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老厥看看這母女兩人,見他們涅勾勾的,大氣都不敢出,知道只有自己來說話了,他就上前一步,掏出了身上那壓的皺皺巴巴的煙盒,取出一根夏雨駿一輩子都沒抽過的,幾毛錢一包的,叫不上名字的煙,給上夏雨駿遞了過來,夏雨駿本能的要客氣拒絕,但一看是這煙,似乎拒絕不好,就笑著接了過來,也拿起桌上自己的幾十元一包的煙,取出一根遞給了黃老厥。
黃老厥有點惶恐,雖然他也是經(jīng)常鬧騰著要找市長,省長,的,但真正每次見到的,也就是那些一般的小幹部,像縣長這樣的,他還真的沒近距離接觸過。
倒是有一年,一個副縣長,也不知道是誰了,反正是一個副縣長讓他撞到了,他就喊著要告狀,但離人家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就被幾個鄉(xiāng)幹部抱住了,那副縣長就很親切的看著他,對他招著手,一邊對旁邊的幹部說:看看人家農(nóng)民,多樸實啊,見個我們這樣的領(lǐng)導(dǎo)都會激動。
到底最後黃老厥還是沒靠到人家身邊去。
現(xiàn)在這夏縣長親自給自己發(fā)了一根硬煙盒的煙,他那捨得抽,趕忙夾在了耳朵上。
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是夏縣長吧?”他看到夏雨駿點點頭,黃老厥就指指這母女兩人說:“我是爲(wèi)他們打抱不平,來告狀的?!?
夏雨駿“哦”了一聲,再次點點頭,聽他繼續(xù)說。
黃老厥看夏縣長很親切,也沒什麼架子,讓他心裡有了很多底氣,他就說:“我們是雲(yún)嶺鄉(xiāng)的,她叫史桂花,她是她女兒,叫秀芳,我們要告鄉(xiāng)書記潘漢平?!?
夏雨駿一直在認真聽他的話,因爲(wèi)這黃老厥說的不是普通話,那當(dāng)?shù)氐姆窖砸J真聽才聽的清,現(xiàn)在一聽是告鄉(xiāng)書記潘漢平,夏雨駿心裡就是一緊,說不上是憂慮,還是驚喜,憂的是這姓潘的靠山太強,自己未必管的了,喜的是自己潛意思裡就想讓他出點事情,那狗東西,不整下去,自己的心裡不爽。
夏雨駿表情不定的緩緩問:“是告潘漢平?他怎麼了?”問完話,他就看到了那母女兩人表情扭捏,臉色羞慚,一想,肯定是生活上的問題,他的心裡也就有了一些失望,這種事情現(xiàn)在都不是大事情了,要是能揭發(fā)他個貪污什麼的,說不上還頂點用,生活問題,鬧騰不起來。
黃老厥在路上已經(jīng)是詳細的問了史桂花,雖然人家不可能把那細節(jié)告訴他,但至少大概的情況他是已經(jīng)很清楚的,現(xiàn)在見夏雨駿問,他也知道這兩母女是沒辦法說出來那醜事情的,他就越俎代庖的,給夏雨駿來了個竹筒到豆子稀里嘩啦一點沒保留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