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回到臥鋪車廂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宋輝已經(jīng)進(jìn)氣少出氣多了,他嚇了一跳,趕緊來到他的床前說道:“怎么了哥們兒,剛剛那火云掌老霸道了,你咋不行了呢。”
宋輝一張臉慘白,毫無血色就跟張白紙似的,他顫顫巍巍的說道:“趕……趕緊的,有什么吃的快給我整點(diǎn)兒,過陰耗費(fèi)的是大量的體力,我需要補(bǔ)充體力,不然就要掛了。”
白小雨聽完趕緊從包里翻出面包和方便面,遞給宋輝兩個面包說道:“你先吃著,我給你去泡面。”
白小雨還沒起身宋輝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兩個面包,他說道:“幫……幫我買幾盒盒飯,剩飯也行啊。這面包哪兒頂飽啊,還不夠塞屁股的。”
白小雨聽完就無奈了,不夠塞屁股你剛剛還把吃了,敢情你菊花和嘴巴是相通的啊。不過扯歸扯,白小雨還是趕緊跑去買盒飯了。火車上的盒飯味道真心不咋樣,但最起碼有飯有菜很頂飽,面包和泡面在米飯面前確實弱爆了。后來宋輝在說在他平時生活習(xí)慣的時候也和白小雨說了,他們過陰者身子骨都不太好,他從來都不吃零食,直接就是干米飯,一天三餐都是米飯,這是最頂飽的東西,吃飽了也好防止發(fā)生突發(fā)情況而隨時可以過陰。
在看完宋輝吃光五盒盒飯之后白小雨就傻了,這也太能吃了吧,中途他還跑去又弄了兩大盒的白米飯,宋輝說飯不夠。白小雨上鋪的那個學(xué)生還沒睡,看到宋輝這幅吃相也傻了,他愣愣的說道:“我說大哥,你也太生猛了,這可是五盒盒飯啊,你那衣服也挺有個性的啊,怎么有點(diǎn)兒像死人衣服呢?”
這時宋輝還沒來得及脫壽衣,他打了個飽嗝之后臉色好了許多。把鞋穿好對他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哥們兒,我這身衣服是最近最流行的民族服飾,叫荷塘月色,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說完他對白小雨打了個眼色,套上羽絨服羽絨褲就朝吸煙室走了過去,白小雨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了上去。
來到吸煙室白小雨對宋輝說道:“你身上的傷呢?剛剛我可是看到你被那母兇來了個串葫蘆的,怎么一會本體什么事兒都沒了呢。”
宋輝活動了一下肩膀說道:“我們過陰者其實和出馬弟子的請仙上身差不多,一般游魂狀態(tài)下所受到的傷是不會帶回本體的,不然我也不會拼著給她串葫蘆的風(fēng)險跟她同歸于盡了,只是過陰一次身體傷害巨大,我必須及時補(bǔ)償能量。我這身子骨你也看見了,其實真的是弱不禁風(fēng),冬天怕冷的要命,都是過陰多了留下的后遺癥。對了,那個母兇呢?”
白小雨搖搖頭說道:“子兇死了她估計精神崩潰了吧,自殺了。”
宋輝嘆了口氣,點(diǎn)了根煙說道:“其實我也猜到會是這個結(jié)局了,我處處留手就是不想殺她們。我也知道她們聽不懂我說的話,但還是希望奇跡能發(fā)生,能幫她們恢復(fù)到尋常游魂的思維,接著帶她們下去投胎,這才是我最終的目的。殺戮太多不是我們過陰者的本意,我們更愿意的是做超度的事兒,但有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不殺不行。”
宋輝的祖上一直都是從事著過陰這個職業(yè)的,一直到他的爺爺。他的爺爺也是一名出色的過陰者,多以超度亡靈,引魂入地府為己任。但到了他的父親這輩,對過陰這事兒就不太感興趣了,感覺不掙錢還挺危險的,他老爹不愿意修道,他爺爺也不勉強(qiáng)。結(jié)果他爸就成了一名出色的商人,還賺了不少錢。
后來就有了宋輝,宋輝他爸和他媽平時都特別忙,他奶奶死的早,從小就跟爺爺親。小時候他爺爺總是給他說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后來他對過陰產(chǎn)生了興趣,就跟著爺爺后面一同開始修道,做了一名過陰者。
白小雨說道:“你剛剛的手法很奇怪,不像過陰者使的套路,一般過陰不是兩人完成的嗎?魂兒也不會彈出來啊,不是直接去地府了的么。”
宋輝抽了口煙說道:“過陰者游魂離體一般分兩種,一種就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兩人合作,過陰者游魂離體就直接去地府辦事兒,這種本事需要較為高深的道行才能辦得到。而另外一種方法會的人比較少,所以你沒聽說過,就是剛剛我使的那個招兒,自己念口訣,讓本體的游魂離體到陽間,接著操縱自己的本命天、地二魂之火來應(yīng)付突發(fā)情況,這種用天地二魂來戰(zhàn)斗的方法,只有我們過陰者才會使用,但這種方法太耗體能,經(jīng)常使用對身體的傷害也很大,一般動手之前我都會多補(bǔ)充一些能量,不然撐不了一場戰(zhàn)斗。我去上廁所的時候發(fā)現(xiàn)8號車廂不對勁,過去看見子母兇差點(diǎn)嚇尿了,回來就準(zhǔn)備離體去超度她們,剛剛還好你不吃那盒飯,我吃了兩份飯才有力氣離體跟子母兇對干,不然那么短的時間,我哪兒有時間吃飯啊。沒有足夠的體力,我可能根本撐不到用火劍的時候。”
白小雨說道:“天地二魂還可以用來當(dāng)家伙使,這也太亂來了吧。”
宋輝笑了笑說道:“跟你說實話吧兄弟,會這玩意兒的過陰者從古至今都沒幾個,我算是一個奇才了,要說道行多深我倒是真沒有,也不能直接去地府辦事兒,我爺爺?shù)佬猩睿瑫莻€。我只能自己念口訣離體辦事兒,這天地二魂之火是我自己的本命火源,操縱起來威力極大,但相對應(yīng)的威力越大對身子的傷害就越大,像剛剛那種火劍,我凝聚出來已經(jīng)是極限了,這才差點(diǎn)要了小命。”
宋輝成為過陰者之后就開始四處旅游,一邊玩兒一邊沿途平一些古怪之事,遇上游魂一般都是以教化為主,接著超度他們?nèi)ネ短ァK奶斓囟曛鸱浅L貏e,遇上思維混亂還不至于完全喪失本性的,他都能用天地之火幫他們恢復(fù)到正常狀態(tài),接著找到鬼差接引,帶他們下去投胎。宋輝稱這個過程為往生,也是積善,他認(rèn)為積善便是德,肯定會有好報的,也是過陰者所必備的職責(zé)。
宋輝解釋完對白小雨笑了笑說道:“兄弟原來也是我們這行的啊,怪不得帶著一本陰書還能火氣這么旺,是我眼拙了,敢問兄弟師承何派,剛剛那一手太厲害了,只一招就把子兇徹底打廢了,兄弟可比我厲害多了。”
白小雨搖了搖頭說道:“宋哥抬舉了,我只是有無常的信物而已,在陽間幫忙勾魂而已,沒有宋哥您那么寬廣的胸懷。”
說完白小雨拿出黑白骨木給宋輝看了看,并解釋戴上之后會有兩成無常的潛能,通過這個方法來達(dá)到勾魂的目的。
宋輝看完驚訝的說道:“兄弟好奇遇啊,居然能拿到鬼差的信物。這東西我也聽說過,一般都是他們保命的東西,能交給你那可真不容易,怪不得兄弟身手如此了得,原來剛剛是戴上了黑無常的戒指。都說驅(qū)鬼之術(shù)野路子繁多,其實兄弟你這手又何嘗不是一個新的驅(qū)魔方式呢。兄弟此行去吐魯番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辦,需要我?guī)兔Φ脑捘惚M管開口。”
白小雨聽完有些為難的說道:“沒什么事兒,謝謝你了宋哥。”
宋輝看白小雨這幅表情也就明白了,他拍了拍白小雨的肩膀說道:“沒事兒沒事兒,我知道有些事兒不能說,更何況兄弟你還是為鬼差辦事兒的,有些禁忌我能理解。只是路程還有三天多呢,能遇上老弟你這個同行也算是緣分,咱們多親近親近就是了。對了,兄弟可知道最近世道不太平,總有些惡鬼搶魂?”
白小雨一愣,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宋哥也遇見過?”
宋輝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何止遇見過,我還跟他們交過手,那些惡鬼明明就是普通游魂,但卻都有著不遜于這子母兇的煞氣。要知道像子母兇這類的兇煞可不多見,現(xiàn)在突然冒出這么多厲害的惡鬼,說實話我還真有點(diǎn)兒招架不住,有幾次還差點(diǎn)送了命。我覺得這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的,那些惡鬼從某種程度上說已經(jīng)不算是游魂了,靈體好像是被改造過了一樣。唉,這世道也是有夠亂的,咱們驅(qū)魔者的閑事兒可不好管。”
白小雨心道,哪兒是可能有人指使,是真的有人指使。不過太多詳情他也不好和宋輝解釋,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對他不好,宋輝為人古道熱腸,身手也不錯,是個好人,白小雨還不想他那么早送命。
想到這白小雨說道:“宋哥,說實話咱們這點(diǎn)兒小本事在鬼差看來也就算是班門弄斧了。最近這事兒鬼差已經(jīng)盯上了,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兒我希望你還是見機(jī)行事,不行就撤,倒不是咱們慫,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些變‖態(tài)惡鬼那么厲害,遇上兩三個咱們就受不了了,況且我還遇見過妖怪,聽說妖類也插手進(jìn)來了,你說這事兒整的。我也不是不想管這事兒,實在是管不了。”
宋輝聽完默默的抽著煙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妖類確實要厲害的多,說實話如果遇上妖怪我估計真的就沒命回來了。老弟你說的也是,咱們在這個時代本來就不被承認(rèn),能做一些勾魂的小事就已經(jīng)是積大德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是得保命為第一位。”
白小雨見宋輝這么上路子就沒說什么了,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又抽了幾根煙就回車廂里睡覺去了。
睡到半夜白小雨感覺有點(diǎn)兒尿急,就起身朝廁所走去。上完廁所正準(zhǔn)備回來的時候,余光撇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這人正鬼鬼祟祟的四處打量。
白小雨轉(zhuǎn)過頭正眼看去見到此人一怔,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道:“世界可真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