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輝見原來是這回事兒,估計是一場誤會,語氣也緩和多了。對方既然是蘭梅的弟弟,也不算什么外人,便宜舅子那倒算,但說自己搞大了他姐姐的肚子,不可能!
他掏出煙來給蘭建華遞送一根,蘭建華沒接,他只得自己點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妨說一說,免得誤會越來越深!”
“你難道不是曾家輝曾大市長,你竟然敢說只是我姐的朋友?我呸!你…你竟然還好意思說我姐結婚了,這天底下恐怕沒有比你更卑鄙的人了!”
蘭建華一聽曾家輝這話,火氣又上來了,指著曾家輝破口大罵,要不是打不過曾家輝,他肯定又張牙舞爪上去了!
對蘭建華的辱罵,曾家輝全然未放在心上,畢竟自己也曾與蘭梅有過一腿,看在蘭梅的面子上,也不好跟這個野舅子計較,不過他從蘭建華的話中,卻是聽出了一些事情,不得不問了,“你說你姐根本沒結婚?那她的孩子是誰的?”
“我日…!”蘭建華指著曾家輝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半響才恨恨的道:“那孩子誰的?一個小雜種,當初咱家人都不讓我姐生下這個孩子,可她誰的話也不聽,現在倒好,根本沒人認帳!”
曾家輝心中一緊,皺眉道:“你姐生出來的孩子,就是你的外甥,那有舅舅說自己外甥是雜種的,這讓你姐聽了,指不定會有多傷心?”
“傷心?哼!她要是聽見你的話,恐怕會傷心欲絕了!你這個iv市長的爹,竟然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點責任心都沒有,我這個舅舅罵他幾句又怎么了,那就是個小雜種!”
蘭建華瞪著曾家輝,語出驚人!
如果孩子真與曾家輝有關系,曾市長就算大雜種了!
當雜種不要緊,這消息太驚人啊!
“你…你是說那孩子是我的?”
曾家輝面色頓時一片灰白,幸好燈光昏暗,看不出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這事兒是真的,“這怎么可能?我離開江南省去京城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你姐,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蘭建華怎么到了舟山省盧原市下面的青合縣?他來干什么,難道專程為了找自己而來?
這些問題,曾家輝暫時沒好問。
蘭建華鄙視了一眼曾家輝,“你少裝蒜,我姐就是在江南省懷上的,雖然她從來沒說過孩子的父親是誰,可我知道那個人就是你!可憐我姐總是在沒人的時侯拿著一張你的照片給孩子看,她竟然還怕孩子不認識你這個爹,可你呢?你竟然裝著不知道,我看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這…這怎么可能?”
曾家輝聽著蘭建華信誓旦旦的說著,心底也不由疑云頓起。
可他真是一時無法確信,這個消息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狐疑的道:“你怎么到了這兒?”
“哼!我怎么到這兒?我姐沒結婚就要生孩子,哪有臉呆下去,全家人都搬遷到了這青合縣居住。你倒好,不負責任不說,還跑什么舟山省來了,現在還來盧原市做什么市長。本來我打算找個機會到盧原找你,沒想到今天上午在醫院讓我看到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蘭建華說起來就感到委屈,估計來青合縣受了不少苦。
曾家輝則是更震驚了,蘭梅一家遷到青合縣居住了?他同時也回想起來,上午從醫院病床上下來的時候,剛好有個青年人在門口探頭探腦半天,原來是蘭建華!怪不得他會跟上來!
“她在哪?”
曾家輝現在能做的只有兩件事:一是知道蘭梅的住處;二是當面問清楚事情的真偽。
“這…”
蘭建華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他姐的電話和住址。
曾家輝記了下來,顧不得再與蘭建華磨嘰,一個人踉踉蹌蹌的向胡同外狂奔而去。
看著曾家輝遠去的背影,蘭建華“呸!”了一口,自言自語:“不知道我姐看上你什么了,竟然還不讓我告訴你,要不是打不過你,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蘭建華一想起這些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姐姐再三告誡,他真想舉報曾家輝,弄不死你,也讓你做不成市長,姐姐給騙了,自己還做了便宜舅舅,人家還根本不認帳,什么東西嘛!
而此時的曾家輝,跌跌撞撞的一陣急跑,跑不動了才被迫放慢腳步,思緒萬千。蘭建華說的會是真的嗎?他說的要是真的,可蘭梅為什么這么長時間也沒有聯系過自己?可他要是撒謊,他又有什么目的?如今,曾家輝既不能僅憑蘭建華一句話,便相信蘭梅給自己生了一個孩子,這可能性不大啊,自己與蘭梅不過變那么一夕之親,難道槍就打得那么準?
但同時,他也不能完全否定這事兒,蘭梅真要舉家遷來了青合縣,她們是為了什么,要躲避什么?如果不是為了家人的臉面,何苦跨省而來?盡管青合縣是江南省與舟山省的交界之地,可要遷徙一家子人,那得費多少周章啊?
曾家輝手里拿著電話,翻看著蘭建華說的電話號碼,幾番猶豫、幾番掙扎,狠狠的用手捶打了幾下頭部,才讓大腦清醒了一點。必須面對啊!如果蘭梅真給自己生了孩子,自己就對不起蘭梅,對不起孩子了,那得想辦法補償他們,怎能再逃避?
逃避不是大丈夫所為!
事情要是真的,蘭建華那一磚頭還真是該拍!
他強壓心頭的燥動不安,回到賓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是怎么也無法入睡,眼前閃著蘭梅的影子,聯想著蘭建華說的話,哪里有一點點的睡意。
悔不該當初啊,現在風流債找上門來了,怎么辦?
他有一種沖動,想這個時候打個電話詢問一下蘭梅,哪怕聽她說一個字也心安啊,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糊來。現在已快接近凌晨時分了,太晚了,還是等明天吧,
曾家輝是想打電話又覺不妥,不打電話又心不安,還回憶起了在江南省的許多日子,頭腦一片渾濁,翻了一遍又一遍的身,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