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運之左右逢源
陳潔對蘇揚是很信任的,這件事情是她心裡最大的秘密,不過既然蘇揚問起,陳潔也沒有一點兒隱瞞。
鍾德智只是樂平市裡的一個代言人而已,背後的人是誰陳潔並不知道,在樂平市裡,鍾德智也有一幫子的人幫他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這些人彼此之間並不認識。
蘇揚馬上想了想,不認識?不會吧,蘇揚記得陳潔是認識彭粒的,而且陳潔前任丈夫就是跟著鍾德智做這些買賣的。
“陳姐,你的意思是鍾德智手裡有一羣人,這羣人不一定認識?比如以前你只認識彭粒一樣,還有別的人你便不知道?”
陳潔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的,因爲這件事情的工作流程特別長,從開始到最後洗錢匯款,中途要經(jīng)過十幾個人處理,陳潔當時便是負責最後一道關卡的,除了彭粒以外,前頭還有些流程是誰在辦理她根本就不知道。
要是每一步流程的人都很熟悉,很容易扔開鍾德智私下分錢的,所以要把這個流程的人隔開,前邊兒的人不認識後邊兒的人,儘量把事情定崗定位定職定責。
“蘇揚,所有你剛纔告訴我的人名裡,除了彭粒我一個也沒聽過。其實鍾書記做的生意只是一個大網(wǎng)當中的一部分,其實這個生意也就是民間借貸。”
陳潔將鍾德智以前的勾當講了出來,蘇揚一字一句的聽著,原來是民間借貸,和馳良忠那事兒的性質(zhì)很像。
鍾德智搞的民間借款,就是拿羣衆(zhòng)的錢集中在一起,然後放高利貸出去,賺取當中的差價,更有大筆的業(yè)務,直接從銀行裡按最低的貸款利率貸出來,然後再放給一些借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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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這種放“水”錢的行爲就是地下財務公司。
這些買賣最底可涉及到一個村裡的小頭頭,體面的人還涉及到銀行的高官,放款是一家正規(guī)公司,收款又是一羣黑道人仕,這一個從頭到尾的流程,涉及的人太多、太雜。
上回出事兒以後,陳潔可以肯定,鍾德智並沒有再幹那一行了,而且鍾德智的後臺又重新成爲了華少南,要不是華少南當時保他,鍾德智早就被抓起來了。
蘇揚認真進行著分析,照陳潔這麼講,那鍾德智已經(jīng)退出這個生意很久了,“陳姐,那現(xiàn)在公司也不存在了,那幫黑社會也不見了,鍾德智做借貸生意的一幫人早就散了吧,如果現(xiàn)在收集證據(jù),我看很難找到。”
至少也有一年多時間了,鍾德智如果沒有再做借貸生意,那這一年多他肯定已經(jīng)把他的屁股給插乾淨了,而且陳潔講了,鍾德智只是樂平市裡一個代言人,還不是最上層的頭頭,看來這件事情不好查了。
雖然現(xiàn)在有幾個人的名字,但現(xiàn)在的情,就算是知道那四個人,也能找到他們對證,但是有人證,那麼物證呢,這是一個龐大的組織,鍾德智退出,那麼這些證據(jù)或許早已經(jīng)被毀。
陳潔當然知道證據(jù)已經(jīng)全部被毀了,除了自己手裡還有一些證據(jù)以外,其他人手裡的情況她並不知道。
“嗯,如果現(xiàn)在查肯定已經(jīng)晚了,蘇揚,我真被牽連出來,那真是算我倒黴,我無法阻止,隨它去吧。”
陳潔的臉色在昏暗燈光下顯得很潤滑,其實此刻陳潔的臉色是蒼白的,對於很多事情,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現(xiàn)在剛剛晉升了副廳長,陳潔心裡自然不情願失去這一切,不過真有人要查鍾德智借貸案,自己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蘇揚心裡有些擔心起來,要是查到這四個人的身份,沒有證據(jù)也不能拿下鐘德智的,而且就算有些證據(jù),還能不牽扯到陳潔,這事情不好辦呀。
現(xiàn)在蘇揚已經(jīng)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知道以後也沒讓蘇揚開心起來,現(xiàn)在反倒讓陳潔心裡不踏實了,早知道剛纔就不問她了,本來看今天陳潔的心情很不錯,全被自己的問題搞砸了。
“陳姐,不要這樣了,我見你心神不寧,這件事情不管有沒有被查到,我會保護你的,你好好兒當你的副廳長,一切我會想辦法。”
陳潔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在這一個浪漫的地方,一絲浪漫的事情也沒有發(fā)生,一句曖昧的話也沒有出現(xiàn),不過聽了蘇揚這句話,陳潔心裡一股暖流穿過。
陳潔有些感動的目光看著蘇揚,這個男人此時好像無比的偉岸一樣,可以扛下天大的事情,可以爲自己承擔起這個責任。
不管是離婚以前還是離婚以後,陳潔都是一家之主,父親陳化並沒有過多的參與她的生活和工作,所以陳潔是一個很獨立的女人。
雖然她很獨立,遠離家庭的她一個人在江都市裡工作和生活,心裡也慢慢的空虛起來,有時候晚上睡覺,陳潔心裡也會寂寞,她需要一個爲她撐腰的男人。
陳潔對蘇揚一直有好感,一心撲上工作之餘的時候還是會想到這個小男人,今日一見,心裡更加的對蘇揚產(chǎn)生依賴和好感。
“謝謝你蘇揚。”陳潔淡淡的說道,身體竟然有微微發(fā)熱的感覺。
樂平市委。
展鴻區(qū)裡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了,前幾天到市裡鬧事兒,就是因爲區(qū)委副書記李小雪唆使的,鍾德智知道以後,氣得可不輕,這事情居然是內(nèi)部的人搗鬼。
這回也算是華省長幫忙,自己才能順利渡過難關,鍾德智很生氣,對那些鬧事兒的人已經(jīng)恨之入骨,現(xiàn)在知道了背後的主謀,不火冒三丈纔怪。
鍾德智問起了他的秘書,“你確定是李小雪慫恿的?”
秘書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一邊兒,“領導,千真萬確,現(xiàn)在展鴻區(qū)都傳開了,說是區(qū)裡很多領導都對李小雪也很大意見,這不是在引炸藥嗎,萬一上頭真追究起來,會連累很多領導的。那個李小雪也真是的,如果她也被炒掉,她可以去慫恿,明明她當她的副書記,和她沒關係的,現(xiàn)在她可是成了大家的眼中釘。領導您想啊,要是這事情省裡處理人,我看展鴻區(qū)好些領導都會被免掉。”
何止是展鴻區(qū)裡的領導,鍾德智纔是最氣憤的,李志翔可以告訴過他,這回是葉東里的一個機會,早就盯上他的職務了。
李小雪是誰鍾德智是清楚的,軒轅塵的老婆,兩口子都在找展鴻區(qū)的麻煩,都讓自己不得安寧,李小雪不是自己的人,只有軒轅塵跟著自己,所以鍾德智找來了軒轅塵。
軒轅塵向秘書打聽了一下,今天鍾德智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他也非常的小心翼翼。
“鍾書記,您找我?”
軒轅塵偷偷用餘光看了鍾德智一眼,鍾德智此時面無表情,眉頭緊皺,嘴巴似動非動,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鍾德智並沒有讓軒轅塵坐下,擡頭瞪著他,“你老婆是展鴻區(qū)的李小雪?”
軒轅塵心想,出了什麼事情,鍾書記怎麼會問起自己的老婆,“鍾書記,對,小雪是我老婆,現(xiàn)在是展鴻區(qū)委副書記,不知道……”
鍾德智將桌面一個玻璃菸灰缸重重摔在了地上,呯的一聲,菸灰缸碎掉了,碎片四濺,軒轅塵的心緊張起來,身子微微一震,嚥了咽口水,等著鍾書記的批評,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但軒轅塵只能聽著。
“鍾書記……”鍾德智的秘書聽到了摔東西的聲音,連忙闖了進來。
鍾德智揮了揮走,“出去吧,沒你的事兒。軒……轅……塵!你老婆乾的好事兒!區(qū)里人事考覈結(jié)束,她居然慫恿著免職的官員到省委去鬧!她丟的不是展鴻區(qū)的臉,丟的是我們樂平市的臉!軒轅塵,你老婆真是有本事呀,連我都差點兒被她給害了,行了行了,以後你們兩口子的事情和我也不再有關係,你告訴李小雪,讓她好自爲之,滾!”
軒轅塵離開了,心裡當然後悔,上次就告訴過了李小雪,這件事情一定要想清楚,現(xiàn)在好了,不知道爲什麼鍾書記發(fā)了這麼大的脾氣,連自己也受了牽連,小雪這次有麻煩了。
李小雪調(diào)到市婦聯(lián)工作,蘇揚在區(qū)內(nèi)的敵人基本清除了,陳從洋、李小雪都離開了,自己可以放手做事情了。
不過眼下自己還輕鬆不起來,佛像還在自己的手裡,蘇揚想了想,查清楚真相,交給高恆景,除掉省裡一個大型的非法借貸組織。
這一天,蘇揚終於等來了消息,徐子東的電話打來了。
蘇揚在辦公室裡接起了手機,走到窗外看著院裡,問了起來,“子東,那四個人的名字有沒有消息了。”
“哥,就是向您報告這件事情的,已經(jīng)有消息了,這四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不過事情有些邪門兒。”徐子東在電話裡回答起來。
邪門兒!
蘇揚聽了也是心裡一陣寒意,什麼意思呀,“子東,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了?”
“哥,這四個人全是在公安系統(tǒng)裡備過案的失蹤人口,按照您講的辦法我查了,相似度非常高,我可以90%肯定是這個四失蹤的人,而且在樂平市裡都有一定的身份。”