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圈,這麼短短的幾秒,萬順意看呆了。
“我摸摸,”萬順意呆過之後,伸手要抓。馬小樂早已放鳥歸籠,他哪裡能讓萬順意摸到呢,那還不要噁心死。
“萬總,別急,這裡不是地方。”馬小樂擠了下眼,“要不今晚咋樣,市區北郊穿城河橋東,那裡是個好地方,安靜,經常有同志在那裡碰頭。”
“哦,我怎麼不知道。”萬順意聽了,很納悶,“我來市裡都好幾年了,怎麼不知道有那麼個地方。”
“萬總你是有身份的人。”馬小樂道,“你哪裡會到路上四處轉悠,出入的都是高級會所。我就不同了,沒事就亂逛,這不,纔剛來多久啊,就知道了那個寶地。”
“行,還是你厲害,”萬順意伸出大拇指。馬小樂趕緊抽身出了衛生間,“萬總,就這麼說好了,晚上你開車過去,六點半,我在那裡準時等你,”
“嗯,好,那就這麼定。”萬順意極力控制著興奮的情緒。
出了酒店,沒有什麼拖拖拉拉的寒暄,分夥散去。
馬小樂和關飛直接去了趟超市,買了十小瓶紅星二鍋頭,幾袋滷雞爪、鵪鶉蛋,還有一小包花生米。
回到住處,馬小樂睡了一覺,起牀後,又跟關飛交待了一番。最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提著東西出門直奔穿城河橋頭。
馬小樂沒坐出租車,步行到橋頭時,天已昏暗。爲了不引起過往行人的注意,他沒作什麼停留跑到了橋南面的綠化叢裡。不過他又怕萬順意到會打他電話留下痕跡,所以還是上了橋頭等著。
六點半,很準時,萬順意開著車子來了。馬小樂見附近沒有人,趕緊提著袋子,快步迎上去。上了車,他說直接向東,到市郊轉轉,可能有點新鮮感。萬順意當然不會拒絕,油門一加,疾馳而去。
“萬總,你真的是有魅力,”馬小樂歪頭看著萬順意,一臉羨慕的表情。
“有魅力。”萬順意咧了咧嘴,“你倒說說,怎麼個有魅力法。”
“在我看來,如今這個社會,會賺錢、有錢就是有魅力,像你這樣,又會賺錢又有錢,似乎幹啥都經驗豐富,渾身上下可不都充滿了魅力麼,”
馬小樂的話讓萬順意飄飄然起來。“哪裡啊,我哪有什麼經驗,都是瞎闖而已。至於魅力嘛,更談不上了,哪像你們,年輕、有學問,明顯是大有潛力的。”
“萬總,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你身上那股闖勁和巧勁,沒有這兩股勁頭,是很難幹出點事的。”
萬順意因爲老想著馬小樂那大傢伙,放鬆了作爲老狐貍的所有戒備,被馬小樂捧得暈暈乎乎。
“萬總,你這車真不錯。”馬小樂轉了話題,儘量多分散萬順意點注意力。
“一般,這不算什麼好車,好車還沒買呢。”萬順意道,“會開車嗎。”
“會一點,但不怎麼熟練。”馬小樂臉上帶著笑。
“好,那正好試一下,來。”萬順意說著,方向盤一打靠了路邊,拉開車門就下了車。馬小樂也不客氣,直接從副駕駛位置上跨過去。
車子徐徐起步,馬小樂還真的有點不熟練,跟沈絢麗學過車後,很長時間沒摸車子,現在,連換擋都磕磕巴巴。
萬順意趁機抓住馬小樂的手,“這樣,這樣推,檔就上去了。”萬順意一鬆一緊地捏握著馬小樂的手,做著示範。
這讓馬小樂一陣噁心,不過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笑道:“看來還不熟練,得多練練。”
“這個容易,以後想練車,儘管拿我的車去。”萬順意很慷慨。
十分鐘後,在市區外圍的大路上,馬小樂將車子在一個拐彎處的空地上停下來,天色已上黑影。
馬小樂扭身把放到車後座上的袋子提到跟前。
“哦,什麼好東西。”萬順意問。
“沒什麼,一點零食、下酒菜。”馬小樂說著,把裡面的花生米、滷雞爪、鵪鶉蛋掏出來,還有那十個小瓶裝的“紅星二鍋頭”。
“萬總,這種感覺很不一般吧,遠離城市的喧囂。”馬小樂揚著眉毛問萬順意。萬順意一看馬小樂的模樣,一個控制不住,伸手捏住馬小樂的臉,“老弟,你還挺有情趣啊,”
馬小樂頭皮一陣緊一陣麻,可是關鍵時刻不能表現出異樣來,“萬總,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似乎還有點不適應。”
“是很突然,不適應可以慢慢來。”萬順意特別高興。
“萬總你說得對,凡是都得有個過程,不能操之過急,慢慢培養出感情來,任何事情才能水到渠成。”馬小樂說著,拿出兩個二鍋頭,“萬總,你下開一下,好好喝點,今天就當是咱們的一個全新開始吧,一定要盡興,不能掃興,”
萬順意本來是不勝酒力的,但被馬小樂這麼一說,也不好拒絕,“行,我就放開喝了,醉了你把我送回去,總之一定要盡興,”
馬小樂說好,投脾氣纔好,要不哪裡能談到一起去。萬順意呵呵一笑,“啪啪”擰開瓶蓋,濃重的二鍋頭酒麴味頓時彌散在車廂內。馬小樂也沒閒著,把花生米啥的,擺放開來。也許真的是興致來了,還沒怎麼著,兩人一會就幹掉了各自的瓶中酒。
“萬總,真是痛快,”馬小樂又拿出一瓶,擰開給了萬順意,自己也拿了一瓶,擰開後先抿了一小口,吧唧了兩下,說夠勁,又丟了一粒花生米嘴裡,接著舉起小酒瓶和萬順意碰了一下,仰頭一大口,喝了差不多半瓶。萬順意一看馬小樂喝得這麼痛快,受了點感染,竟然一仰頭喝了一多半。馬小樂一瞅,好傢伙,正好麼,就愁著你不喝呢,想到這裡,把自己生下來的半瓶一口氣灌進肚子,“萬總,爽快,真男人,全乾了,”
萬順意毫不猶豫,也是一飲而盡。
馬小樂捏著手裡的空瓶子,心裡直髮笑。不怪馬小樂發笑,萬順意再怎麼狡猾,也有大意的時候,剛纔,馬小樂喝的那瓶可不是二鍋頭,涼水而已,他在住處已經做了手腳。
爲了迷糊得更像一點,馬小樂伸手摸了一下萬順意的大腿,“萬總,我看乾脆我們再痛快地幹一瓶,這樣的心情和情趣,實在是不可多得。”
“馬老弟,不能喝了,真不能再喝了,你大哥我酒量不行,呆會沒準就癱了。”萬順意滿嘴酒氣,“我可告訴你,我要是癱了,你可不能趁機戳我後面,”
剛剛啃下去的雞爪子,馬小樂差點吐出來,“萬總瞧你說的,怎麼會,不是說了麼,今晚就是培養培養兩人之間的情趣。”
“哦,那,那好啊。”萬順意有點大舌頭了。
“對,這纔是盡興麼,”馬小樂拍著巴掌,“萬總,我發現你絕對不是掃興的人。”
“當,當然不是掃興的人。”萬順意嘿嘿笑著伸出手,“馬老弟,來想讓哥哥摸摸,你那玩意兒,可,可真不是一般的雄壯,”
“剛說你不是掃興的人,就變了。”馬小樂又遞給萬順意一瓶,自己也開了一瓶,“萬總,這次一口喝乾,嚐嚐是啥滋味,”說完,自己把“酒”一氣灌下,抓起雞爪子大啃起來。
萬順意無奈地看著馬小樂,開了酒瓶也是一口下去,結果被嗆的臉紅脖子粗,老半天沒上來氣。
“萬總,我手機沒電了,你的給我用下,得打個電話給秘書小賈,讓他晚上不要等我。”馬小樂伸手拿起車前臺上的手機,走下車去。
馬小樂走到車後頭,把電話打給了劉廣達,說情況緊急,爲了及時聯繫,偷偷借用了萬順意的手機,然後告訴劉廣達,說萬順意把陷害他的證據時刻都帶在身邊,不好下手。不過,現在機會不錯,萬順意已經被騙到了穿城河橋上,證據就在他車裡的包中。馬小樂要劉廣達不要聲張,趕緊到橋西側躲起來,找個機會把萬順意的手提包給拎走。
和劉廣達打過電話,馬小樂又用自己的手機聯繫了關飛,要他火速到穿成河橋東側,該有很好的出手機會,因爲他將見到一個醉酒癱軟的萬順意。
回到車裡的時候,馬小樂發現萬順意的眼睛已經有點發呆了,“萬總,咋了。這麼沒精神。”
“多,多了,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喝得又猛,現在酒勁上來了。”萬順意擺擺手,口齒不清。馬小樂一看,估計再一瓶,萬順意絕對就扒下。
“萬總,我還沒喝到位,怎麼也得陪陪我吧。”馬小樂道,“要不你來半瓶,我幫你帶半瓶,”
“嘿嘿。”萬順意睜開有些發木的眼睛,“老弟,沒想到,你酒量和傢伙一樣大,”
“你就沒忘我傢伙大,哪天搞你一下,你還受不了呢,”馬小樂笑嘻嘻地把酒遞了過去。
又喝了,豈有半瓶的道理。萬順意嘴角流著黏涎,耷拉著腦袋。
“萬總,咋樣了。”馬小樂推推萬順意,沒有反應。馬小樂機警地看看四周,除了偶爾過往的車輛,沒啥動靜。
馬小樂從口袋掏出一副薄手套,小心戴好,又掏出一個小毛巾,把方向盤、換擋桿和酒瓶等,都仔細擦了個騙,還出來將車門拉手擦了,總之不留下任何痕跡。一切搞定後,他啓動了車子,向穿城河橋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