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雨駿還是想在努力一次:“關系不好,不能就怪李市長,就這樣把他調離我看不公正。”
夏雨駿這話是于公于私都有,他還是很認可李市長的能力,但他更需要李市長的庇護,夏雨駿也知道鄭浩嶙一直不愿意暴露自己的關系,那肯定是有深意的,但他自己不能不為自己著想啊,總不能眼看著讓喬書記把自己練翻在地。
“公正,”鄭浩嶙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夏雨駿說:“你認為做領導,做事業(yè)就和運動場上的比賽一樣誰跑得快,誰就拿獎嗎?這是很幼稚的思維,這個地方只是看誰最合適,怎么對發(fā)展最有利,懂嗎,調動開了李市長對西山市更為有利,所以才要調動,不是說他就有錯。”
夏雨駿當然也明白這道理,要是兩個最高領導頂上了,那受害的當然是西山市的經(jīng)濟,發(fā)展,工作和人民了。
只是心理上還是難以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他為李市長感到不平,他就小聲的說了一句:“那為什么不把喬書記調走?”
鄭浩嶙搖搖頭繼續(xù)的開道他說:“喬書記都這樣的歲數(shù)了,還能干幾年,李市長還年輕,準備調他去的光化市對全省經(jīng)濟發(fā)展很重要,那里的市委劉書記明年就到退休年齡了,我們要提前找個像李市長這樣的好手預備下啊。”
夏雨駿不在說什么了,他低下頭自己想,原來省上是這樣安排的,自己再說就是害李市長了,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李市長的后臺早就不是走了嗎,那這樣的好事怎么會排到了他的頭上。
看來他還是在宦海中游的太淺,很多事情他是看不透的,鄭浩嶙為什么會想了很久這個問題,也是有原因的,像李市長這樣的好手,鄭浩嶙自己手上還多的很,可是都不能用,至少現(xiàn)在是不能用,不管是一個縣,一個市,或者是一個省,一把手在用人上最考功夫,自己的人占多少比列,給對手留多少位子,再給中間派留多少,那是很有講究的。
對手占的位子多了,那肯定不行,他影響你的管理和權威,全部是自己人也不成,上下都會對你有意見。
下面的人會說你排除異己,上面人感覺你拉幫結派,想要成立獨立王國,也會大生疑心,所以就要有個合理搭配,用李市長的好處就是,他現(xiàn)在沒后臺,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威脅,對上對下也都好交待,不要真的想象一個人可以在一個地界上一手遮天,那只是個比喻,真的到了那一步,上面一定有人來收拾你。
鄭浩嶙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為什么今天要和夏雨駿來討論這個問題,為什么還要說的這樣透徹,他知道夏雨駿和李市長關系好,他們在官場上那是自然成為一個派系的關系,第三百八十八章 鋪路 (2)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這會成為無法改變的現(xiàn)實,因為人們會自然的把你們聯(lián)系在一起,你想擺脫都沒辦法。
今天他也就是要讓夏雨駿聽清他的意思,讓他帶個話給李市長,讓李市長知道是誰在栽培他,這樣有一天李市長就回自動的走到自己的這條線上來,那是肯定的,因為李市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靠山,他也只有這一條路好走了。
當然了,這些話他不能,也不必給夏雨駿來說的,鄭浩嶙就想了下又說:“你要是見了李市長,可以勸慰一下他,讓他不要有什么抱怨。”
夏雨駿當然是要回去說的,這是一個人情,順水人情都不會做,那真是很愚笨了。
他馬上回答說:“好的,我會注意方式的。”
鄭浩嶙點點頭,漫不經(jīng)心的說:“是要注意方式,不過他應該對你還是挺賞識的吧,你說他會不會在走的時候提出讓你作為接手的人呢?我看是有這種可能性的。”
夏雨駿腦袋就是嗡的一聲,感覺自己眼前金星亂晃,他知道自己剛才的想法都錯了,其實鄭浩嶙這次叫自己回來的真正含義都在最后這一句話上,他呆呆的看著鄭浩嶙,一時不知道說點什么好,他也多少次的想過,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走上和李市長,喬書記一樣的位置,但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情況會來的這樣快,這樣突然,昨天也許自己還在擔心和恐慌著自己會被喬書記趕下嶺南縣書記的位子,但今天,那所有的擔心都已經(jīng)成為了遙遠和過去,一個人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渺小,其實,或者自己的路,已經(jīng)不是自己所能掌握了。
鄭浩嶙沒有去看夏雨駿那呆滯住的眼神和木訥的神情,他站起來伸個懶腰,就默不作聲的走進了自己的書房,留下夏雨駿一個人在那發(fā)呆了。
夏雨駿現(xiàn)在多少體諒到了一點鄭浩嶙的心情,
為什么一直以來鄭浩嶙并沒有對自己和喬書記的矛盾出面解決?
為什么鄭浩嶙不向喬書記告知自己是他的女婿,看來都是為自己以后在鋪路,一個身上帶有明顯的裙帶關系的干部,想要走得太遠,走的很穩(wěn),那是有難度的。
整個晚上,夏雨駿都在暈暈諤諤中度過,
這樣的幸福來的太過突然,讓他一時很難以適應,在鄭琪慧開車帶著他離開省委家屬大院的時候,夏雨駿沒有在見到鄭浩嶙,他只能和鄭琪慧的媽媽道了晚安,默默地坐在了鄭琪慧的旁邊,鄭琪慧有點納悶,不知道夏雨駿和她老爸談了點什么,讓夏雨駿如此沉默寡語,她就小心的問夏雨駿:“哎,怎么了,你和爸爸談什么了,看你這樣子很不正常啊。”
夏雨駿一下子驚醒過來,看看鄭琪慧,小聲的說:“我離你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