囑道:“你自己把握尺度,受不住了就自己停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自以爲(wèi)我傻呀?!笨偸情f他太囉嗦了。
最後,赫連翊還是不放心,把靈兒叫過來看著。
靈兒也見過這樣的場面好幾次了,不覺得奇怪,但是好奇。
“公主,你爲(wèi)什麼要練這個呀?”
“別說話,別打擾我練功,一會兒我真氣泄露怎麼辦!”
靈兒只好不吭聲。
又過了一會,齊菡紗瞥了一眼在旁邊悶悶地扯樹葉的丫頭,“靈兒,過來!”
“啊,公主,什麼事?”
“過來,站我前面,跟我學(xué)!”
“???”靈兒一臉苦相。
“啊什麼啊,你在旁邊站著玩兒,你好意思麼?”
靈兒很想回答她好意思,她就是個丫鬟,伺候主子的衣食住行,可還沒有聽說過丫鬟還要被逼著練功的。
最後還是在公主的逼迫下,不情不願地站到了她前面,依樣畫葫蘆,曲腿蹲起來。
齊菡紗要求沒那麼高,只要形似就行了,細(xì)節(jié)處她看不出來。
就是靈兒那張苦瓜臉?biāo)粗难e瘮?shù)没?,有種逼良爲(wèi)娼的感覺。
“你還是轉(zhuǎn)過去吧,背對著我就好?!?
“哦!”
靈兒垮著臉又轉(zhuǎn)了過去。
齊菡紗到底還是練了有一段時間了,比靈兒這個纔開始站的生瓜蛋子強(qiáng)的多。在她剛剛感覺暖和的時候,靈兒就已經(jīng)站不住了。
話裡也帶了哭腔,“公主,還要站多久啊。我想起來你的衣服還沒幫你拿過來,我去幫你拿衣服吧?”
“不行!”
“那你渴不渴,我?guī)湍愕贡伞!?
“不行!”
“公主,我要倒了?!?
“倒什麼倒,堅(jiān)持住……誒誒誒,你幹什麼……哎喲……”
齊菡紗還沒反應(yīng)過來,靈兒就已經(jīng)直直地倒了下來,剛好砸到她腿上,連帶著讓她也朝後面倒去。
摸了摸摔疼的屁股,把腿從靈兒身下抽出來,“臭丫頭!”
靈兒顫巍巍地站起來,“我也不想的嘛,是你非要讓我……”
“行了行了,一邊待著去吧,打擾我訓(xùn)練?!?
靈兒差點(diǎn)喜極而泣,乖乖站到了一邊去,免得再被逮過來。
齊菡紗就站在原地繼續(xù)蹲了起來,勢必要蹲到赫連翊回來,讓他瞧瞧。
……
赫連翊受傷告假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是以再次看到他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所有人都走個過場過來問候一番,赫連翊也都和和氣氣地一一應(yīng)答。
但總有人不那麼和善。
“赫連將軍的傷可還好?”
“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多謝尚書大人關(guān)心?!焙者B翊公式化地回答著。
徐尚書笑笑,“對了,之前大小姐診出頑疾,可否醫(yī)治好了,不妨向皇上請旨讓御醫(yī)過去瞧一瞧吧?”
“已無大礙,有勞尚書大人還記掛這麼多?!焙者B翊已經(jīng)說得很直白了,任誰都聽得出裡面諷刺徐尚書多管閒事的意思。
徐尚書臉上的表情也僵了片刻,隨後又繼續(xù)說道:“前兩日我和義博侯相約喝茶,侯爺?shù)亩忧靶┤兆尤⒘艘晃还媚镞M(jìn)門,雖然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倒也身家清白,溫柔賢良,侯爺甚是喜歡,可惜了將軍府和義博侯府的門姻緣沒有成啊??上А上А?
大殿的寶座上雖然還空著,但是其他該來的人都到齊了,都靜靜地聽著。
本來將軍府大小姐和義博侯府二公子的親事臨時取消這時本就有許多人不太高興,一部分是沒有收到邀請的,一部分是收到邀請,禮都精心備好了卻又被告知取消了的。
以兩方的地位來講,該是義博侯府高攀了將軍府,都猜測是將軍府反悔了??山?jīng)徐尚書這麼一說,大家都不這麼認(rèn)爲(wèi)了。
而是認(rèn)爲(wèi)義博侯的二公子移情別戀,退了將軍府的親事,丟臉的便是將軍府了。
“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
隨聲附和的人不乏看好戲的意思。
赫連翊並不想理會他們。
他本就承諾了義博侯,責(zé)任由將軍府擔(dān)下,也本就是將軍府出了紕漏,沒有辯解的必要。
想來義博侯也是爲(wèi)了挽回顏面,同意了二公子接了那位心儀的姑娘進(jìn)門,也算是成全了一樁姻緣。
沉著臉站在一旁不再多言。
徐尚書還想說什麼。
“父皇馬上就來了,都站好吧?!饼R楓璉語氣平和地說了一句。
有了太子殿下的吩咐,大多也都站好了,至少表面上要做到。
徐尚書一個人也唱不出戲來,也正面朝前重新站好。
不過片刻的功夫,王公公先走到殿上,“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zhòng)愛卿平身吧?!?
“謝皇上!”
剛坐下來,皇帝就先朝著下面掃了一圈,愣了愣,“赫連翊回來了?”
赫連翊躬身上前,“臣傷勢已無大礙,有勞皇上費(fèi)心了。”
“嗯,好了就行,大齊的百姓還需要你這個將軍來保護(hù),馬虎不得?!辟M(fèi)不費(fèi)心也只有皇帝自己知道,早就忘了這回事了。
“對了,廖學(xué)士的案子還沒有進(jìn)展麼?”
齊楓璉即刻走上前來,“回父皇,謝門新不肯招認(rèn),兒臣查了皇城所有銀兩流動,有過大量銀兩輸出的只有城西樑家,數(shù)日前召見了樑家的大公子樑司域,確認(rèn)樑家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去兌換銀票,已長達(dá)一年多的時間,是一個年輕男子,暫時還沒有查出是誰。已吩咐了樑家,下次再有人來立刻通知?!?
皇帝並不是太滿意,“查了這麼久還沒查出來,可要加緊了!”
“是,兒臣一定竭盡所能,查出幕後主使!”
太極殿外,赫連翊本想盡快回府,卻被齊楓璉叫住了。
“你的傷好了?”
“差不多了。”
“那還真是不一樣,之前那麼久都沒好,這才短短半個月就痊癒了。”
赫連翊不理會他的調(diào)侃,“對了,樑家的事情怎麼沒告訴我?”
“你都自顧不暇了,告訴你也也抽不出身來,況且,樑家也只是經(jīng)手了銀兩的流動,並無任何責(zé)任,告訴你有什麼用。你很關(guān)心樑家?”
“不關(guān)心!”
“不過,你覺得樑家跟這件事有沒有關(guān)係,不然他們大量的資金從哪裡來的?”
赫連翊思索了片刻,“應(yīng)該沒有吧,樑家總不會這麼大膽到明目張膽從自己賬面上劃賬,況且,我和樑司域有過幾次接觸,倒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但感覺應(yīng)該不會牽涉到這裡面。”
“我查過樑家的帳,樑司域說之前兌換的銀兩都是樑家在其他分號給出的銀票,並不是皇城給出的,只能說他們的計(jì)劃還是很周密?!?
“也許吧,我還是派人先盯著樑家吧?!?
“我已經(jīng)讓人去了,不過恐怕是沒什麼作用,畢竟有人全程盯著進(jìn)展,一有線索都馬上被知道了,只能先壓制住他們,讓他們不敢亂動?!?
“嗯,太子殿下做主吧?!?
齊楓璉看他明顯是想盡早抽身離去的樣子,“你回將軍府?”
“嗯!”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你都去我風(fēng)銘宮喝了那麼多茶,我也去你將軍府喝一回。”
赫連翊沒有反對,帶著他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