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樑副局長不可能不可知豪少與俊少的背景!知道了這幾位的背景,還這麼肆無忌憚地過來抓人,孫檢察長,老於,你們覺得那位樑副局長到底想幹什麼?”另一個身形高瘦,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摸著下頜,臉上現(xiàn)出深思的神情。
“也許是抓到了兩位大少什麼把柄了吧!否則,那位樑副局長應(yīng)該不會這麼魯莽行動!”孫素娥眼中閃動著複雜的神色,敢拿張豪,何俊這些紈絝開刀的,那位樑副局長算是錦平有史以來的第一人了!
“這還不算魯莽?”禿頂男人輕哼了一聲,撇著嘴道:“看著吧,用不了多長時間,那位樑副局長就會知道,什麼叫踢人踢到了鋼板上!”
“也難說!”另一中年男人搖著頭,狀似開玩笑地道:“沒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說不定啊,過幾天孫檢察長那兒就會收到公安局的提請批準(zhǔn)逮捕書呢!”
“老石啊,你這玩笑可是開大了!”禿頂男人斜睨對方一眼道:“要不,咱們打個賭,看看豪少與俊少是否會安然無恙地出來!”
“我不和你賭!”眼鏡男子笑著搖頭道:“我只是說有可能,又沒肯定。不過老於,這世界上的事兒啊,有時就真那麼出人意料。我可聽說了,那位樑副局長在遼東可是很有背景的!”
“咱們等著看結(jié)果就是了!”禿頂男人不以爲(wèi)然地道:“我還真不信那個邪,這是江南,不是遼東,就算那個樑副局長有什麼背景,也要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我就隨便一說,呵呵,貌似這事與你我也沒什麼相干!”眼鏡男子不再繼續(xù)和對方爭辯這種沒什麼意義的話題,又和禿頂男人以及孫素娥閒聊了兩句便提出告辭,隨手打了輛出租車離開了。
收到副支隊長盧勇的電話彙報,樑晨立刻下了樓,向刑偵支隊的訊問室走去。剛剛來到訊問室門口,他的手機響了。伸手接起,就聽得裡面?zhèn)鱽碚ㄎ瘯浨駧X梅大異平常的嚴(yán)肅聲調(diào):“小樑,剛纔包華向我彙報,說你派人去了百興樓,打傷了二十多個百興樓員工,還抓了張副市長的兒子?”
“在昨夜,曾經(jīng)爲(wèi)公安機關(guān)提供縱火案證據(jù)的李平在病房遭到殺害。在被害人家屬的幫助下,我們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於縱火案的最新有力證據(jù)。根據(jù)證據(jù)顯示,張豪,何俊,王兢三人有重大嫌疑組織謀劃了一年前的百興樓特大縱火案。午前,我命令刑偵支隊前往百興樓將嫌疑人張豪,何俊,王兢帶回,卻遭到百興樓保安的武力阻撓,刑偵支隊被迫採取了行動!”在電話裡,樑晨用平靜沉穩(wěn)地聲音回答道。他就知道,這件事勢必會驚動這位女政法委書記。
電話那邊沉默了良久,才傳來女政法委書記的嘆氣聲:“小樑,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樑晨的聲音依然保持著平靜:“我正在遵從市裡領(lǐng)導(dǎo)的指示,全力偵破一年前的惡性縱火案件,查明真兇,爲(wèi)死去和傷殘的無辜者,爲(wèi)昨夜被害的李平討回公道。”
“你啊!”邱書記被對方這一句不卑不亢,鋒芒暗藏的話語堵的啞口無言,她無奈地問道:“這麼大個事,爲(wèi)什麼不先向我請示?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政法委書記!”
雖然是責(zé)問的話語,但語氣裡卻是沒有責(zé)問的味道。從在幹部大會第一次見到樑晨時,邱嶺梅就對這個年輕卻不失沉穩(wěn)的年輕人有著幾分好感。及至樑晨在上任幾天的時間裡,一舉破獲了滅門慘案,嶄現(xiàn)了其銳利的鋒芒之後,她更是對其滿心地激賞!
她在官場這麼多年,對於樑晨的心理摸的很清楚。樑晨不向她彙報,就是擔(dān)心她做出‘不準(zhǔn)輕舉妄動’的指示。而一旦這個指示下達,樑晨若不服從,那就是公然對她這個政法委書記的大不敬,所以樑晨寧願先擇了這種先斬後奏的方式。這個年輕人啊,骨子裡還流有容易沸騰的血液,還有著那種單純的不計後果的正義感!
對於政法委書記的問話,樑晨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邱書記,等這個案子結(jié)了,我會向您檢討。我也知道,這個案子牽連甚大,但是,讓我對著染著被害人鮮血,可以揪出真兇的證據(jù)無動於衷,我做不到!”
“小樑,我現(xiàn)在不是以政法委書記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普通的長輩身份,給你一個忠告。一個人的力量,有時是渺小而微不足道的,你要面對的困難,絕對要比你預(yù)想的嚴(yán)重的多。明知有些事不能做,卻依然勉強去做,那不是勇敢,而是愚蠢!”女政法委書記的聲音充滿著十足的冷意,她希望自己的忠告能點醒這個犯傻的小傢伙。如果單是面對副市長張林虎,也許還不算絕望,但現(xiàn)在牽扯進來的還有王書記的兒子,這件事就算是捅到省裡,樑晨依然毫無勝算。她欣賞這個沉穩(wěn)又不失銳氣的小夥子,她不想看到這麼一棵好苗子就這麼毀了!
“謝謝您,邱書記!”樑晨心裡升起一絲感動,他與這位邱書記接觸的也不多,對方能掏心窩子和他說這些話,足以表明這位女政法委書記對他的關(guān)心的維護。只是,他已經(jīng)鐵了心要把這個案子查到底。還是那句話,他並非是無畏的勇士,他之所以做出這樣不智的選擇,那是因爲(wèi)他還有退路。
“小樑,你好自爲(wèi)之吧!”只聽對方的回答,邱嶺梅就知道,這小傢伙是打定主意不撞南牆不回頭了。暗歎了一聲,打消了繼續(xù)勸說的念頭,將電話掛斷了。
收了手機,整理了下思緒,樑晨推門走進訊問室。訊問室裡,何俊吊兒郎當(dāng)?shù)刈谧雷优裕焐系鹬螔裕駪B(tài)悠閒地象在別墅散心度假。
兩個刑偵人員很是尷尬地站在一旁,被訊問的對像不同於普通人,那是大名鼎鼎的俊少,他們就一普通小警察,哪敢對俊少使臉色。不但不能使臉色,還得送煙遞水,小心侍侯著。
“樑局!”看著樑晨推門進來,兩名刑偵人員立刻挺直胸膛問了好。然而看著年輕局長皺著眉頭看了那邊翹著二郎腿的俊少,兩人不禁心虛地低下頭去。
“坐那邊去!”樑晨指了指孤立在牆側(cè),專門爲(wèi)訊問對像準(zhǔn)備的椅子,向何俊淡淡地說了句。
何俊斜睨了對方一眼,彷彿沒聽見一般,深深地吸了口煙,搖頭晃腦繼續(xù)哼著不著調(diào)的曲子裝著大爺。在下一秒,他就覺得胸口一緊,已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揪住了衣領(lǐng),然後,然後他又覺得自己的雙腳忽然離了地,整個身體被一股大力扯起。
旁邊的刑偵人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的年輕上司十分暴力地揪住俊少的衣領(lǐng),像拎小雞一樣凌空將俊少拎到了幾步外的椅上子,又像扔垃圾一般重重地一扔。
“我操……!”何俊只覺得脖子火辣辣地疼,又驚又怒地他忍不住便張口欲罵。然而,觸及到年輕局長那雙充滿著陰森寒意的雙眼,聲音不由嘎然而止,將後半截髒言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雖說他也被稱作俊少,但卻遠不能和張豪,王兢相比。自古都是商不如官,尤其像他父親這種土生土長,需要靠地方政府扶持的企業(yè),就更不可能與張豪,王兢的老子平起平坐。可以說,他是三人之中唯一的軟柿子,如果眼前這位年輕局長後臺夠硬的話,收拾他一頓他還真沒脾氣。
“樑副局長,你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了!”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何俊忍下心頭的怒氣,梗著脖子向?qū)Ψ秸f道:“就算交不上朋友,大不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分青紅皁白,就把我們哥倆抓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何俊!”坐回桌子旁,樑晨盯著這位鼎鼎大名的俊少,面無表情地開口道:“男,二十六歲,籍貫,漢。現(xiàn)百興樓經(jīng)營合夥人之一,父親是華恆房地產(chǎn)有限公司董事長何百強,母親是市歌舞團退休舞蹈演員,妹妹何佳,省城藝術(shù)學(xué)院大四學(xué)生!”
這本應(yīng)是刑偵人員與訊問對像之間公式化的問答互動,然而樑晨卻不打算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過場上。他說這些,也只不過是按照程序覈實對方的身份。
“鄭虎,長毛,是百興樓的保安,也是你和張豪的手下,據(jù)他們交待,一年前曾受你,張豪,王兢的指使,在百興樓內(nèi)縱火,意圖燒死當(dāng)時百興樓老闆蕭建生!”樑晨使用了訊問手段中常見的單刀直入法,他首先選定了何俊爲(wèi)訊問對像,是因爲(wèi)他知道,王兢,張豪相比,何俊這顆柿子比較好捏一些。
就在樑晨對何俊施以訊問的時候,王兢正伏在嬌小的女孩身上,扛著女孩纖細(xì)的雙腿,一臉猙獰地猛烈聳動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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