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大白在一旁觀戰(zhàn),“大白,你說是庫雜索大叔會贏呢,還是那個國字臉大叔會贏?”
大白似是聽懂了一般,假模假樣的看了一眼,叫了一聲。“哦,你是說庫雜索大叔會贏啊,我也這麼覺得,畢竟庫雜索大叔給我烤了不少羊肉吃。”
她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那幾個苗人,心想算了,還是留他們一條命,畢竟他們也是身不由己。
又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咬穿脖子的那兩個人,嘆了口氣,怪只怪他們命不好。
起身就準備往謝雲(yún)崢那邊走去,剛剛起身,就發(fā)現(xiàn)她的衣服好像被什麼扯住了一樣,她回頭一看,就看到她的衣服上似乎勾了一條十分細的金線。
如果不是在古代,她幾乎就以爲那是炸彈了,但是在這個時代,估計是不會有炸彈的。
剛想扯開,就發(fā)現(xiàn)不對,這不是炸彈,那是什麼?她順著那條線看去,就看到那條線是從那斗篷人的袖子裡出來的。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看到那斗篷人是什麼時候動的,這根線是什麼時候勾住她的衣服的?
她仔細看了看那線的一頭,發(fā)現(xiàn)並沒有勾子,似乎是粘在她的衣服上的,什麼線還能粘在衣服上?
突然,她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蜘蛛線好像是能粘在衣服上的。她騰出一隻手輕輕的碰了碰那根金線,那觸感,跟在老家抓蜘蛛時碰到蜘蛛網(wǎng)的感覺一模一樣。
這東西,果然是蜘蛛網(wǎng)。
她站在原地不敢動,這斗篷人是什麼意思,他袖子裡藏著一隻蜘蛛,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蜘蛛,黑寡婦?赤背蛛?六眼沙蛛?鼠蛛?狼蛛?臥槽,毒蜘蛛那麼多種,鬼知道是哪一種!
而且苗寨的人都是些精神病,誰知道會養(yǎng)些什麼樣的鬼蜘蛛啊!
看來是她大意了,她居然忘了這裡最難搞的不是那國字臉,而是面前這個穿著斗篷的妖怪。
現(xiàn)在不能坐以待斃,那邊的打鬥已經(jīng)是最激烈的時候了,待會兒估計就要結(jié)束了,她要在這些打鬥結(jié)束之前解決這個斗篷人。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那個,巫主是吧?你能不能先把這蛛絲收回去?”
但是那人沒反應,她又道:“我這站著也不是辦法,你看,那國字臉現(xiàn)在處於下風,我怎麼也得去幫幫忙啊,你總不能看著他死吧?”
那人還是沒反應。
她又說:“我不會跑的,你放心,你看我這一路上多老實啊,而且那國字臉也說了,我是族裡的聖女,我身上有責任,我怎麼會跑呢?”
仍舊是沒有反應。
屠嬌嬌抿了一下嘴,這個鬼東西,究竟是怎麼想的?難道是睡著了?
她把大白放在地上,大白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爲什麼要把它放下,於是在屠嬌嬌的腳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她看了一眼掛在她衣服上的蛛絲,心道你他媽真是會想,老孃現(xiàn)在只要一動,裡面的蜘蛛就會衝出來咬死我。
站原地愣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現(xiàn)在她不能動,但是這死斗篷也不能動啊,只要他們兩個人誰一動,那誰就會被咬。
“真是老天在幫我!今天就看看是誰倒黴!”
她在心裡狂笑一番,才低頭盯著那斗篷帽子的黑暗處。緩緩的擡起手,對準那黑暗處,大哥,這你就不能怪我了,是你先不仁,我纔不義的。
她袖子裡的袖箭是淬了毒的,上面泛著青幽幽的光芒,在火光的照耀下,尤其的詭異。
這種光芒,任誰見了,都會後怕,她就不信他看不見。
對準那人,她道:“大哥,不要認爲只有你有兩手準備,這樣,你收回這蛛絲,我就收回我的袖箭,咱們誰也不干擾誰,怎麼樣?”
一句話說完,那斗篷人的腦袋處顯然動了一下,她心裡一喜,老孃就知道你這慫貨,天底下誰不怕死啊?
但是那斗篷只是動了一下,就再也沒有反應了,她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反應,就道:“大哥,你要真想拼個你死我活那也無所謂,反正我死了那是我賺了,你死了,那可是大不值得了。”
見那斗篷沒有反應,她心裡毛毛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直到她舉得手都酸了,她心裡的火就憋不住了,你他媽的耍我是吧?老孃不陪你玩兒了。
手一抖,袖箭就直直的飛了出去,插進了斗篷的黑暗處,結(jié)果那斗篷被袖箭穩(wěn)穩(wěn)的插到後面的草垛上。
裡面沒有人!
屠嬌嬌腦子裡瞬間劃過這個想法,一道黑紅色的東西朝她的脖子飛來,她一縮脖子,往邊上一閃。
在草堆上滾了一圈,迅速爬起來,抓起身後的披風把腦袋蒙了起來,臥槽,赤背!那不人不鬼的妖怪真他媽養(yǎng)的赤背!
看見大白還在她的腳下轉(zhuǎn),她蹲下身子,迅速把它抱子啊懷裡,往謝雲(yún)崢那邊衝,千萬不能被赤背咬到,那就是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了。
謝雲(yún)崢原本看打架看得起勁,聽見身後一聲滾地的聲音,轉(zhuǎn)身一看,就看到一個像鬼一樣的額東西朝他跑來,他連忙伸手攔住道:“閣下是什麼意思?”
屠嬌嬌簡直是被謝雲(yún)崢蠢哭了,她拉開一條縫對謝雲(yún)崢道:“你個蠢貨!快把腦袋捂住,身上不要露一點兒肉!待會兒死了都不知道爲什麼!”
說完,就把那條縫拉上了,然後躲到謝雲(yún)崢的那堆火邊上,用腳把披風踩住,身後屁股把披風壓住,腦袋上也捂得緊緊的。
懷裡抱著大白,大白有些不適應,這個空間有些壓抑,也看不到外面,但是見屠嬌嬌捂住自己不說話,它也就聽話的沒有動彈。
謝雲(yún)崢被她一罵,有些反應不過來,正要回頭看的時候,就聽到房頂上一個聲音大喊道:“你個蠢貨!身後有赤背!”
他一個激靈,渾身一抖,一把把身後的大氅拉過來,裹住自己全身,挪到屠嬌嬌身邊坐下,把自己的整個人都包住。
聽到外面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音,他連忙大喊:“庫雜索!別打了,有赤背!快裹緊自己!”
這句話一出,兵器碰撞的額聲音就停了,破廟裡一下就安靜了,只聽見一陣物體移動的聲音,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就不動了。
破廟裡一片安靜,他忍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嬌嬌,哪兒來的赤背?”
沒有人回答他,他以爲是她受驚了,沒有回過神來,就笑:“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啊,我原以爲你什麼都不怕呢。”
可是還是沒有人回答他,他就覺得不對了,屠嬌嬌的性格不可能是這樣,有人調(diào)笑她,她不可能不回嘴。
他小心的把身子轉(zhuǎn)向屠嬌嬌那一邊,拉開一條縫,想看看她怎麼樣了,結(jié)果拉開縫之後什麼都沒看到。
他猛然拉開大氅,結(jié)果什麼都沒看到!他轉(zhuǎn)身,看見身邊一個人蜷縮在一邊,他上前拉開披風,就看到庫雜索蜷縮在一邊。
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赤背,他腦子一轉(zhuǎn),就知道被耍了,眼睛一瞇,這倒是個稀奇的事,竟然有人敢耍他。
他披好大氅,走到廟外,沒看見傅長安他們,擡頭看房頂,也沒有人,他大喊:“傅長安!江焱!”
不多時,遠處一叢已經(jīng)被雪覆蓋的灌木叢一陣抖動,雪被抖落到了雪地上,幾個人站了起來,都是緊緊的裹住自己。
見他走出來,都有些驚訝,傅長安臉上有微微的驚訝,但是瞬間就想到了,這是一個計,他們被耍了。
江焱看到他這樣,走到他身邊問:“你竟然沒被咬……”話還沒說完,臉色就變了,他看著謝雲(yún)崢的臉色,又看了一眼傅長安,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們這裡三個人,雖然不算絕頂聰明,但是都是當世的精明人,傅長安更是一代攝政王,竟然就這麼被一個連長什麼樣子的人耍了。
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了,還沒被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人一定不簡單。
幾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若風見此,連忙朝遠處打了個呼哨,只見各個方向的灌木叢都是一陣抖動,四通八達,無數(shù)條路上的灌木叢都動了起來,隨後又恢復了安靜。
“王爺,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
他們這一次帶了很多人出來,都藏在毫不起眼的地方,每條路上都有人,不管他們從哪條路走,他們都會有消息。
屠嬌嬌躲在披風裡,只覺得後脖子被一隻手大力的一捏,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在意意識的最後一刻,她覺得自己被一個人扛了起來,大白被她抱在懷裡,搭在了那人的後背上。
等屠嬌嬌醒來,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輛行走的馬車裡,大白躺在一邊。
她揉著後脖子慢慢坐起來,看了看這輛馬車,第一感覺是大,很大,非常大,幾乎像個房間了。
後脖子不知道被怎麼蹂躪了,痛得不得了。
她上前看了看大白,發(fā)現(xiàn)它只是在睡覺,才微微放心。正想撩開車窗看一看著是在哪裡,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