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浩還在猶豫買什么東西的時候。
就收到了關(guān)于信物的傳訊。
一看,是顏月芝發(fā)來的,說樓滿天想見他。
如果愿意,可以告知位置,讓他過去。
如果不愿意,就不打擾他們游玩。
江浩看著傳訊沉默了片刻。
樓滿天,以前見過。
感覺也還行。
對方要見自己,是有什么想說的?
江浩不太理解。
畢竟是古今天那個時代的強(qiáng)者,其實(shí)還是能夠問問那個時代的一些事。
另外,對方與尸界有一定的聯(lián)系。
或許能得到一些消息。
“你見嗎?”紅雨葉拿著邊上攤位的發(fā)簪隨口問道。
“見見吧,或許能得到一些東西,再說茶先生也在西部,樓滿天畢竟是西部大羅。
“雖然修為還未恢復(fù),但是與之對上,茶先生還是危險。
“打個招呼,他那邊也不至于有太大危險。”江浩隨口說道。
其實(shí)還能與天文書院打招呼。
但是
怕是沾上了去不掉。
尤其是景大江為首的三個人。
他們幾次出手,都讓自己不知如何報答。
如今人情還欠著。
幾塊道石,哪里還的完。
尤其是成仙的時候,對方幾乎賭上了整個書院氣運(yùn)。
之后江浩傳訊過去,說可以見見。
自己就在邊上的古城。
如此江浩就不再多想,而是看向邊上人道:“師姐要買發(fā)簪?”
“你說為什么很多故事中,男女主要角色都會在街上買發(fā)簪?”紅雨葉忽的問道:“其實(shí)我見過不少人,一開始一同買發(fā)簪的事很少發(fā)生。
“但是這類書出現(xiàn)后,這種事就多了。”
“那師姐為什么來?”江浩問道。
“想感受一下是什么感覺。”紅雨葉隨口回答道。
“他們可能也覺得挺好吧。”江浩斟酌了下,繼續(xù)道:
“或許本就是兩個青澀之人,對這類事知之甚少。
“后來看到了一些書籍,亦或者聽到了說書的人講起。
“心中便會有所期許,心生向往。
“也給了他們一些可以做的事,作為借鑒。
“就好像山間本沒有路,因?yàn)橛腥碎_頭留下了足跡,后來者也就知曉了道路。
“時間久了,這條路就成了一條路。
“修煉或許也是如此,沿著前人的步伐,開始行走。
“如果走到了盡頭,將看不到其他人的足跡。
“那么就需要自己走出一條本不存在的路。”
說著,江浩整個人就愣在原地。
他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抓到什么。
可又好像抓不到什么。
一時間他陷入了迷茫。
他鑄就大道之基,以自身為主,形成無盡大道。
大道的表象千千萬萬種。
花開花落,四季更迭,生老病死。
都是大道之風(fēng),一種道的體現(xiàn)。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所在就是大道深處的本質(zhì)。
但江浩已經(jīng)打碎了表象,在深處鑄就大道之基。
那么后續(xù)呢?
方向在哪里?
往深處扎根,還是往明亮處生長?
無人告訴他,無人為他解惑。
如今他就如同一個普通的行人,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
這里沒有道路,也不曾出現(xiàn)前人的足跡。
他不知道各個方向會出現(xiàn)什么。
他站在這里。
眺望遠(yuǎn)方,沉默不語。
如同身在虛無之中,不見天日。
這一刻,江浩心中大道彰顯,開始尋找大道方向。
不過瞬息之間,大道氣息覆蓋整個古城。
所有人都被大道覆蓋。
普通人,以及修士。
都在這一刻全部定住。
似乎有一個人的道將他們從天地大道中剝離。
形成時間定格。
在這樣的定格中,只有那些領(lǐng)悟道意的人,才能勉強(qiáng)思考。
有道紋的人才能簡單行動。
彰顯大道之路的,不怎么受影響。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驚恐的往外面逃離。
紅雨葉看著這一切,心中震撼無比。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買個發(fā)簪就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搖頭嘆息一聲,伸手一揮。
瞬息之間,古城中的人直接被移出了古城。
如此他們方才恢復(fù)過來。
隨后她的目光穿透一切,落在面店的老板身上。
是之前認(rèn)出古今天的面店老板。
對方似乎與古今天認(rèn)識。
被紅雨葉看到,她也有些驚慌。
隨后隔空行了見面禮:“見過前輩。”
“去一趟天文書院,讓人過來處理一下外面的人。
“這里無關(guān)人員暫時不要進(jìn)來。”聲音傳來。
面店老板恭敬行禮:“我這就去。”
如此,紅雨葉才拿出桌椅,開始泡茶,安靜的等待。
也不知道這次要等待多久。
總之并未引起太大注意。
應(yīng)該不會帶來大變化。
隨后陣法從她腳下開始延伸,尋常之人無法靠近,無法窺探。
沒有她的允許,外面的人基本進(jìn)不來。
另一邊。
天文書院。
“小娃子,下次有這種事你應(yīng)該主動告知我們。”景大江苦口婆心道:
“好事要學(xué)會說出口,這樣我們才能知曉且趕回來。
“并非我們避而不見,這不是不知道你敲門。
“我們外出,忙碌的很。”
顏月芝點(diǎn)頭道:“晚輩知曉。”
“知曉那你下次曉不曉得破開大門,讓我聽到這等好事?
“院長那小子沒出息,沒用。
“他沒有擔(dān)當(dāng),做不了什么事。”景大江認(rèn)真道:“你得告訴我們。”
“好,下次有大事,我一定告訴先生。”顏月芝認(rèn)真道。
景大江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也不是什么事都要告知我,主要是關(guān)于大前輩的事,可以告知我們。”
顏月芝望著眼前之人,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我會好好思考。”
你一思考,那還有好事嗎?景大江心中不滿。
突然,顏月芝收到了傳訊。
“誰的傳訊?”景大江好奇的聞問道。
“那位大前輩。”顏月芝如實(shí)道。
聞言,景大江三人頗為驚訝:“快快說說是什么好消息。”
說著他們搓手笑道:“這么晚還有好消息,你這丫頭真會給人驚喜。”
顏月芝思索了下,還是道:
“是那位大前輩目前的位置,另外說是有另外的前輩要見這位大前輩。”
“快,快,快,快說說這位大前輩在哪,我們這就過去給他賠禮道歉。”景大江急不可耐道。
顏月芝如實(shí)告知。
她并未有故意隱瞞的想法,也沒有故意戲耍人的惡趣味。
思考后覺得可以告知,自然就會告知。
當(dāng)然,關(guān)于這位前輩的身份,她不會與任何人說。
有些事能說,而有些事不能說。
話音落下,景大江三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顏月芝也不意外。
只是當(dāng)她走出后院的時候,樓滿天傳來消息:“出事了。”
“出事了?”顏月芝有些意外:“什么事?”
“古城那個方向有恐怖的大道氣息蔓延,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我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可怕氣息。
“大道之力簡直要碾碎萬物,剝奪萬物。”樓滿天震驚道。
聞言,顏月芝有些錯愕:“那位大前輩就在那邊,且同意你去見他。”
樓滿天沉默了。
也就是說這大道氣息是那位散發(fā)出來的?
這是下馬威?
很快樓滿天覺得不是,因?yàn)槟俏桓静恍枰裁聪埋R威。
他的名字就是最大的威懾力。
無需這種東西。
那就是那邊出問題了。
“我這就過去看看。”樓滿天立即道。
顏月芝并未過去。
自己修為還是太弱,安靜的等待結(jié)果即可。
只是不知道那邊要發(fā)生什么事。
不管是什么,樓滿天過去了,后院三位前輩也過去了。
能解決他們就能解決。
解決不了,那就要做好其他準(zhǔn)備。
不過些許時間,樓滿天就來到了古城位置。
看到這里有可怕陣法延伸,還有無法理解的大道氣息。
讓他有些不解。
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大道氣息?
猶豫了下,他恭敬行禮:“古道友。”
“樓滿天?”一道女子聲音傳來。
聞言,樓滿天感覺到了一股不一樣的大道氣息。
一瞬間,他瞳孔一縮。
大羅。
行走在大地之上的完整大羅。
是誰?
但很快他就開口道:“仙子是?”
“要見他就在外面等著,另外你可以試著參悟大道氣息。
“同時阻止其他人進(jìn)來。”紅雨葉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樓滿天不知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點(diǎn)頭應(yīng)下。
另外可以參悟這里的大道,讓他欣喜。
感覺只要參悟一些,凝聚道果的速度就會快很多。
很快,景大江三人趕了過來。
看到這里的變化他們也是震撼。
不過他們遇到了面店老板,知道這里突然發(fā)生了大道氣息。
覆蓋了一切。
甚至將一切定格。
如此恐怖的大道氣息。
不用問了,是天文書院的大前輩在這里悟道了。
隨后景大江的聲音傳遍四周:“今日我們天文書院的大前輩在這里悟道,所有人退避百里,天文書院將承包你們一切損失。”
話音落下,其他人都松了口氣。
只是天文書院大前輩悟道,那問題就不大了。
而且還有人賠償損失。
那就更好了。
很快天文書院開始接手這里的事。
不過些許時間,周圍的人被清光了。
不僅如此周圍有天文書院的人巡邏。
景大江幾人更直接坐鎮(zhèn)在這里。
他們看到了樓滿天,樓滿天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
都沒有說什么。
沒有人愿意影響這座城里面的人。
“你們?nèi)齻€可入城參悟。”紅雨葉的聲音再次傳來。
聞言,景大江三人向樓滿天挑眉,然后進(jìn)了城門口,但不敢太過靠近:“多謝前輩,我們不敢太過入神,怕有人來壞事。”
里面并未傳出聲音。
之后大家都開始默契的等待。
等待一切結(jié)束,同時參悟溢出的大道氣息。
六個月后。
九月下旬。
西部龍巢附近。
三個年輕人看著下方道:“他們進(jìn)去了?”
開口的是為首的短發(fā)男子。
“嗯,進(jìn)去了,我們要做點(diǎn)什么?”有些陰冷的男子問道。
“要不要去古城,聽說那邊有重寶即將出世。”臉上有著濃妝的女子笑著道。
“不好吧?”陰冷男子問道。
“這些不過是我們大千分身,就當(dāng)過去看看是什么寶物,哪怕死了,也能得到消息。
“去海外賣一下,得到的資源可不少。
“再說了,殺我們就殺了,不影響龍巢的探索。
“總不會發(fā)現(xiàn)這里其實(shí)有其他特殊東西吧?”女子笑著說道。
聞言,三人思索片刻,便決定去看看。
萬一能夠得到寶物呢?
那不是更好?
雖然有天文書院的人,但是并不是誰都能徹底將他們擊殺。
有這種本事的笑三生死了,還有的就是在天音宗。
西部可沒有聽說哪個行走的強(qiáng)者,有這等本事。
如今行走的上限也就天仙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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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初期,少有這種能耐。
另一邊,江浩感覺時間在不停的流逝。
一個月,三個月,六個月。
一年,兩年,三年。
他沒有任何感覺。
只是在虛無中看著不存在的天,感觸著不存在的地。
他開天辟地,鑄就自身之道。
但卻沒能明白未來的路。
此時他身上的道意愈發(fā)的明顯,似乎想要尋找一條正確的道路。
觸摸不存在的天空。
他設(shè)想過那片天,也演化過大道生機(jī)。
試圖延伸完整大道。
可是完整大道就是盡頭,他知道無法真正走出前路。
這條路有盡頭。
之后江浩開始收斂大道氣息,延伸無法找到正確的路。
那就收斂。
最后虛無之中,他站在原地,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身體變得沉重,開始繼續(xù)往下墜落。
越是墜落,他體內(nèi)的大道氣息愈發(fā)璀璨。
不知不覺,他睜開眼眸。
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站在攤位前。
手里還拿著簡單的發(fā)髻。
接著周圍傳來風(fēng)聲,一切恢復(fù)了正常。
一切都好像沒有發(fā)生過,時間定格也在這一刻恢復(fù)正常。
紅雨葉望向江浩,眼中有了諸多變化,最后方才開口:“你猜過去了多久?”
江浩望向邊上的紅雨葉,有些尷尬道:“一年?”
“不止,再猜。”紅雨葉倒了茶水讓推給江浩。
江浩來到位置坐下,思索了下道:“三年?”
紅雨葉搖頭,認(rèn)真道:“十三年。”
聞言,江浩愣住了。
豈不是影響這里人討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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