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輝哈哈一笑,聳了聳肩膀,說道:“想我娶的女人多了去了,問題是我計劃用完了,再申請民政部門也不批準啊。”
方依噗嗤笑出聲來,瞪了曾家輝一眼,說道:“去你的,你就臭美吧。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
曾家輝笑著端起咖啡,向方依示意了一下,忽然嘆了一口氣,“社會變革本來是好事,你說咋變的時候就不知道保留幾條呢,要是繼續什么三妻四妾不是挺好的嗎?你看這改得多難受!”
這是大多數男人的同感。
可惜當初搞變革、搞解放的也是大老爺們兒出的餿主意!
不知道他們當初考慮過這些利益沒有!
真是一輩不管二輩的事兒!
方依喝了一口咖啡,嘴里嘀咕了一句粗話:“媽的,這就像談項目一樣,什么條件都好,雙方也都愿意,上面卻不給指標,不準立項……還談什么投資嘛!”
曾家輝差點被咖啡嗆著。
“瞧你德行!”方依瞪了他一眼,不滿地嘀咕。
對于這些話題,曾家輝是膽戰心驚,哪里會再敢深入下去。既沒顧左右而言他,也沒有繼續接茬,任由方依發飆,他完全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見曾家輝如此,方依也不窮追猛打,隨口轉移了話題,“哎,舟山省歷來辦事都是拖拉,怎么還不見動靜呢?”
等什么動靜,曾家輝自然明了。
皇帝不急太監急,方依也跟著急了。
這當然是因為愛屋及烏、關心則急。
曾家輝貌似悠閑,其實也在等待上面的決定,抽調的警力不到位、動員大會開了也是白開,戰斗打響了無人支援,那還不如等待一下時機,推遲發動進攻的時間算了。莫文志和湯中和都已明白表態,會全力支持。眼下就看汪正山最后怎么下決心。曾家輝估計,汪正山現在糾結的,不是要不要在盧原發動總攻,而是總攻之后怎樣分配勝利果實。
他既要考慮舟山本土勢力袁清的實力,也要考慮不能讓上層的臉面難看,還要考慮自己的得失,縱算汪正山精通官場權謀,也會大感棘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會支持,而且是許勝不許敗。
目前只是在“拿捏”時間!
曾家輝微笑道:“應該就在這幾天,會下決心的。”
方依上下打量了曾家輝幾眼,似笑非笑,“其實我一直對你感到奇怪,你說你這人吧,有時別人覺得是天大的事,你卻毫不在意,舉重若輕。可有時一個屁大的事,你偏偏又緊張萬分,你說你算什么怪物呢?”
這倒是經驗之談。
她身居跨國企業,經歷的事多了,官員也見得多了。一般官員碰到政治大事,誰不是一本正經,彈精竭慮,如履薄冰?可曾家輝對于即將面臨的激戰,壓根兒就沒怎么當回事,談笑風生,揮灑自如,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種藐視對手的架勢,真讓她見之不多。
而所謂屁大的事,比如她在文文面前開他一個玩笑,就能嚇得他閉嘴半天,緊張萬分,這倒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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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曾家輝不知道她是在夸獎自己呢,還是嘲笑自己?自己究竟有沒有這毛病也有待檢查,咱就是與眾不同了,不然哪有人喜歡呢。
嘿嘿!
曾家輝笑道:“對于不大容易掌控的事情,我一般都比較謹慎。”
“切!你這人真沒勁!”
“又咋了?”
“直說了吧,你還不就是希望女人在你面前低眉順眼,全像小媳婦似的小鳥依人,滿足一下你的大男子主義唄!行,我滿足你的虛榮心算了!”方依手一擺,很不爽地說道。
曾家輝笑而不語。
自己喜歡女人怎么樣是一回事兒,方依要不要滿足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由自愿!
“算了,跟你討論沒勁!咱們去大廳里坐一會兒吧。”
方依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根本不與曾家輝商量,而是直接做了決定。
說走就走,一點也不扭捏。
曾家輝不知這妮兒又想到了什么鬼點子,無可奈何,只好順著她,一起出了包間,剛步入走道,方依就將曾家輝一拉,臉色一變:“當心!”
曾家輝愕然之際,耳畔已經響起一聲年輕女子的驚呼,然后又是瓷器掉落在地的清脆碎裂,緊接著又聽到婦女的怒吼,“瞎眼了?”
聲音還不止這些,隨著這聲怒吼,中年婦女肥厚的手掌,毫不客氣地揮舞起來,“啪”地一聲,打在了一名服務員的臉上。
咖啡廳里的客人一齊轉頭看了過來,幾名男女圍在中年婦女的身旁,幾名服務員也擁上前來,站到了那名挨打的年輕服務員身邊,現場有些雜亂。
曾家輝親歷現場,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看進了眼里。
中年婦女一行四人,個個衣著光鮮,昂首挺胸,顧盼生威,是從外面剛進來的客人,估計是走得急了點,加上曾家輝與方依剛好出來,服務員一個急速倒車,躲開了前面的人,卻回身與進來的客人撞在了一起。年輕女服務員用托盤端著一杯咖啡,方依盡管出聲示警,可還是晚了一點點,女服務員的托盤還是碰到了中年婦女身上,杯子里的咖啡倒在了托盤里,也濺了一些到中年婦女的身上,頓時將中年婦女的上衣弄了許多星星點點。
這一碰,現場當然得亂了。
“你走路不帶眼睛嗎,你…?”
中年婦女應該五十歲左右的年齡,胖胖的手指頭直接指到了年輕女服務員的臉上,口沫橫飛,同樣胖胖的臉幾乎變成了鐵青色,勃然大怒。
弄臟衣服是一個發怒的原因,更年期也有一定影響。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服務員看上去也就二十歲上下,非常年輕,穿著黑色職業裝,早已被罵得呆若木雞,也被那一記耳光打懵了,根本感覺不到被打臉頰火燒火燎的疼,只顧一個勁道歉,渾身哆嗦,抖個不停。
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但估計她還根本沒有考慮到弄臟衣服的后果。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就沒事嗎?我這什么牌子的衣服,值多少錢,你知道嗎,你又賠得起嗎?你現在濺了這么多咖啡上去,我還怎么穿,賠錢吧,一萬二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