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jìn)真理之門,面前是一段漆黑,漫長,似乎沒有盡頭的曲折通道。
盡管擁有各種超凡感知,在這段路上,陸宇也什么都看不到。
或許,這本來就是在寓意著追尋真理的過程,漫長,曲折,且黑暗。
陸宇抱著一顆堅定的心,繼續(xù)走下去。
這黑暗讓人的時間感迅速淡薄。
陸宇走過不知多久時間,終于看到了一點亮光。
他心頭一顫,司空見慣的光明,此刻竟顯得如此珍貴。
連忙朝向那亮光走了過去,伸手觸碰。
…………………………
黑暗一點點淡去,顯出周圍的物體輪廓。
亮堂的晶石燈光、整整齊齊的多排書架、一塊小小的黑板,一張不大的書桌,以及一個背對著自己,身軀瘦削,頭發(fā)雜亂的中年人。
陸宇目光在他身上頓了頓,緩步走來。
步伐被那個背影打斷:“進(jìn)來了?真是該死,你看到了這段錄影,那就代表著我失敗了。”
那個身影只是錄影而已,不是什么具有智慧的東西。
說起失敗,背影語氣雖然有些氣急敗壞,但卻看不到沮喪和惋惜。
“無所謂,我就知道這個方法未必行得通,亂維干擾我始終無法解決,何不留給后來的人?嘿嘿,我解決不了的,這個時代也無法解決,后來者,你來自哪個時代?”
這是個極其自戀的家伙,并且有點話癆。
陸宇在心里做出評價。
“哦,我猜你不會回答,又是一個跟我一樣無趣的人。既然你想要效率……那就開始吧!”
陸宇的視野突然一花,面前出現(xiàn)了幾行符文,那符文飛速變化著,最終變成一個個簡體中文。
“第一個問題,你會分身術(shù)嗎?”
這無視了一切防御,直接顯現(xiàn)在自己視野的詭異文字,讓陸宇有些麻爪。
問題下有兩個選項。
會,不會。
他思忖片刻,在腦海選擇“不會”。
在他選擇的時候,那個背影的時間宛若被暫停了一般。
做出選擇后,時間恢復(fù)正常流逝。
背景又開始絮叨。
“哈啊?不會?那你是怎么通過我的考驗的?奧丁那個老白癡,都被我的門關(guān)在了外面!”
“真是個不誠實的家伙,不過,我赦免了你的虛偽,因為在我面前,你有義務(wù)保持謙虛。”
“沒錯,對我來說,你的分身術(shù)就是一堆垃圾!所以,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你的確不會什么分身術(shù),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教你真正的分身術(shù)!”
“你知道那是什么,對嗎?二十等分法……哦,這只是一個泛指,你也可以開發(fā)出自己的十九等分,十八等分,當(dāng)然,你開發(fā)不出二十等分!”
這家伙絮絮叨叨真是煩人,這么天才的家伙,死得那么早,估計和這張嘴少不了關(guān)系。
不過,對方口中的“真正分身術(shù)”,讓陸宇有些不服氣。
居然敢將打開大門的后來者分身術(shù)當(dāng)作垃圾,那你的分身術(shù)究竟有何可取之處?
陸宇的元力分身,可謂直指分身這個概念的本質(zhì)。
他想不出,還有什么,比自己的分身更加完美的。
背影的話音落下,陸宇眼前再次轉(zhuǎn)換場景。
依舊是那個背影,他坐在那里,整個人的身軀突然化作一團(tuán)不定型的煙霧。
這煙霧緩緩分裂,然后再次組合,變成兩個一模一樣的背影。
與此同時,還伴隨著那個背影的講解。
“我曾經(jīng)使用過很多方法,想要獲得‘本我的疊加’。割裂時空是最有效的辦法。可惜這里有一個悖論,我永遠(yuǎn)無法割裂我存在的時空,而他人割裂我存在的時空又毫無意義,只是讓一個變成另一個,而不是讓一個變成兩個。”
“最后,我只好救助于當(dāng)前時空下,進(jìn)行本我疊加的可能性。”
“經(jīng)過各種測試,我選擇研究分身術(shù)。”
“這里的分身,不是你想象中,那種殘缺的、宛若智障一般的分身。”
“而是徹底復(fù)制了我自己,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存在!”
“我們思維共體,我們記憶相連,就連我們的命運(yùn)也緊緊依靠在一起。”
“但——我們的力量卻可以無限疊加下去。”
“想知道力量的極限嗎?”
“哈哈,所有人都想,但所有人都做不到。只有我能!只有我能無限趨近那個極限!”
陸宇面前,那個身影分成兩個的過程,不斷重現(xiàn)著。
甚至只要陸宇將注意力集中到細(xì)節(jié)上,每一個符文的變化,都會清晰地展現(xiàn)在他面前。
這么珍貴的機(jī)會,陸宇自然不能放過。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分身過程,海量的信息涌入,幾乎要把他撐爆……
但,突然——
剛才還在自夸的聲音,低落了下去。
“可是有什么用呢?我終究是失敗了,終究是失敗了……這條路是死路,不通的死路。亂維干擾太強(qiáng)大了,我試圖用無數(shù)個我的力量,反抗他們,但我失敗了……”
“你依然愿意學(xué)習(xí)我的路?依然想要沿著我的失敗軌跡走下去?”
“嘿嘿,我當(dāng)然不會讓你現(xiàn)在回答。畢竟我不知道,你是奧丁那個老東西,還是一個粉嫩的新人。如果是新人的話,我猜,你或許需要了解一些基礎(chǔ)?”
聲音落下,陸宇面前突然冒出新的選項。
就像玩奇怪的rpg游戲一樣。
“我是粉粉嫩嫩的新人,選擇新手難度。”
“我是傻x,選擇地獄難度。”
陸宇……當(dāng)然選擇了新手難度。
那聲音繼續(xù)傳來。
“哈哈哈哈,奧丁你個傻x獨眼怪,你如果選擇了這個難度,我恐怕會笑得復(fù)活過來!”
“新人請無視,我想,你對許多基礎(chǔ)概念,應(yīng)該還不了解吧?”
“我會一一指點你這些,但是我可沒有當(dāng)幼兒教師的耐心。”
“所以,我給你時間,特別珍貴的時間,給你知識,絕對管夠的知識,自己去看吧!”
聲音徹底消失。
陸宇面前還是空無一物。
他疑惑地嘗試往前走了走,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在這里隨便走動了!
想起克瓦希爾的話,陸宇立刻將視線鎖定了墻邊的大書柜。
他走上前,瀏覽著書名,突然臉色一喜,拿起了一本《幼兒知識百科全書》。
就著那書桌上晶石的光輝,陸宇整個人沉浸入了知識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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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宇不知道的是。
在他進(jìn)入真理之門不久。
金宮突然變得金碧輝煌,就像一株挺立的大柳樹,一條條符文鏈條宛若柳枝般伸展開,伸入虛空,不知到了哪里。
假寐的赫爾莫德突然睜眼,面色大變:“克瓦希爾那混賬,究竟在真理之門里藏了什么?!為什么時停法陣被調(diào)動了?!”
他的話音未落,另一個強(qiáng)大的意志降臨:“赫——爾——莫——德——!!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