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喀……”
一陣陣讓人驚悚的破碎聲,突然從壁畫的河神燈里傳了出來,緊跟著在我驚愕的目光中,那河神燈真的裂開了,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宮殿正在分崩離析,從宮殿中,隱約還出現了一條羊腸小道,羊腸小道的盡頭,就是我們來時經過的死亡石。
怪的是,那塊死亡石,又一次顛倒了大頭沖下,我雖然不明白這一切意味著什么?但是我的心蹦蹦直跳,我指著河神燈盡頭的死亡石大吼道:“快,那里就是出口。”
聽我這么一吼,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坤康,坤康比劃了一下壁畫中河神燈距離我們的幾十米高度,又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大小后搖搖頭,剛要說點什么,哪知道李國已經大吼道:“都搬梯子。”
李國的話音剛落,幾十個人就行動起來,就好像經常訓練,他們從城堡秘密的地方拽出一個個簡陋到可以稱之為寒酸的人骨梯,又訓練有素的把梯子架好,這才一個個攀爬上去。
整個過程中,所有人都在沉默著,李國也在沉默著,直至坤康忍不住道:“你就那么相信我們?還是你也發現壁畫有貓膩了?”
李國嘆了口氣道:“是的,我很早就發現了這個秘密,發現的過程很巧合,也充滿了血淚,我的親哥哥也是在這次發現中死去了。”
李國說著,還擦了擦眼角,這才接著道:“我一直不相信這真的就是出口,因為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直到我碰到二位高人,直到這位高人確定這就是出口,我才知道出去的路,就一直隱藏在我們眼皮底下。”
聽李國這么說,我跟坤康面面相覷,卻又聽到周圍隱約傳來的啜泣聲,顯然李國的話,讓這些人觸景生情了,我沖坤康嘆口氣,坤康也搖搖頭,都覺得這些人實在太苦了,這一次能逃出生天,絕對是不幸中的大幸。
當第一個人真的從壁畫中的河神燈中走進去,周圍就爆發出一陣陣壓抑的歡呼聲,當第一個人爬上死亡石,又倒立著徹底消失時,壓抑的歡呼聲,已經徹底變成歡樂的海洋。
李國這時候擦擦眼淚,“噗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道:“李國這輩子都會感激恩人的大恩大德,還請教恩人大名。”
“他叫阿贊帥,你以后記得叫他吳帥就好了。”一個突如其來的冰冷女聲,讓整個大殿內的歡呼聲戛然而止,接著一種極為冰涼的感覺,充斥在大殿當中。
我苦笑搖搖頭,這個冰冷的女聲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只是我沒想到她來得這么快?難道她連河蚌精的死活都不顧了?
等我急忙一扭頭,這才發現一個美艷的少婦,正緩緩的走向我,她穿著一身大紅扶蘇的長裙,她那張臉讓人無比熟悉,因為那正是美珠婦的那張臉。
坤康憤怒的攥緊了拳頭,他知道自己被戲弄了,沒想到還是接二連三的被戲弄,要不是這個美珠婦突然亮出了真面目,恐怕他還要被一直蒙在鼓里。
原來,一開始我們看到的就是李丁?
我苦笑搖搖頭,感覺這一切都解釋通了。
這個女人,還不是一般的難纏啊。
李國突然一揮手,那些人頓時加快了沖上樓梯的速度,與此同時,李國也沖我一抱拳道:“吳帥大恩大德,我李國無能,只能下輩子在償了。”
他說著,突然一扯上衣,露出了精壯的上身,還有胸口一枚漆黑的種子,這一粒種子就像是一枚吊墜,被他綁在了脖子上。
就在李國露出死亡微笑時,他胸口的那一粒漆黑種子,突然散發出一股股詭異的黑光,黑光就像是死亡射線,射到哪里,哪里就會徹底被黑光吞噬,看起來無比可怕。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當黑光射中李丁后,李丁就像是一個幻覺,她的身體只是微微的晃了晃,就硬接下來如此詭異的一擊。
與此同時,李國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突然開始石化,整個過程快得不可思議,這讓我急了,我知道我必須做點什么,我不能親眼看著李國死,更不能讓李丁得逞,于是我奇葩的經咒簡直是不用想的念誦了出來。
“你們是害蟲……”
這奇葩的經咒聲剛一出現,果然,李國石化的身體,突然開始回溯,他胸口那一粒漆黑的種子,也在這種回溯中開始消失,見到那一粒種子開始消失,李丁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她一揮手,好像是要離去,又像是準備什么攻擊的手段,可是這一次好像不靈了,河蚌精沒有出現,任何奇怪的情況都沒有出現,她就像是失去了法力,又像是所有的法力被徹底的禁錮住,而禁錮她的手段,正是我那奇怪的經咒,以及那一粒漆黑種子的消失。
趁機,坤康大吼道:“都愣著干嘛?趕緊逃命啊。”
嘩……
坤康的一席話,就像是開啟了逃命2.0模式,這些人一個個都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在也不顧什么組織紀律,在也不顧先后了,一個個瘋狂的跳到人骨梯子上,飛速的向上攀爬,幾乎比人猿還快的消失在河神燈中……
整個過程不知道經歷了多久,直至李國最后一個的消失在河神燈中后,我跟坤康遲疑的看了對方一眼,這才苦笑著搖搖頭,向著李丁走去。
我還有伙伴,還有愛人,還有前輩在這里,假如現在離開,那就徹底棄他們不顧,我不是那樣無情無義的人。
李丁錯愕的看著我倆,她仿佛不能理解,這么好的逃命機會,我們怎么會錯過,她錯愕之余,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溢彩,就像是突然找到了某種破解我經咒的辦法,又像是河蚌精的某種變化,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總之,當城堡上空突然飄來五朵黑乎乎的東西,突然一閃消失在我腦后,一個巨大的,可怕的東西,也掀開了城堡的房頂,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
那個東西巨大到無法想象,它的蚌身已經千瘡百孔,每一個孔洞里,都流淌著灰蒙蒙的霧氣,霧氣中還夾雜著血絲,它仿佛置身與狂暴的邊緣,它正用一種超越想象的意識,死死的鎖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