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們打球的,都是些什么人?為什么你剛才說‘勉強算是打了個平手’?”鈴木問道。
赤木表情凝重地答道:“一開始的五個人里我只認識藤真健司,后來永野和高野兩個上場,我們才把比分漸漸追回來的?!?
赤木剛報出這個名字,鈴木點頭道:“原來是他。也對,翔陽這幾天在東京打關(guān)東大賽,你們遇上他并不奇怪。有藤真在后場組織,正好是掐住了你們幾個組成的陣容里,后衛(wèi)相對薄弱的弱點,難怪……”
鈴木話沒說完,被赤木打斷,他重新說道:“藤真他今天只打了得分后衛(wèi),把組織的任務(wù)交給一個穿著翔陽隊服的小孩子,要不然我們幾個根本就打不過對方!”
鈴木聞言一愣,瞪大眼睛看著赤木,確認他并不是在胡說八道。
赤木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接著說道:“可以說,對方幾乎在每一個位置上都比我們強,特別是那一對內(nèi)線,從一開始就把我們這邊打爆了。要不是他們的中鋒說這樣打沒意思,拉著大前鋒下場了,我們恐怕就要在才開始的5分鐘里,就落后20分!”
鈴木心頭劇震。赤木是個實力極強,同時性格也非常要強的男子,能打敗他的人,在全國范圍內(nèi)都不多,而同時讓他心服口服的,鈴木就是想破腦袋,也找不出誰可以辦到這件事。
鈴木問道:“先告訴我,對方是否都穿著翔陽的隊服?”事到如今鈴木最關(guān)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如果這幾人都是翔陽今年的強援,那么湘北在今年縣大賽上的計劃,可就要變更一下了。能在四五分鐘里就把赤木、毛利幾個打崩,赤木口中的那一對內(nèi)線至少都是全國頂尖水平的超級球員,那么即便讓櫻木首發(fā),全力發(fā)揮,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與對方再打個平手而已。
這一次赤木的回答讓鈴木松了口氣,他說道:“沒有,而且我想那兩個人應(yīng)該都不是翔陽的人,只是認識而已。而且他們兩個人與藤真之間的配合看起來很生疏,沒有一起訓(xùn)練過的樣子。同時他們看起來都很成熟,不像是高校生,在比賽還沒打完的時候,就拉著打小前鋒的那人先走掉了。替補小前鋒的也是個生面孔,和藤真一樣,穿著翔陽的訓(xùn)練服。當(dāng)然,這幾個人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鈴木眉頭微皺,說道:“兩個你不認識的,應(yīng)該就是翔陽今年的新人。位置是小前鋒和控球后衛(wèi)。他們加上打分衛(wèi)的藤真,以及兩名在去年還是打替補的內(nèi)線,讓你們在差不多半個小時里面,追了差不多20分。我說的沒錯吧?!?
赤木點頭道:“對的?!?
鈴木屈指算道:“那個首發(fā)的控衛(wèi),應(yīng)該就是安西教練今年重點培養(yǎng)的新人了。不過他和藤真的位置重疊,而得分后衛(wèi)位置上又有三井壽,除非讓三井去打小前鋒,不然他應(yīng)該是不會在與我們的比賽中上場的。三井、藤真、花形、高野、永野,這五名球員應(yīng)該就是我們今年將會遇到的翔陽主力陣容。赤木,你說藤真今天打分衛(wèi),是不是存著拖在外線,觀察我們戰(zhàn)術(shù)和實力的意圖?”
赤木臉色微變道:“有這個可能!我們被算計了!因為您一直禁止我們?nèi)ソ诸^籃球場,今天出去的時候我們都沒準(zhǔn)備打球,是翔陽那群人說話太難聽,把毛利和大楠惹火了,我們才上場打的?!?
鈴木心知自家的底線已經(jīng)泄露了不少,但還是寬慰赤木道:“沒關(guān)系的。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訓(xùn)練,你不也感覺到了,有沒有櫻木在場,湘北完全是兩個層次的球隊,更何況今天流川也沒出去。別人對他的了解,還是去年夏天在國中比賽時的,對于他這段時間里的進步,可是估算不到的。而且不只是翔陽知道了我們部分的實力,我們也知道了他們的。通過這場野球,至少讓我知道了,高野和永野兩個的底細。無論哪個打小前鋒,流川應(yīng)該都沒問題吧?”
赤木面色稍霽,答道:“那是肯定的。永野的位置和打法在兩人中更接近于小前鋒。不過在我看來,他只有身高有優(yōu)勢,進攻能力不如木暮,防守方面好些,但也應(yīng)該沒達到能防下流川的程度。”
鈴木一拍赤木的肩膀道:“先回房去休息吧。晚飯吃過沒有?沒吃過我可以叫送餐。不用幫我省錢?!?
到了晚間,鈴木睡得遲,又想起把赤木和毛利這對組合完全壓制住的內(nèi)線來。
赤木言語中敘述的兩人的信息,只能表明他們有很大的可能,不是翔陽隊的,但是不是其他球隊的球員,那就是一個未知數(shù)了。所謂的面容成熟,并不足以成為他們不是高校球員的依據(jù)。最直接的例子,自然就是海南隊如今的隊長,老成得如同中年大叔,看上去比臉嫩的鈴木還要有男子氣的牧紳一了。
現(xiàn)在是關(guān)東大會期間,除了神奈川的翔陽,關(guān)東地區(qū)其余府縣的豪強,也都齊聚于此。
群馬、埼玉和栃木這三個縣的球隊也就罷了,即便殺入了全國大賽,也一向是陪太子讀書的角色。
而東京本地的秀德、茨城縣的王者樫村、千葉縣前年曾打入過四強的成田中央,無論哪支都是僅次于翔陽的頂級豪強,在連續(xù)背靠背的比賽里,就連翔陽也未必敢說必勝。
如果那兩名球員是這三所學(xué)校的球員,那么湘北在打入全國大賽后,會有相當(dāng)大的幾率遇上,現(xiàn)在要是能把他們的底細摸清楚一些,到時候才能增加幾分勝算。
鈴木翻來覆去沒能入眠,但又考慮到時間太晚,現(xiàn)在不宜再把赤木幾個叫出來,便止住了這個心思,閉目數(shù)羊。
迷迷糊糊中,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鈴木睡得很淺,當(dāng)即醒轉(zhuǎn),便起身推開門看到底是誰那么晚還不入睡。
沒想到推開門后,見到的正是隊長赤木,鈴木知他也因為白天的事情無法入眠,兩人便一起來到旅店內(nèi)的小花園里,在木凳上坐下,繼續(xù)談起那一對內(nèi)線。
“能不能把那兩人的外貌特征、習(xí)慣打法跟我說一下?”鈴木知道赤木心里念叨的還是那兩人,便開門見山問道。
赤木對他們的印象非常深刻,立即答道:“打中鋒的那個人比我還要高不少,應(yīng)該還超過了那年我遇到過的紅林。不過他比紅林要靈活得多,跑動速度也很快,完全不像是一個身高兩米以上的大個子。他最擅長的得分方式是籃下的轉(zhuǎn)身雙手扣籃,腰腿上的力量很大,我第一次遇到的時候,被他彈開了。后來注意了一下,但還是防不住。而在防守中,他也很厲害,完全無懈可擊。木暮在底角的三分,都被他蓋掉過!”
聽著赤木的描述,鈴木只覺得很熟悉,印象中似乎是有那么一名中鋒球員強橫無匹,但一時就是想不起這個名字。于是他問道:“這個人還有別的特征嗎?”
赤木回憶了一下,答道:“這個人應(yīng)該是混血兒,皮膚很白。而且他似乎很喜歡吃零食,剛下場就撕開一大包在那里吃?!?
“哈!原來是他!”鈴木終于記起了此人的名號,釋然大笑,隨后想起已是深夜,忙壓低了聲音道,“赤木,你白天輸?shù)貌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