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九叔陪著四目走出義莊散步。義莊附近雖然人跡罕見,但是風(fēng)景還是不錯的。皎潔的月色映照在山路上,旁邊泉水涓涓。四目看著這些感慨的說道“師兄,難怪當(dāng)初你選擇在這定居,這里確實水土養(yǎng)人啊。”
“怎么?你也想陪我一起?”九叔斜著眼打趣的問道。
四目搖搖頭,說道“我還是喜歡到處走走的生活,憋在這里會悶死的。”
九叔自然知道這個師弟的性情,也不強(qiáng)求。忽然,他問道“你這么多年,可再回過茅山?”
“沒有”四目搖搖頭,“當(dāng)年的事情我已經(jīng)不想追究了,但是我也不想回去,就這樣順其自然最好。”
“元機(jī),當(dāng)年也是我性子沖了,但是再怎么說,上千年的傳承不能斷。遲早還是要回去的。”九叔語重心長的說道。
四目扭頭看著九叔,“到時候再說吧,還有師兄,我現(xiàn)在叫四目,不叫元機(jī)。”說罷,四目快步朝前走去,九叔苦笑一聲連忙追了上去。
……
子夜時分萬籟俱靜,一個鬼魅一般的身影從任府一閃而逝。幾個騰挪,唐石出現(xiàn)在了鎮(zhèn)門口,在這里,王章從早已等候。看見唐石出現(xiàn),他緊忙上前,“主人”
唐石點點頭,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柕溃拔易屇闾讲橹苓吳闆r,你有何發(fā)現(xiàn)?”
王章從恭敬的說道,“主人,這龍灣鎮(zhèn)確實有些不一般。此地有一處極為隱蔽的陰脈分支,按照陰陽相輔相成的規(guī)律,陰脈之上必有一處風(fēng)水極佳的穴葬,但是當(dāng)我追查到那處墓穴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個墓穴風(fēng)水已經(jīng)被破壞。”
“你所說的該不會就是任老太爺?shù)哪寡ò桑俊碧剖晕⒊烈髦髥柕馈?
“正是,主人,那任老太爺?shù)哪寡ū臼买唑腰c**,但是由于穴葬風(fēng)水改變,加上墓穴上撒上了洋灰,現(xiàn)在那墓穴已經(jīng)變成極陰之穴,葬在那里的人,哪怕是福澤深厚的善人恐怕也會怨氣郁結(jié),變成僵尸。”王章從心有戚戚的說道。
唐石冷笑一聲,“這么看來,這高人早就算好這一步了?對了,血靈只有天生?有沒有后天培養(yǎng)?按照任婷婷的說法,她爺爺去世之后她才出生。現(xiàn)在看起來,當(dāng)初那人就算好將任威勇變成僵尸,可是那時候任婷婷并未出生,他又如何得知任發(fā)一定會生下一個血靈之女呢?”
王章從聞言一怔,顯然也有些吃驚,“這屬下著實不知,血靈之事在茅山上只有寥寥記載,并不詳實。或許這人能夠提前算出天術(shù),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唐石嗤笑一聲,“我倒是不信,他要真能未卜先知,也不會籌謀二十年了。”說到這,唐石從懷中掏出任家看見的那個風(fēng)鈴,交給王章從手中,“你看看這個。”
王章從接過,仔細(xì)端量,半晌之后他有些拿不準(zhǔn)的說,“這個好像是魂鈴。”
“魂鈴?這東西有個什么說法?”唐石追問道。
“這是為了凝聚活人生魂的法器,可以將一條生魂孕養(yǎng)在里面。只是眼前這個聚魂鈴沒有任何道蘊(yùn),似乎徒有其表,這倒讓我有些拿不準(zhǔn)。”
“你的意思這玩意是個廢物?”從王章從手中接過風(fēng)鈴,唐石打量著說道。
“恕屬下愚鈍,確實看不出這魂鈴作用。”
唐石原以為王章從能認(rèn)出,沒想到還是一頭霧水,不過唐石總覺得那個白先生肯定不會掛一個廢物在那里,于是又將魂鈴裝起來。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打更聲。
“時間不早,你現(xiàn)在帶我去任威勇的墓穴看看,我們今天還有活要做呢。”唐石玩味的笑著說道。
有事?王章從心中不解,但是他知道身為下屬少說多做的道理,于是也不二話,帶著唐石朝著龍灣鎮(zhèn)外疾馳而去。
差不多一柱香后,他們來到了一片青山上,此時黑黢黢的山坳里,時不時有凄厲的鳥叫聲傳來,空氣中陰氣彌漫,整個場面很是瘆人。不過唐石二人皆是尸身怪物,對于這種陰森恐怖的地方發(fā)反倒是格外親切。
看了看任威勇的墓碑,唐石繞著墳?zāi)棺吡艘蝗Γ湫σ宦暎f道“既然當(dāng)初那個白先生要二十年起棺遷葬,那么我們今天就幫幫他。”
王章從在一旁問道“主人,準(zhǔn)備今晚起棺?”
唐石點點頭,“沒錯,我倒要看看這位任老太爺變成了什么樣子。”
接著唐石陡然變成暴君第三階段,背后兩個巨大手掌一下子就將墓碑打碎,手中動作更快,覆蓋在棺材上的泥土很快被刨開,看著豎著葬在地下的棺材,唐石一聲暴喝,雙手用力提起。好似倒拔垂楊柳一般,棺材整個被他從泥土中拔了出來。
咚!
一聲悶響,隨手將棺材丟到地上,唐石伴著月光打量著棺材。這棺材木料很好,二十年的時間也一點沒有腐壞。只不過上面的鉚釘有些銹蝕。
還在打量間,棺材板猛地晃動。唐石輕笑著,對著身邊的王章從使了一個眼色,后者緊忙上前,一把推開棺材蓋。
隨著棺材蓋被掀開,一股強(qiáng)烈的尸氣撲鼻而來,唐石湊上前看去,只見早已身死二十年的任老太爺緊閉雙眼,面容依舊,就好像昨天才下葬一般。
看了半天,這任威勇毫無反應(yīng)。唐石見狀一聲冷笑,這家伙裝死呢?想到這二話不說,一爪抓向任威勇。爪風(fēng)襲來,眼瞅著任威勇就要面目全非。
倏然他猛地張開眼睛,看著襲來的利爪一聲好似野獸一般的嘶吼,雙臂交錯在胸前,鋒利的指甲快如閃電一般朝著唐石刺去。面對著這攻擊,唐石毫無懼色,甚至沒有防御,利爪速度不減反增。
吼~!
一把抓住任威勇的脖子,利爪刺透了他的皮膚,任威勇痛苦的怒吼著,拼命反抗。唐石看著他不斷掙扎,嘲諷的笑了。手上用力,直接將任威勇從棺材中提了出來。
將任威勇凌空吊著,唐石扭頭看向身邊王章從,“這家伙有沒有靈智?”
“主人,他應(yīng)該有些靈智,只是此時剛剛蘇醒不久,所以才會如此……狂躁。”王章從想了想措辭,說道。
既然有靈智能聽懂話那就沒問題了,至于狂躁,很好解決嘛。唐石惡狠狠的盯著任威勇,說道“別動,否則我吃了你!”
任威勇果然有些靈智,聽到這話登時也不掙扎,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唐石。唐石滿意的點點頭,“我知道你想要吸血,還是至親的鮮血,現(xiàn)在給你個機(jī)會,跟我走,我?guī)闳ァ!?
任威勇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唐石見他這樣子,心中暗忖,這家伙真的聽懂了嗎?想到這唐石也懶得和這個僵尸廢話,干脆直接帶到任家,也免得自己費(fèi)口舌。于是唐石直接提著任威勇速度飛快的朝著龍灣鎮(zhèn)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