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剛陽其實是個很實在的人。只不過這些年來學的很奸猾了,正所謂生活改變人。而馬立新還是剛從學校出來的,很喜歡聽楊剛陽講社會上的事情。
“就說我吧”,楊剛陽說,“我是什么人都不得罪,別人要錢我是多多少少的給一點,白天都帶上笑意,晚上回到家臉都僵了。再說我還有一些后臺,就是縣委書記也要征求一下我的意見,但是我卻沒有想到在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栽了跟頭。”
“那你賺錢有沒有抹良心的時候呢?”“良心就要看你怎么去看,生意人都想講良心,但是有的人不讓你講良心,那你怎么辦呢?比如說你要辦個廠子,很多的單位就來人了,就是不找你要錢,吃都把你要吃窮。你說你怎么辦,我的辦法就是快快的把點錢算了,你請他們吃飯了錢還是要給的,你花了本錢你做生意要虧么,那這個本錢就要羊毛出到羊身上。”
“聽說現在很多有權的人都入干股,是不是啊?”“你真傻,你現在作為政府的干事,這事情只能在自己的心里,是不能說出來的,當官哥哥我告訴你要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心如止水。切記!不能說的話堅決不說,不能做的事情堅決不做,要做的事情就要快如風。至于什么是不能說的話什么是不能做的事情那就要靠你自己的悟性了。最好的朋友也只是點撥你一下罷了。”說完,楊剛陽好象身體有點透支,靠在被子上長長嘆了一口氣。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馬立新本來還想問問他的關系是什么,怎么樣的拉關系,但是回想剛才他說的話,就不想去問了。他的自己仔細的去領會去琢磨。
“我們在這里就是一種緣分,你是大哥。請受小弟弟一拜。”馬立新想到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今后山不轉水轉,轉到他家門口了呢?
“當然,我接受你小弟弟的一拜。從今以后你我就是難兄難弟啊。”又道:“要不是在這里,你可能根本見不到我呢。”
“大哥。”馬立新是個何等聰明的人,馬上就改口喊了。楊剛陽心里也就熱乎乎的。
“不管怎樣出去后我接你小弟喝酒。茅臺還是五糧液?”“我隨便,只要大哥高興就可以了,做小弟的要隨哥哥的意思呢。”
“哎,你說說你自己吧。是什么人要你進來的啊?”“可能是市公安局長。”“那你的級別還蠻高呢。真不簡單呢。”
“我真不知道怎么辦呢,說不定他今后找我麻煩更多了啊。”
“這應該不要緊了,你又不是當大官擋了他的位置,就這事情他只會給你找一次麻煩的。這也是官場的規矩,要是壞了規矩別人是瞧不起的。這點你也要記得。”
“你的選擇是對的,對了,你說組織部長來保你怎么沒有把你保出去呢?”
“他說公安局長說不好辦,放了就要掉飯碗。局長不敢得罪市局長。”
“假話。”
“誰說的是假話呢?”他想問,但是可能他說的是水花的哥哥吧。再說自己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組織部長這點面子都沒有嗎?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水花的哥哥根本沒有來說,就讓馬立新坐在里面了。想到這里他又有些擔心了,不是擔心自己晚出去,而是擔心自己今后的發展。
“楊剛陽。你可以出去了。”一民警喊。
“小兄弟,一定要記得我們啊。出去了就找我啊,北門的山水緣臨湖小區一說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一定,一定,有酒喝呢,我怎么不去呢。”不等馬立新說完,民警就催著楊剛陽快走,楊剛陽走的時候還特意的再次向馬立新望了望。馬立新看到這個動作他知道楊剛陽是夠朋友的人。他心里暗暗道,一定要好好的利用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