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一愣,仔細一想,突然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從真假呂梁那里開始,很多事確實有些不對勁,不對,應該是從西安那時候起,很多事就不對勁了。
比方說,當初的假麗雅,她的陰謀跟阿贊皮就完全對不上,更何況阿贊皮最后還被他們殺了,只能證明這里面有事。
不管那個阿贊皮到底是誰?他當初為什么會去西安?又為什么要破壞一九圖?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是第一個疑點。
第二個疑點就是,他為什么要被殺死?當時我們已經身陷囹吾,神仙都救不了,假如阿贊皮是他們的人,絕對不至于拉出來墊背。
還有就是一九圖本身了,當時我們在一九圖上看到的確實是胡靈,但是后來在我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圖靈又變成了那個倒水大媽,要知道那個大媽本來就很邪門,她做一九圖靈綽綽有余,那敵人為什么會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呢?
這只能說明,對付我們的敵人,真的不是一伙人。
還有,最能說明這件事的,就是假呂梁了,假呂梁當時把我弄到那個恐怖村落里,完全可以把我帶到早就挖好的陷阱里,可是他并沒有,反而弄了個無法自圓其說的陰靈測試,結果又把我拉到平房區。
這里面只能有一種合理推測,那就是平房區那邊,還有一個陷阱,一個肯定能讓我中招的陷阱。
仔細一回憶,我恍然發現,其實平房區也是步步驚心,萬幸坤康,李大強還有披差一直幫我,萬幸我福大命大,逃出了第一道陷阱,于是第二波敵人趕到,做局把我差點坑死。
要不是錯有錯著,坤康做法事破了老和尚的奸計,我恐怕早就中招了。
這么一想來,我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后怕啊。
見我一臉劫后余生的慶幸,坤康苦笑道:“我的分析,是以派系劃分的,第一個派的敵人,應該就是以阿贊鬼主為首的敵人,他的手下包括:阿贊皮、假呂梁、假老錢、假吳帥,還有未浮出水面的敵人,這一派已經很不好對付,因為真假難辨。”
坤康說到這,見我們沉思后紛紛點頭,這才凝重道:“第二派的敵人,就是以吳道子為首的敵人,他的人包括:吳炳、老錢、李中華、凈隱寺老和尚、假多坤,麗雅,還有胡靈身后的同族,還有更可怕的勢力。”
“你怎么知道多坤……”他這話一出口,我就愣了,在一想他也是泰國阿贊,這么大的事,肯定瞞不住他這個有心人,所以我的話戛然而止。
坤康苦笑道:“跟這些人比起來,假多坤不過就是個小角色,麗雅更不算什么,我的分析是:胡靈的同族應該扮演了假麗雅,但是那個老和尚也未必是主謀,可怕的主謀還沒現身,這才是最讓人恐懼部分啊!”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坤康說的對,但是這確實是目前最合理的分析,很多看似迷霧重重的線索,也逐漸清晰起來,一想到當初身陷囹吾之后的種種必殺之局,我依舊心驚肉跳。
“所以啊吳帥,我的建議是我們必須分開行動。”坤康的提議話音未落,李大強就反對道:“本來我們就沒幾個人,呂梁重傷,皮蛋傷勢也不輕,他倆急需養傷,剩下我們仨怎么分開行動,不會被敵人全部干掉?你當你是超人嗎?一個打一群?”
李大強的疑惑,也正是我想說的,本來我們就人單勢孤,敵在暗我在明,已經無比被動,在一分開行動,不是找死嗎?
坤康笑笑道:“只是表面的分開,就是為了迷惑敵人,你們想想,我們一起做一件事的效率高,還是分開的效率高?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要給敵人各個擊破的機會,從而處處開花,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坤康的想法是好的,可惜實施起來難度系數太大,第一、我們怎么隨時保持聯系?第二、萬一有人出事,該怎么保證有力反擊?敵人沒一個軟柿子,搞不好會死人的。第三、這兩伙敵人態勢不明,但是誰能保證以后不合作?假如真那樣,那不是更慘?
所以,我是絕對不贊同的。
倒是呂梁跟皮蛋小聲商議了片刻后,呂梁沖我開口道:“不如咱們折中一下,我跟皮蛋一組,從暗中幫助你們查找兩派敵人的線索,李大強從中調節,兩位阿贊就辛苦一下,在我們有難的時候盡力出手,現在我們已經被拉下水,只能硬著頭皮干翻敵人了。”
呂梁的提議,我倒是很能接受,第一,這呂梁本身就是個私家偵探,查線索肯定很強,跟皮蛋這個地下賭場老板合作,配合起來絕對是一加一大于二。李大強中間協調更沒話說。
只是他們的傷?
見我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口,呂梁跟皮蛋感動的點頭道:“放心,我們死不了,就這么定了。”
他說著就要掙扎著拉起皮蛋,可就在這時,皮蛋的手機響了。
皮蛋急忙掏出一個老款的諾基亞手機接聽,我看著那款手機感覺稀奇,不知道他一個賭場老板,怎么會用這么老舊的型號?等他一接通,我突然有些明悟了。
電話里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大到我隔著挺遠,都能聽清披差的大罵。
披差用的是泰語,我根本聽不懂在罵什么,但是口氣可絕對不是夸人,我正想問李大強,結果李大強已經嘆息解釋:“賭場那些打手都死了,家屬鬧上警察局,披差讓皮蛋快點把事情解決了。”
我也嘆了口氣,明白皮蛋麻煩上門,電話里皮蛋哼哈答應,掛斷電話就無助的看著我道:“披差說了,家屬鬧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死去的打手都在托夢,讓家屬厚葬他們,要不然全家死光光。”
我一愣,不明白被麗雅殺死的打手們為什么會鬧,按說地下賭場的打手,哪個手里干凈?這樣的人又有什么資格鬧?
我不明白,看來坤康也不明白,他疑惑的看看我,我無奈聳聳肩道:“走吧,去皮蛋的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