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天的出現(xiàn),讓周圍的一切仿佛凝固。
強大的力量讓澹臺古月等人無法呼吸。
但他們還是好奇的看過去。
一個風度翩翩與畫像有兩分相似的人站在那里,冷眼看著江浩等人。
這平淡的目光,仿佛在看一群雜耍的猴子。
“真的是江浩天。”澹臺古月認真道:“畫像上的人與之確實有些相似。”
蘇羽生也是心驚:“之前遠觀還未有太大感覺,而今靠近方才明白何為天差地別。”
他們幾人在眼前江浩天面前,猶如螻蟻。
隨后他們下意識看向江浩。
想看看對方是何種表情。
然而,他們失望了。
因為什么表情都不曾看到。
此時江浩天看向江浩,聲音毫無波瀾:“是你要挑戰(zhàn)我?”
江浩望著眼前之人,微微搖頭:“挑戰(zhàn)算不上,算是請教吧。”
江浩天看著江浩一如既往的平靜道:“會死。”
“前輩試試就好了。”江浩并未多說什么。
“你想在什么地方與我交手?人最多的地方嗎?”江浩天問。
江浩微微搖頭,道:“就這里吧,為了不耽誤前輩的時間,我們可以直接開始。”
江浩天皺眉看著江浩,嘆息道:“你比我想的狂妄,沒有道的人,也不知信心來自何處。”
這般開口,江浩天雙指為利刃,隔空斬下。
瞬息之間,明月當空,月光呈現(xiàn)。
與天刀第一式斬月,極為相似。
這突然的一刀,讓眾人心神震動,這哪里是他們這個未曾仙的人可以承受的。
然而他們卻看到這一刀落在江浩身上,直接消失,如石沉大海。
而江浩只是搖頭,平靜道:“天刀第一式,斬月,三分相似,兩分威力,華而不實,玷污了天刀之名。”
江浩天瞳孔一縮,往前一步喝聲道:
“你也配談論我的刀?”
隨后鏘的一聲,長刀出鞘,高天十萬大山呈現(xiàn),隨后鎮(zhèn)壓而下。
與天刀第二式極為相似。
轟!
十萬大山轟轟烈烈鎮(zhèn)壓而下。
面對這樣的威勢澹臺古月等人覺得要跪下了。
然而,當威勢落在江浩的時候,一切再一次消失。
又是石沉大海。
聲音繼續(xù)響起,不帶情緒:“天刀第二式,鎮(zhèn)山。兩分威勢,一分威力,鎮(zhèn)壓力量不過半分,徒有其表,不配鎮(zhèn)山之名。”
此時的江浩天略顯憤怒,他身上威勢迸發(fā)而成,風云色變。
星辰呈現(xiàn),隨后他揮動長刀。
開始攻擊眼前之人。
天刀后面的招式,他全都用了出來。
最后一招星辰涌動,奔流而下。
重重落在江浩身上。
那可怕的威勢,讓島嶼上的人都感覺心神震動。
不知是哪位強者較量。
然而哪怕如此,江浩天卻震驚的發(fā)現(xiàn),那個人始終站在那里,從未動彈,毫發(fā)無傷。
所有力量均石沉大海。
他握著手中的刀,下意識后退一步。
心中有了畏懼。
“你在怕我?”江浩平靜的看著眼前人道:“江浩天,先有江浩后有天,你這樣子有些承受不起這個名字。
“不過你出了六式,我也大致明白了你的演化過程。
“演化源頭確實有些厲害。
“可惜你們用的不對,應該是少了對天地的理解。”
說著江浩一招點出,隔空點在江浩天眉心。
一瞬間,江浩天身上氣勢出現(xiàn)變化,原本只是與大羅相當,而今徹底進入大羅,更遠超其他大羅。
如此可怕的威勢,讓江浩天不明所以。
江浩則繼續(xù)平靜道:“可惜,里面的大道核心最高也就做到這一步,連大羅天都無法演化出來。
“更別提其他了。
“對我來說,這個大道核心沒有任何用處,但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是可惜。”
此時,大長老一臉驚恐的起身,看著江浩有些語無倫次:“你,你怎么做到的?為何能如此簡單運用大道金蓮池?
“還有,為何,為何我無法將這里的消息傳遞出去?”
江浩天也驚恐的連連后退。
自己身上如此可怕的力量,他從未見識過。
江浩的手微微一抓,半月出現(xiàn)在手中。
他望著大長老道:“通知你的本體?無需如此麻煩,我自己會去一趟。
“另外,我在的地方,天道都要讓步,承運也無法涉及。
“你說你為何無法將手中消息傳遞出去?”
聽到承運兩個字,大長老愈發(fā)震驚,他看著江浩結(jié)巴道:“你,你怎么,怎么就這樣說出來?”
“不重要了,讓我來告訴你們,斬月應該是怎樣的吧。”江浩不再開口,而是握住了手中半月,隨后長刀出鞘。
鏘!
瞬息之間,大道沸騰,天地無光,明月當空。
隨后月光下落,整座城陷入了寂靜。
如此,江浩方才緩緩收回手中半月。
最后對著其他人道:“走吧,我們?nèi)サ诰懦恰!?
澹臺古月等人不知自己是如何出城的。
但是回過神時,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第八城。
回首望去只見一輪明月高懸于空。
而月光之下的第八城顯得孤寂。
隨后他們看著第八城開始消散。
無聲無息。
最后只留下了那一面刻滿了大道痕跡的墻壁。
此時澹臺古月等人腦子都是懵懵的,似乎什么都想通了,又似乎什么都沒有想通。
他們看向了前面的江浩。
此時對方也好似有所感應,回頭看向他們。
“澹臺道友有問題?”江浩輕聲問道。
澹臺古月下意識點頭,但又覺得有些無理,隨后又是搖頭。
“問吧,并沒什么。”江浩微笑開口。
“江,江道友認,認識江浩天?”澹臺古月委婉的開口。
江浩笑了一聲道:“我外出時,用的名字并不固定,上次外出我用的名字,就是江浩天。”
一瞬間,四個人腦海像被轟炸了一般,根本無法思考。
也就說之前的江浩天是假的,真正的江浩天一直在他們身邊。
而且還聽著他們講江浩天壞話。
吾命休矣。
四人覺得這次跟著來,最危險的并非這座島嶼的強者,而是眼前的江浩天。
從剛剛對方出刀來看,就明白了。
所謂的第八城,連他最弱的一刀都接不住。
第九城怕是也是如此了。
“無需太在意,我與你們相差不多。”江浩開口道。
紅雨葉看著第八城,好奇道:“我還以為你殺了他們。”
“不至于,我與他們沒有什么絕對的仇隙,之所以出一刀是因為他們用了江浩天這個名字。”江浩一臉平靜道:“在我達到第八城前,江浩天這個名字他們用起來不存在問題,但當我從第八城走出時,江浩天的這個名字將成為天地禁忌。
“并不是不能提及,而是不能假冒。
“他們承受不住這個名字了。
“另外需要一個更大的名字,來承載我的道。”
紅雨葉有些意外:“如今的你,對比那位呢?”
“還是不夠,還需要很多東西。”江浩頗為感慨,繼續(xù)道:“越是提升,越覺得對方的可怕。
“難怪無盡歲月無人可以贏他,哪怕太古陰陽磨盤都殺不死他。”
紅雨葉頷首,并未再多說其他。
如今的江浩已經(jīng)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奈何天也好,人皇也罷,哪怕是古今天也已經(jīng)遠不如他了。
他的名字都將成為禁忌,可哪怕如此。
依然比不上那未知的存在。
另一邊。
原本被看守的敘白與提燈道人,發(fā)現(xiàn)看守他們的東西全都消失了。
天空中有一輪明月,而在明月下本應該有第八城,而今
什么都沒有了。
“前輩,發(fā)生什么了?”提燈道人也是震驚。
敘白微微搖頭:“怕是江浩天來了。”
“如此看來是前輩打賭贏了?”提燈道人問道。
敘白苦笑道:“打賭的人都不知是否活著,哪怕是贏下了,也毫無用處。”
“那我們進第九城嗎?”提燈道人問道。
敘白搖頭:“還是算了,里面應該會出一些情況。”
第九城。
大道金蓮池。
虛前輩緩緩睜開眼眸,看向第八城方向。
他有些錯愕。
“那邊出事了?”上安道人開口道:“前輩是否去看看?”
虛前輩搖頭道:“不了,我的分身已經(jīng)被滅了,江浩天演化的道也已經(jīng)消散了,如此看來有人比江浩天強。”
上安道人平靜道:“比江浩天強?那有沒有可能來的是真的江浩天呢?”
虛前輩沉默片刻,最后道:“或許吧,畢竟那個賭注就是說真的江浩天即將到來。
“他應該就要來到這里了。”
“前輩覺得對方來這里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上安道人看向第八城方向道:“他其實是一個很強的人,前輩不應該去幫助他嗎?
“新時代,江浩天能達到這種程度,絕非我等可以比擬。”
“大道金蓮池沒有選他。”虛前輩開口。
聞言,上安道人看著下方池子,道:“可它選的人,全都失敗了,前輩不覺得它只適合選擇一個有上限的人嗎?
“別說選定的人,哪怕它自己,也只是一個失敗的方向。
“或者說留下它只是為了保證有一條路,而非是全部。”
“讓他先來到我這里再說吧。”虛前輩開口繼續(xù)道:“第九城到這里可是有一段大道彰顯之路。
“并非人人都能到來。”
然而,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突然有腳步聲傳來。
雜亂,但異常清脆。
隨后他們便看到有一群人出現(xiàn)在視線中。
接著平淡又驚喜的聲音傳來:“找到了。”
來人自然是江浩。
他一步步來到大道金蓮池前,看著里面的兩個人。
一位白色虛影,就是那位尋道者。
而另一位,江浩也不曾意外。
是消失已久的上安道人。
看著上安,江浩頗為感慨:“上安前輩,好久不見。”
上安起身,看到江浩的瞬間,有些錯愕:“江道友?”
旋即他看了眼江浩的境界,有些奇怪道:“江道友的境界?”
“出了一些問題,但問題不大。”江浩如實回答,旋即道:“上安前輩可否找到魅神?”
上安道人搖頭道:“找不到,我已經(jīng)不知她在何處了。”
江浩沉默了片刻道:“或許我能找到。”
尸海之下有無盡棺槨。
魅神就在下面。
之前她還能靠著運氣出來,而今仙庭秩序鎮(zhèn)壓一切。
她出不來了。
這輩子應該都會在下面。
畢竟這輩子可能僅剩下幾十年。
上安道人看著江浩,沉默了片刻道:“江道友只要告知我她在何處即可,我自己去找。
“我想依靠自己,一步步走向她,找到她。”
江浩望著眼前之人,心中頗為嘆息。
如果魅神是一個正常之人,他都不會覺得什么。
甚至是普通人,他也不會覺得不妥。
可是她是魅體。
并非體質(zhì)魅體,而是精神
魅體無錯,他遇到過,可魅神只是用魅體更好的行使自己的欲望。
今日她全心全意的喜歡上安,明日她能全心全意喜歡其他人,后天她同樣能全心全意喜歡第三人。
她會記住每一個人,誰在跟前就全心全意的喜歡。
她是自由的,無法被占有。
所以他無法理解上安,但又覺得對方情有可原。
畢竟
從未有人如同魅神一般,給上安帶去溫暖的光。
只是這條路何其坎坷。
“好,等我完成了這里的事,就為你尋找魅神方向。”江浩回答道。
如若是以往他不會阻止但也不會告知位置。
但這個世界因為自己可能僅剩幾十年,這幾十年憑借上安自己根本找不到人。
之后江浩看向?qū)さ勒撸骸皩さ勒撸俊?
“江浩天?”虛前輩眉頭皺起:“你身上沒有道?那你是如何進來的?因為她?”
尋道者看向紅雨葉。
后者沉默,并未開口。
選擇無視。
奈何天在她這里都吃不到好,其他人她更不在意。
比她老的沒她強,比她強的沒她年長。
所以只要她無視奈何天,沒人需要她在意。
也就是夫君的長輩,她需要行禮。
“是我自己進來的。”江浩平靜的開口。
“你來這里是為了尋求造化?需要我們幫助?”虛前輩問道。
江浩搖頭道:“是想問一些事,另外我要帶走大道金蓮池,大世降臨,這個東西留在這里有些可惜了。”
“怎么?你要占為己有?”虛前輩嘴角帶著些許可惜。
覺得眼前之人太過自私。
江浩低眉看著大道金蓮池道:“不,我想將其灑向天地,我對這片天地也算有一片虧欠。
所以我決定給他們一些掙扎的機會。
以大道金蓮池的大道,為他們講道說法。
傳道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